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师妹打断,尘风子眉头一跳,师妹虽然少有情绪外泄的时候,可是这情绪外泄的也忒过了些。
“不是退婚。”尘风子抬手示意激动的人坐下来好好说话,“你送她回去,把亲事定下来,这定亲不也是要还婚书的。”
宁舒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沉默了一会儿。
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刚才情绪外露太过,“到时候若有人问起也不会多说什么。”
还不待宁舒回答,尘风子再度开口:“再者你也说了,他们是冲着崇明剑宗来的,送回苏家也好。”
宁舒嗫嚅着唇瓣,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魔界冲的并非是崇明剑宗而是剑指宁舒。
只要宁舒出事,没了主心骨,修仙界正道式微指日可待。
“我听掌门师兄的。”
尘风子满意的点点头。
*
缥缈峰。
心力交瘁的苏梓汐闭眸养神靠在软枕之上,当笛月踏进来的那一刻她便已然知晓,“说说外面的情况吧。”
“外面都快乱了套了。”笛月看着靠着软枕的苏梓汐,很想知道秘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惜她并不敢询问,“蝶衣被抓了。”
“我知道。”提到这个就让她烦躁的厉害,魔界里能让她稍微相信的也就只有蝶衣了如果蝶衣出事,对她极其不利,“她被关在那儿?”
“暂时关押在刑堂。”被关押在刑堂也只是因为当时把蝶衣以及唐茜带回来的人是邱彦书而已,之后长老们肯定要将蝶衣单独拘禁的。
暂时,也就是说之后会换地方,如果被单独关押那么到时候再想救蝶衣可就难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苏梓汐睁开眼眸,“段牧,最近在干什么?”
她还记得秘境里的时候最先冲过来搀扶着自己的那个人是段牧而非宁舒,他好像知道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将红俏送到她手里。
那句‘红俏好好的,没事。’
一度让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有那么一刻,她竟然觉得他就是洛尘。
秘境里发生的事情,段牧总是会恫吓自己,可是却未曾在他人面前暴露任何,即便是她将他扔进臭水里害得他生病,可是他仍然没有拆穿自己,当然仗着邱彦书狐假虎威不算。
这种幼稚而恶趣味地事情怎么看怎么熟悉,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像洛尘能做出来的。
毕竟他以前没有少干这样的事。
可是,他是洛尘吗?
明明脸都不一样。
可是他却又那么的相像,如果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又或者他暗示自己了,可是自己蠢笨,并没有发现。
也只有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的时候,苏梓汐才会愿意说自己蠢笨。
“唐茜说秘境之中时段牧想杀她。”不仅如此当时和苏梓汐组队的人都被唐茜认为是和魔界有所勾结的。
楚师姐到现在都被拘着不准下山,离开不得。
苏梓汐心下一乱,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更加确信段牧就是洛尘,他一边拿唐茜恐吓自己一边暗地里帮她解决掉随时能威胁到她的唐茜。
她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唐茜为什么还活着。
可是这般行径唯有熟悉她,总是跟她玩闹的洛尘做的出来。
他总是这样,喜欢看着她担惊受怕,惶恐不安,然后又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替她解决所有。
“我要见段牧,我要下山。”
躺在床上的苏梓汐掀开被衾,不管不顾的就要下缥缈峰。
“师傅很快就会回来的,你现在伤没好,她不会离开你太久的。”
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梓汐,笛月提醒着。
已经将手放在门框上的苏梓汐又将手放下,悄然地回身,朝着床走来。
因为她知道笛月说的是对的,宁舒将她看的太紧,在她受伤的情况下不会离开太久。
她的快点好起来,她要见段牧,还要救蝶衣。
对,她得快点好起来。
刚躺上床,笛月给她掖被子就听到了脚步声。
是宁舒。
她出现在门口,信步而来,朝着笛月示意,笛月悄然离开。
“梓汐,好些了吗?”坐在床边,握着女子的手,眉峰微蹙,“怎么这么凉。”
丝丝缕缕的灵气从女子的指腹间流入在身体里汇聚。
“阿舒,我有些心慌,突然好害怕。”
女子惶恐不安的望着宁舒,仿佛绝望之中的人看到了浮木。
“不怕,不怕,我陪着梓汐。”她并不知道女子是在害怕什么,可是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女子担惊受怕之际陪伴着女子。
苏梓汐攥紧她的衣袖,眼神惶恐,“阿舒,我、我没有勾结魔族,你相信我好不好,不是我。”
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女子害怕的哭了出来,她坐起身来,跪坐在宁舒面前,握着自己的衣袖不愿意放手。
“不是我,我没有。我当时不是故意的阿舒,我没有想伤害你的。”她的眼眸因为激动、哭泣而泛着旖旎的红,泪眼朦胧,楚楚可怜,攥着宁舒的衣袖摇首,不断地辩解着。
声音有些哽咽,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当时,我、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真的,我没有,阿舒,你信我好不好,我不是。”
看着不断的否认,不断的在回想、懊悔、不安的女子,宁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她知道梓汐不是故意的,梓汐怎么会伤害自己。
梓汐只是被蝶衣利用了而已,不是梓汐的错。
“我知道,我知道的,不是梓汐的错,是蝶衣的错。”宁舒抱住情绪激动的女子,紧紧地拥着不让女子挣扎。
细细密密地吻落在女子光滑的额头,两人额头相抵,宁舒呢喃着:“我信梓汐的,我知道梓汐不是,我信。梓汐不要害怕,阿舒信的。”
不断地抚摸着女子的后背,平复女子的情绪,怀中的女子渐渐不再挣扎,但是还在抽噎着,“我没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
“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好想了好不好,阿舒好好地站在你面前,梓汐没事,阿舒也不会有事。”
只要梓汐安好,阿舒才会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