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宛如看见了猫的耗子,急速收缩,从眉心开始,正常的肤色迅速扩大,黑色在前面逃窜,眨眼的时间,黑色消失不见,刘危安睁开了眼睛。
“城主!”黄牛又惊又喜。
“城主!”平安战士大喜过望,看见石牛被毒杀的时候,一个个担心得要命,虽然他们对刘危安深具信心,但是这种毒太霸道了,石牛只是在边上,还没有碰到,就化成了一趟黑水,刘危安可是直接面对的人。
“这家伙!”张舞鹤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地刀没有说话,但是紧绷的肌肉松懈下来了。
……
“怎么可能?”裴勇季失声喊道。
“这是什么怪胎!”罗午言又惊又怒,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刘危安!”杨十三郎的脸色很难看,刘危安的强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仅杀了毒阎罗,还能解了毒阎罗的毒,这两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刘危安都做到了。
到现在,他们三人都还没有弄清楚,刘危安是如何杀了毒阎罗,这才是最可怕的,没有弄清楚刘危安的手段,意味着如果他们对上刘危安,也可能被刘危安用这一招杀死。
隐藏在附近的高手们,全都说不出话来了,刘危安的表现,让他们世界观颠覆了,毒阎罗的毒素是公认的不能破解,然后,刘危安破解了。
他们想不明白的还有一件事,为什么毒阎罗眼睁睁看着刘危安解毒而不再出手,实力不够强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毒阎罗已经死了,毒阎罗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太重了,没人敢随意探查毒阎罗的情况,触怒了毒阎罗,那是连大罗金仙都救不了的。
刘危安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滩黑水,那是石牛,他能活下来,跟石牛有一定的关系,毒阎罗的毒素霸道无比,他调动了《黑暗帝经》,一时间也拦不住毒素,石牛的触碰,让毒素分神了,就在短短的一瞬间,让他抓住了机会,以点击面,最终瓦解了毒素。
从毒阎罗出现,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毒阎罗的强大比不上老疯子,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妖,以他的实力,也看不透对方的深浅,似乎看透了,又似乎隔着一层什么东西,很是诡异。
对毒阎罗看不透,所以他出手就是杀招,乞丐以及草帽老者只是发现了一缕波动,实际上,他发出了三次‘寂灭之剑’,毒阎罗的神魂极为强大,前面两剑只是重创了他,第三剑才击杀了他,乞丐及草帽老者感应到的就是他补充的第三剑。
也幸亏他全力以赴,要不然,在他抵抗毒素的时候,但凡毒阎罗动一下手,他就要立刻完蛋,他一完蛋,张舞鹤、平安军都得完蛋。
与毒阎罗一战,过程看起来清晰明了,其中凶险只有他自己知道。毒阎罗能杀出赫赫威名,双手沾满了鲜血,却没人敢想着报仇,是有原因的。
他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出现了石牛的死亡,这一战,对他而言是一个教训。
“所有人退入阵法内!”刘危安眯着眼睛盯着街道的尽头,又来了强敌,他感应到了。东方既白,天快要亮了。
一个年约八旬的老者,个子中等,手臂过膝,长相类猿,背着一张黑色的巨弓,分明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但是他出现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他仿佛就是这世间的唯一焦点。
“谢步安!”裴勇季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被听见。
“谢步安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弓箭手。”罗午言道。
“刘危安也是个弓箭手。”杨十三郎道。
“他算个什么东西!”裴勇季分外不屑。
“在谢步安面前,刘危安提鞋都不配。”罗午言道。
“我是想说,刘危安才二十多岁。”杨十三郎道,谢步安八十多,相差近六十年,有六十年的时间,谁敢说刘危安达不到谢步安的高度?
裴勇季语塞。
“希望别夭折了。”罗午言嘴硬。
……
“你就是刘危安!”100米外,谢步安停下了脚步,他的声音浑厚内敛,不露锋芒。
“我是刘危安。”刘危安却感受到了一股冲天锐气,仿佛要刺穿他的身体,刘危安脸色凝重,只是一道声音,已经如此可怕,不知道谢步安开弓是何等吓人?
