“不,我还不想死,你不能杀我!”钱通乾惊恐大叫。
可是看见钱李氏始终无动于衷,开始往一个酒杯里倒药粉,他吓得亡魂皆冒,手脚并用往门口爬去。
然而他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爬了半天也只才爬离一小步。
钱李氏斟了两杯酒,一杯下了药,一杯没下药。
她之所以没一开始就在酒杯上下致命的毒药,是因为这化尸散稍微有点异味,怕被钱通乾闻出来。
钱李氏先端起没下药的一杯,举杯道:“钱通乾,一路走好!”
说完,一饮而尽。
接着端起下药的一杯,走向钱通乾说道:“好四叔,不要怕,喝下去一会儿就好了。奴家给你下了四五倍的药量,保证不用三十息时间,你的身体就会化成一滩脓水。”
“啊——”
“不,你别过来!”
“贱人,恶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钱通乾凄厉惨叫,但是根本不能阻止钱李氏靠近的脚步。
钱李氏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神色平静地说道:“乖乖地张嘴,喝了这杯酒,让奴家送你上路。”
钱通乾扭过头,脸朝地面,把嘴堵了起来。
“我让你喝了它,你听不见吗?”钱李氏的面孔突然变得狰狞,一把薅住钱通乾后脑勺的头发,往斜后方猛地一扯。
钱通乾的脑袋一下离地后仰起来,后脑勺几乎都贴到了后背上,脖子都差点折断了。
“啊——”
钱通乾吃疼惨叫,可是刚一张嘴,钱李氏右手端着酒杯就送到了他的嘴边,一滴不剩地倒进了他的嘴里。
“唔——咕噜噜——”
钱通乾立刻想吐出来,可是被钱李氏用星辰力量灌进嘴里,逼迫他把毒酒全部吞咽了下去。
“这不就行了么。”
钱李氏扔掉酒杯,面带笑容地退到了一旁。
“啊”
毒酒入腹立刻发作,几息之间就烧穿腐烂了钱通乾的胃,然后向着周围的脏腑血肉侵袭过去,钱通乾痛得抱着肚子凄厉惨叫。
“忍着点,奴家给你用的药量大,死得飞快,马上就不疼了。”
钱李氏退到了墙边,看着凄厉惨叫的钱通乾,笑盈盈地说道。
她的一双眸子里看不到一点杀人的惧怕之色,反而闪烁着莫名的兴奋光芒,好似钱通乾叫得越惨,她心里越舒服。
她说的倒是不错,钱通乾的惨叫声很快就弱了下去,因为整个腹腔都被毒药腐蚀了,化作一滩恶臭的脓水在地上流淌开来。
“救我!”
“二嫂,救我!”
“求求你护着我的神魂,给我重塑一具肉身,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给你当狗,你指东我绝不敢往西,求你救救我啊!”
钱通乾的神魂从正在快速溃烂的脑壳里飞了出来。
他没有立刻逃跑,而是向钱李氏苦苦哀求,因为就算从石室里逃出去,神魂也会很快地消散。
更何况当着钱李氏的面,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我身边可不缺你这么条老狗!”
钱李氏无情地拒绝了钱通乾的哀求。
“你这个歹毒、淫·荡的贱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当年我就应该把你勾引我的丑事公诸于众,把你这个淫·妇浸猪笼,你这个烂女人!”
“贱人——”
钱通乾见求生无望,冲钱李氏歇斯底里地咒骂起来。
“王八蛋,闭嘴!”
“当年要不是你趁我酒醉玷污了我,我至于受这三十年的良心谴责吗?你早就该死了!”
“去死吧!”
钱李氏厉声尖叫,随即怒从心头起,一掌拍向钱通乾的神魂。
啪!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钱通乾的神魂面前,替钱通乾挡下了钱李氏必杀的一掌。
“啊!”
钱李氏惊恐大叫。
一瞬间,她只觉头皮炸裂,身上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极大的恐惧充斥了她的内心。
因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极可能偷听到了她和钱通乾之间的丑事。
嗖!
下一刻,钱李氏心里的恐惧化成了平生从未有过的巨大杀意,从虚空空间里抽出一把匕首,带着必杀的决心刺向来人。
然而当她匕首刺出的瞬间,她同时也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必杀的决心一下子变成了绝望,因为她看见来人竟然是昨天在大街上护着钱若昀的特邀丹师张大用,知道此人拥有强大的圣境修为,就算自己拼上性命也奈何不得他,故而绝望。
来人正是张小卒。
他见钱李氏真的要对钱通乾痛下杀手,便从醉风楼赶了过来。
倒不是来救钱通乾,而是想拿钱李氏一个把柄。
上面站岗守卫的老妪被他打晕了。
张小卒左手擒住钱通乾的神魂,右手向前一迎,以食中二指轻巧地夹住了钱李氏刺来的匕首,笑道:“夫人,快些息怒,莫要大动干戈惊动了守城老祖,若不然你我可真的要对簿公堂了。”
“啊”
“啊!”
钱李氏盯着张小卒疯了一般厉声尖叫,既惊恐,又愤怒。
她的内心已经歇斯底里,趋近于崩溃,因为她心里最不可告人的秘密暴露了。
她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将完全受制于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一点挣扎反抗的机会。
如若不然,她的丑事会立刻公诸于众,她将变成一个勾引小叔子的淫·娃·荡·妇,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身败名裂。
尖叫了十多声,似是用光了钱李氏所有的力气,她突然松开匕首,身体一软,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
“张公子,我的活菩萨,您来得可太是时候了!”
“请活菩萨救救我,我愿意奉上我毕生积攒的财富,并且从今往后,追随您的左右,为您效劳!”
“救救我吧!”
钱通乾喜极而泣。
如果神魂可以流眼泪,那他现在一定是泪如泉涌。
“啊!”
钱李氏听见钱通乾的声音,一下子从呆滞中惊醒过来,翻身跪在了张小卒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张公子,求您大人大量,放奴家一马吧!奴家和您并无太大的仇怨啊。奴家…奴家…呜呜…”
正说着,她突然眼泪横流,伏在地上痛哭起来,精神一瞬间崩溃了。
张小卒张口把钱通乾的神魂吞进了战门空间里,然后看着钱李氏说道:“夫人不必惊慌,在下虽然知道了夫人的秘密,但是并无多事的念头。”
“多谢张公子,奴家给您磕头了!”
“不知昨天我和夫人说的事,夫人考虑得如何了?”
钱李氏闻言身子一震,心里刚刚冒出头的一丝窃喜,一下子消散全无,心知自己太想当然了,对方抓住了她的把柄,岂能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