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丁鹤年并不忌讳她在场,白初夏象征性地挣扎着,同时提醒道:“别闹了,你手机响了,别是人家打电话了。”
丁鹤年一愣,连忙拿过了手机。
白初夏也顺势逃离了他的怀抱。
“喂,你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接通后,丁鹤年神色认真地问道。
“爸,上次我跟你说过方特建游乐园的事,虽然贺省长说方特内部早就定了,但我还是想再争取一下,毕竟要真是落在安兴县,那就实打实是我的政绩。”电话那头,响起了丁学义的声音。
“我记得你不是说领导只是想借着这事收拾陆浩,你干什么非要再折腾?”丁鹤年皱了下眉头。
“陆浩是叶紫衣的人,加上陆浩干的几件事,把陈书记得罪死了,领导当然想整他,贺省长和陈书记已经身居高位了,政治斗争在他们眼里比官位还重要,可我才是个县委书记,我觉得政绩最重要,有了政绩,我下一步才能跟叶紫衣一样更好地上位副市长。”丁学义说出了真实想法。
别看他现在是县委书记,可整个安兴县能力出众的优秀干部没几个人,毕子超这个只会跑到他办公室指责陆浩的二世祖肯定是指望不上,他想再往上走,得把陆浩利用好了。
“可这会不会跟贺省长他们的初衷背道而驰啊?”丁鹤年思考道。
“爸,想收拾陆浩以后机会多的是,可这次的政绩错过就没有了,政绩到位,你把钱送到位,我肯定升得更快,我的官越大,咱们家生意肯定就越来越稳。”丁学义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促成方特的事反而对我们的好处更多,可现在的问题是方特内部已经定了将游乐园建在汉东省青龙县,你怎么争取?如果能成功,贺省长早就把这个功劳让毕子超捡走了。”丁鹤年思考后,反问道。
他估计贺嘉祥是笃定这件事不可能做成,才扔出来联合陈育良想收拾陆浩。
“所以咱们得想想办法,从李良霖身上打开突破口,你暗示暗示他,他毕竟是方特的副总裁,只要他肯帮忙,说不准这件事还有转机。”丁学义提议道。
“我明白你意思了,我等会探探他口风。”丁鹤年若有所思。
很快,父子二人就结束了通话。
丁鹤年喝着茶,问向了白初夏:“老大说的,你都听见了吧,你什么意见?”
“你们老丁家就这么一个当官的,政绩肯定是眼下最重要的,怕就怕全力去争取方特的事,都没戏。”白初夏一针见血道。
这时,会厅的门被人敲开了。
前台进来汇报道:“丁董,人到了。”
“快请李总进来。”丁鹤年连忙道。
视野里,李良霖迈着虚浮的步伐,走了进来。
今天晚上是丁鹤年主动邀请他过来的,还派了车去安兴县接他。
“李总,一别多年,你还是这么年轻啊。”丁鹤年站起身,亲自上前迎接。
“丁董事长别开玩笑了,我都马上五十的人了,年轻这词可跟我半点不搭边,倒是你身体强壮,美女在怀,生意蒸蒸日上,儿子还那么优秀,简直是人生赢家。”李良霖也恭维道,目光不断的上下打量着白初夏这个漂亮的女秘书。
“坐坐坐!”
二人相互吹捧着,丁鹤年很快将李良霖邀请到了沙发上。
白初夏在旁边很有眼力劲地给李良霖也泡上了茶。
看到白初夏白皙的小手,李良霖双眼直放光,试探着问道:“这位美女是?”
“李总,我叫白初夏,是董事长的秘书。”白初夏笑得很有女人味。
“丁董,你是懂挑秘书的啊,有白秘书这样的美女在身边,丁董恐怕做什么事都会事半功倍。”李良霖看向白初夏的目光更加炽热。
他今晚喝了酒,来的时候虽然在车上睡了一觉,但多少还是有些酒意,说起话是无所顾忌。
丁鹤年权当不知道李良霖的心思,拿出了一张银行卡,岔开话题道:“这是以你哥的名义开的卡,密码是他的生日,他虽然进去了,但他的这一份我不能少给,除了给他老婆孩子的,他让再拿出来一部分给你,家里的事请你多替他操心,父母那边也辛苦你照顾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往这个卡里打钱。”
“丁董仁义啊。”李良霖感慨了一句,没有推辞就接过了银行卡。
紧接着二人开始了闲聊,丁鹤年找准机会切入了正题:“李总啊,方特游乐园如果能建在安兴县,那就是为我大儿子的政绩添砖加瓦,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费费心,需要钱打点方特内部的关系,我们来出,那都是小事。”
李良霖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的双眼不断在白初夏身上转悠,尤其是那短裙下的大长腿,很是让他心猿意马,白初夏倒茶的时候,他更是恨不得贴过去。
“李总,你怎么了?”丁鹤年故意咳嗽了一声。
李良霖这才回过了神,然后故作认真道:“丁董,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二十个亿投资额太大了,这游乐场可不是我一个人说建在哪就建在哪的,需要集团集体决策,如果有机会,我这边会替你们说话。”
说话期间,李良霖炙热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白初夏。
白初夏心中厌恶,浑身不自在,李良霖这种贪图美色的人,她见得多了,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李良霖到底是谁的弟弟?
白初夏根据丁鹤年刚才说的,也在思考。
十一点多,李良霖说他今晚不回去了,就在这里住宿了。
丁鹤年立马喊来前台给李良霖开了豪华套房。
临上楼的时候,李良霖再次称赞了白初夏漂亮,连像他的初恋女友这种话都说出了口。
丁鹤年就是不接这个话茬,笑着将人一路送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丁鹤年脸上虚伪的笑容立马消失了,背着手道:“看样子这个李良霖是看上你了。”
“像他这种好色之徒,这些年我见的还少吗?”白初夏摆弄着美甲,阴阳怪气道:“如果你想让我去陪他,可以直说啊,反正这种事我又不是没干过,这不就是你养着我的目的吗?”
“你看看,我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发脾气了。”丁鹤年摊了摊手。
“你少装了,你肯定动了这个心思,不然不会拿话点我。”白初夏并不买账。
见丁鹤年不说话了,白初夏立马又搭上了台阶道:“你家老大不是说已经把方特的事交给陆浩了吗?先让陆浩试试吧,如果他搞不定,我们再想办法。”
“只能先这样了。”丁鹤年沉声道。
白初夏是他养了很多年的棋子,曾经在省市两级的官场酒桌上,光彩照人,无往不利,是真正的官场名媛,只不过近两年才渐渐脱离了大众视线,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丁鹤年是绝对不想动用白初夏这枚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