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两难境地,军阀不再向陈武求饶,而是转头看向了苏韵。

    “我愿意多给你两倍的玉石,只要你今天放过我。”

    苏韵双手一摊,“你现在和我谈条件,是不是晚了些?”

    军阀癫狂一笑,他回身指着陈武,语气里充满不屑,“就凭这条臭鱼烂虾,你还真以为他能坐稳我的位置?”

    陈武脚步微顿,眼神扫向苏韵,似乎在害怕苏韵后悔。

    “他能不能坐稳你的位置,是他的事,我只需要一个长期交易的伙伴,你我之间已经结了仇,你觉得,我们会放过你吗?”

    军阀双指指天,声音颤抖。

    “我愿意发誓,只要你放过我,今天的事情,我们既往不咎。”

    苏韵撇了撇嘴,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这种小孩子的把戏,就别玩了吧!”

    眼见几个人不会放过他,军阀颓然的坐在了地上,“老子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了眼。”

    他缓缓闭上眼睛,大有放弃挣扎的意思。

    就在陈武距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

    军阀忽然暴起。

    他一腿扫向接近的陈武,将陈武整个人逼退了两步。

    从皮靴中抽出一把匕首后,军阀一个前滚翻脱离了苏韵和陈武的掌控。

    他并没有往大门的方向跑,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奔向了写字台。

    陈武大叫一声不好,跟在军阀的后面扑了过去。

    这其中反应最快的是苏韵和谢恒。

    谢恒抢先一步和军阀形成了对立模式。

    军阀冷笑连连,他一改刚才的蹉跎,整个人气场全开。

    “不错,反应很迅速嘛。”

    陈武额头冒汗,“别让他靠近写字台,那里有机关,还有武器,若是让他逃了,我们都要死。”

    军阀舌尖舔过匕首。

    他一把扯开上衣的军装,露出了里面结实的肌肉。

    “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兄弟,别端着枪了,你们根本不敢开。”

    谢恒扬了扬嘴角,将手枪收了起来。

    和军阀说的一样。

    他们确实不能开枪。

    一旦开了枪,外面的小弟就会听到声音。

    他们人多势众,真的惊动了,事情反而会变得复杂。

    陈武丢掉手里的麻绳,他抽出匕首,从身后袭向了军阀。

    军阀早就注意着陈武。

    陈武一动,军阀的身体立刻转了过去。

    他的动作刁钻,躲开了陈武扎向胸膛的匕首。

    两个人的对打行云流水。

    从路数看,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拳拳相击下,谁也没占到便宜。

    “陈武,没想到,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你手上的功夫还是这么厉害。”

    陈武不说话,注意力全在军阀的身上。

    两个人的路数虽然一样,但从敏捷度上来看,陈武明显略胜一筹。

    军阀也看出来了。

    他时不时弄些假动作,不一会的时间,两个人都成了血人。

    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两个人生死之争,谁也不敢大意。

    苏韵看的兴起,戳了戳一旁的谢恒。

    “要不要下注?”

    谢恒眼神都没给一个,“这场争斗毫无悬念,你坑人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

    苏韵讪笑了两下,嘴里嘟嘟囔囔,“怎么就没有悬念了,我看两个人打的都不错啊!”

    谢恒盯着两个人的拳脚,分析起了利弊。

    “一个养尊处优,一个依旧生活在底层世界,时时面对危险,你说,最后谁会赢。”

    苏韵还没开口回答。

    胜负已经分出来了。

    此刻的大厅,乱成一片,喷溅的血液到处都是。

    没来得及合上的钢琴,被鲜血染红。

    军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陈武握着匕首站在他旁边,目光复杂的看着军阀一点一点的咽气。

    一切已成定局。

    陈武的表情却没有苏韵想象中的放松。

    他擦掉匕首上的血迹后,脱去了染血的衬衫。

    “杜白有不少忠心的手下,我要想顶替他的位置,并不容易。”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为了玉石矿,苏韵也不会置之不理。

    “你手下有多少人?有多少把握能够拿下这座城?”

    陈武低头思索了半天,“杜白这个人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手下的人早就怨声载道了,不过,这个位置可是香饽饽,我虽然是二把手,手下的人终究有限,想要稳妥,还得从长计议。”

    苏韵对着陈武竖起两个手指头。

    陈武不明所以。

    苏韵却嘿嘿一笑。

    “若是加上二十多人的武装,你的胜率会高一些吗?”

    陈武忧心忡忡,“末世之前,我们这里已经动乱,能够用于武装的武器有限,特别是经历五年末世,枪械和弹药大部分都用于火拼了,剩余的也被杜白藏起来了,我手下的人,有枪的屈指可数。”

    苏韵跳下桌子,看了看杜白的尸体。

    “藏起来了?”

    陈武点点头,一脸的阴郁。

    “杜白能稳稳坐在这个位置上,除了他暴虐的手段外,最重要的就是他藏匿的武器和物资,不然,谁会愿意甘心臣服他。”

    听到藏匿的物资,苏韵忽然来了兴趣。

    “他既然藏匿了武器和物资,那数量就不会小,他一个人,根本运送不了,肯定还会有人知道。”

    陈武面色难看,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包扎伤口,一边回答。

    “杜白这个人心思恶毒,从不肯相信其他人,来这里之前,他就派了一小队人运送物资,不过,这队人都被他秘密处死了,这些物资和武器,除了他以外,怕是没人知道了。”

    苏韵别的乐趣没有,找物资是一把好手。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很快就研究起了杜白的尸体。

    杜白虽然咽了气,他的尸体还温热着,并没有产生尸僵。

    苏韵轻而易举将他的胳膊拉开,面露嫌弃的搜起了身。

    可惜,杜白除了这一身军装外,身无长物。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特殊的东西。

    苏韵忍着恶心,什么都没翻到,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气的不轻。

    就在此时,张叔站了出来。

    “陈小哥,这个杜白平时在那个房间里睡觉?”

    陈武被张叔问的一愣,思考了两秒后,指了指现在的房间。

    “就在这间会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