“浣夜呢?”谢步安问。
刘危安打了个手势,妍儿带着谢浣夜出来了。
“爷爷!”谢浣夜看见谢步安,眼圈一红,只感到无尽的委屈,泪水不争取地啪啦啪啦掉下来。
“放人!”谢步安见到孙女哭泣,心疼无比,看向刘危安的目光充满杀气。
“我敬你是前辈,但是你似乎不尊重我。”刘危安道。
“放人!”谢步安的声音冷下去了。
“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前辈这样做,不合规矩。”刘危安道。
“放人!”谢步安第三次开口,没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取弓的,弓已经到了手上,一股气息冲天而起,黑夜仿佛被冲散,天色一下子大白。
“何必呢?”刘危安叹了一口气,突然出手,第三刀绽放出刺目的光华,重重斩在谢浣夜头上。
“你敢——”谢步安大怒,一瞬间开弓,即将射出箭矢的时候,停下来,因为他看见刘危安的刀悬空在孙女头顶,并未斩落。
即将爆发的恐怖气息硬生生按住了。
一根乌黑的秀发飘落,在刀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芒,秀发微微弯曲,长度在四十五公分的样子。
“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该换一换了,有头皮屑。”刘危安缓缓收刀,三十米的大刀凌空一斩,只斩断了一根秀发,对刀的运用,兼力道与细腻于一身,震惊了谢步安,也震惊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随着第三刀背回背上,冰冷的杀机潮水般褪去,谢浣夜发白的脸色恢复红润,对着刘危安怒目而视:“你才有头皮屑呢,我每天都洗头两次,根本没有头皮屑。”
“我只听过一日三餐,没有听过一日洗头两次的,你这么闲吗?”刘危安好奇。
“你聪明点的话,就把我放了,否则我爷爷不会放过你的。”谢浣夜威胁道。
“你说,我是砍手呢还是砍脚呢?”刘危安打量着谢浣夜的身体,似乎在思考从哪里下刀比较合适。
谢浣夜马上想起刘危安的手段,吓得说不出话来。
“把浣夜放了,饶你不死。”谢步安冷冷地道。
刘危安很无语,感觉和谢步安,没法沟通,他不想废话了,说道:“想让你孙女完好无损的回去,拿东西来换。”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谢步安目光一凝,凌厉的杀气笼罩长街。
刘危安面不改色,腰脊微微一挺,整个人化身崇山峻岭,巍峨高耸,边上的妍儿立刻感觉寒气消散,不再感到冷意了。
“你真不怕死?”谢步安语气森然。
“你可以试试!”刘危安风轻云淡,平静的目光有种山海难移的坚定。
弓如满月,一股滔天气息爆发,从谢步安到刘危安的脚下,一条鸿沟出现,虚空之上,丝丝缕缕的裂缝浮现,仿佛随时都要破碎,箭还未射出,便出现如此声势,这一刻,连裴勇季、罗午言这等青年俊杰都闭上了嘴巴,那种直欲射穿天宇的穿透力,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
刘危安还是没有表情,只是,目光转移到了谢浣夜的身上,轻声问道:“你怕吗?”
“爷爷——”谢浣夜吓得大叫,刘危安那平静的目光之中,她感受到了一种地狱才有的冰冷,禁不住又想起了刘危安在郑书侗身上插刀子的一幕,她绝对不愿意身上出现三刀六洞。
“堂堂男子汉,威胁一个女子算什么本事,是男人的话,和我来一对一的对决。”谢步安几次想冒险射击,最终还是心系孙女,下不了决定。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命无价,前辈。”刘危安好心提醒。
“你要什么?”谢步安把弓收回背上后,所有人都感觉压力一松,呼吸变得顺畅。
“贵孙女金枝玉叶、天之娇女,前辈行走江湖的时间比我长,经历的事情也比我多,该用什么来赎回贵孙女,前辈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刘危安道。
“我怎么知道东西给了你,你会不会放了浣夜?”谢步安冷冷地道。
“前辈方向,晚辈是生意人,最讲究的便是‘诚信’二字,公平公正,童叟无欺。”刘危安道。
谢步安思考片刻,抛过来一枚空间戒指,刘危安打开一看,瞳孔微微涨大,露出满意的笑容,对妍儿道:“放人!”
嗖——
九阴蜈蚣从谢浣夜的脖子上离开,回到妍儿的头上,抓住一缕秀发,把自己卷成一个球,呼呼大睡。
谢浣夜先是慢走了几步,见到刘危安没有阻拦后,才加快速度跑到爷爷身边,一靠近谢步安,她的脸色立刻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咬牙切齿地道:“爷爷,你要帮孙女报仇,杀了他,把他们都杀了!”
妍儿本来对谢浣夜还是有几分同情的,见到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对她厌恶起来。这才理解公子对她不气的原因,这种人,确实不值得用善良之心对待。
“小子,好自为之!”谢步安深深地看了刘危安一眼,对谢浣夜道:“别闹了,回家。”布袋谢浣夜反对,光芒一闪,两人消失不见。
这一幕,让无数人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