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小怪干什么?”刘危安不悦地道。
“你认真的?”霍楠衣小声询问。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刘危安问。
“不是……我们之间……都还没有感情。”霍楠衣有些手足无措。
“感情是什么?”刘危安问。
“感情就是……就是……就是……”霍楠衣脑子短路了,她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感情是什么。
“没有感情可以培养,你不讨厌我,我不讨厌你,两个人走在一起,不会想着杀了对方,那就有结合的可能,我问你,你讨厌我吗?”刘危安问。
“……不讨厌!”霍楠衣不敢看他灼灼的目光,撇过了头去。
“如果我提亲的话,你父亲同意还是反对?霍家同意还是反对?”刘危安问。
“我父亲还有家里自然是同意的——”霍楠衣道,不仅同意,还是双手赞同的那种,且不要说刘危安如今统一了边荒,成为了第三荒的荒主,便是以前,也不知道多少世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只是资格不够,根本不敢提这件事。
刘危安主动提出了这件事,这本事十分激动的事情,只是不知为何,霍楠衣内心十分惶恐,七上八下的。
“一段婚姻的幸福是需要得到父母的祝福的,你父母都同意了,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刘危安道。
“你别耍我了,我会当真的。”霍楠衣脑海里一片混乱,理智告诉她,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可是,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我很认真。”刘危安道。
“为什么?”霍楠衣无助地看着他。
“你的心很干净。”刘危安道。
“你要吃我吗?”霍楠衣惊恐地看着他。
“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就说愿不愿意?”刘危安盯着她。
“我……我……我……”霍楠衣结结巴巴,根本不敢看刘危安的眼睛,就在她要下定决心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时候,刘危安说话了。
“不反对就是同意,就这么定了。”
霍楠衣的话涌到了嘴边又咽下去了,迷迷糊糊就被刘危安牵起了手,朝着家里走去,刘危安没有开玩笑,他真是去提亲的,霍楠衣的父亲在家里,听见他的意思,又惊又喜,不过,霍楠衣的婚事,他一个人决定不了,立刻向家主汇报,家主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
刘危安从走进霍楠衣家,到出来,前后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多了一个小媳妇儿,所有人都很开心,唯独霍楠衣还处于懵逼状态,一颗心空落落的,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难过,感觉很古怪。
以霍楠衣、刘危安的身份地位,定亲事宜应该办得隆重才对,不过,如今正值魔兽潮肆孽时期,大家都很忙碌,本着江湖儿女一切从简的心态,定亲也就一句话的事情,刘危安没有父母,所有的事情,他一人决定,留下了100万金币以及几大箱子的翡翠、珍珠、玛瑙等宝石还有各种兵器100件作为聘礼,这件事便算是定下了。
定了亲之后,按照规矩,霍楠衣是不能与刘危安见面的,然而,‘江湖儿女’四个字可以打破一些陋习陈规,霍楠衣跟着刘危安走进家里,又跟着刘危安走出来,自始至终,两人的手就没有分开过。
“我们去干什么?”霍楠衣傻傻地问。
“回房间。”刘危安回答。
“回房间干什么?”霍楠衣下意识问。
“洞房。”刘危安道。
“哦,洞房——什么?”霍楠衣猛然惊醒,浑身一个激灵,就要挣脱刘危安的手逃走,但是,刘危安的身手远在她之上,她哪里挣得脱?
“你要到哪里去?”刘危安似笑非笑看着她。
“我……我……我还没做好准备?”霍楠衣惶恐不安,宛如受惊的兔子。
“准备什么?”刘危安好奇地问。
“我……什么都不懂……不知……”霍楠衣结结巴巴道。
“不用担心,我会教你的,如果你觉得麻烦,也可以不学,你只需要往床上一躺,接下来的事情都不用操心,我会搞定,你只负责享受就行。”刘危安道。
“你……我……”霍楠衣小脸煞白,吓得汗水都要冒出来了。
“开玩笑的,我是教你画符,大白天的,入什么洞房,你见过白天入洞房的吗?”刘危安哈哈一笑,“要入也是晚上。”
“那还差不多——啊——”霍楠衣听见前面的话舒了一口气,紧接着听见刘危安的后面半句话,一颗心立刻又提起来了。
……
一天的时间霍楠衣都是心神不宁的,刘危安在专心绘制符箭,霍楠衣也在绘制符箓,刘危安已经绘制好了一千多支火焰爆裂符箓箭矢,霍楠衣才绘制出二十多张符箓,却有一半多的失败品,夜色,慢慢降临,霍楠衣时不时看向窗外,表情复杂。
火光照亮了房间,霍楠衣的娇躯徒然一抖,却是刘危安点燃了油灯,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似乎松香又仿佛麝香。
“你很紧张吗?”妍儿不在身边,刘危安只能自己收拾箭矢、毛笔等等。
“是……不是!”霍楠衣一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安。
“心中是否有很多疑问?”刘危安上前把她手中的毛笔接过,在清水中清洗干净,毛笔每次用完,要及时清洗,放久了,下一次使用的时候,基本上就废了。因为两人用的不是朱砂,而是魔兽血液。
魔兽血液凝固之后,就难以化开了。
“我看不懂你了。”霍楠衣道。
“这就对了。”刘危安笑着道:“知道越多,烦恼越多。”
“我现在就很烦恼。”霍楠衣道。
“你觉得我会害你吗?”刘危安问。
“不会!”霍楠衣对于这一点倒是很肯定。
“如今,第三荒,名义上是奉我为主,实际上,我的掌控力只是流于表面,你觉得我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刘危安问。
霍楠衣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刘危安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着她。
“根基!”良久,霍楠衣缓缓说出了两个字。
“我就说你很聪明,我看上的媳妇儿是不会差的。”刘危安笑着道。
“掌握一个地方,除了武力,还需要软实力,衣食住行、言行举止等方方面面,只有从下到上、从身体到思想都认同了你,才算真正掌握一个地方。”霍楠衣想起了在学校时候,历史老师说的话,满清用武力值打败了明朝,最后却被汉文化给同化了,几代之后,不要说写满文了,连说满族语言的人都不多了,大家都使用了汉语汉字。
“按照正常的速度,一步一步走的话,想做到这一点,起码需要10-20年的时间,我不可能等待那么长的时间,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刘危安道。
“所以你就走捷径?”霍楠衣仿佛明白了,不过,马上又有新问题,“为什么是霍家?我相信,只要你放出风声,不知道多少世家会把家里的姑娘送过来。”
“我想要什么喜欢靠自己争取,别人送上门来的,我不要。”刘危安很讲原则。
“我相信你有很多选择,而且有更好的,是因为符箓吗?卫家也是可以的。”霍楠衣道。
“因为你!”刘危安认真道。
“……”霍楠衣没话说了,她呆呆地看着刘危安,总感觉这句话的可信度不高……
刘危安定亲是大事,消息放出去后,送礼的人从城主府的门口直接排到了龙雀城的城门处,各大世家,各个店铺、马队、商会,还有各路高手,空了和尚、守墓人、吊死鬼、青衫……都送来了厚礼。不过,礼物送的最重的却是何再道,他刚刚赶到龙雀城变听说了刘危安定亲的消息,送了金币,也送了珍宝,合计起来,总价值超过了100万金币,如此豪奢,不要说没见过这种阵势的霍楠衣了,便是刘危安自己都吃了一惊。他娶个媳妇,也才花了100万金币,何再道一个人送的礼就100万了,感情这娶媳妇不仅没花钱,反而有的赚。
“这个何再道是谁?送礼如此大方?”霍楠衣虽然还是迷迷糊糊的,但是不知不觉已经履行起了做妻子的责任之一,记录礼单,也就是人情账,以后是要还回去的。
“中原来的一个茶商,开茶楼,专门做茶叶生意的。”刘危安道。
“茶叶这么赚钱吗?”霍楠衣诧异,他们家是做符箓的,符箓的利润极高,但是如果说送礼,也舍不得送出100万金币,须知,他这个大小姐,每个月的零花钱也才几十金币而已,如果需要大额用钱,还得专门问家里要。
“中原地区,地大物博,那里的人,有钱。”刘危安笑着道。
“这人送礼这么重,必有所图,要不,把钱退回去,免得他提出过分的要求,让你为难。”霍楠衣道。
“这送礼就和洞房一样,都开始洞了,你说退出来,这很伤人自尊的。”刘危安哑然失笑。
“跟你说正经的。”霍楠衣啐了一口,满脸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