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因为受伤有些喑哑却又透出莫名的温柔以及不知名的亲昵,让苏梓汐很是疑惑。
但是当她抬眸直视连素时却并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出什么神色来,这让苏梓汐觉得自己刚才觉得连素语气亲昵是错觉。
尴尬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唐茜便是在此刻悠悠转醒的,守在她身侧的楚新柔见人醒了过来连忙伸手扶人,“道友好些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茜伸手抓住楚新柔的手臂,显得有些激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已然晕倒,直到现在她仍然觉得脑袋发昏,沉的厉害,“我有要事相告,谁能管事?”
这个管事指的就是每次进入秘境跟随在新弟子身边的人。
“我就是,道友要说什么?”楚新柔说着:“我是他们师姐,崇明剑宗内门弟子。”
楚新柔主动开口表明身份,让唐茜安心了不少,看着眼前的女子,唐茜撑着对方的手臂直起身子来,“你们崇明剑宗有魔界的细作!”
说到这话的时候唐茜的牙关都在打颤,她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来崇明剑宗的人会不会信,但是如果不说,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而且那可是凝棠仙尊啊,一旦仙尊出事,修仙界就毁了一半了。
这样想着便越发的坚定要将事情抖落出去的想法,毕竟那人是仙尊身边最为亲近之人。
听到这话的楚新柔心神一震,神色凛然,“道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话可不能胡说!”
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楚新柔已然在心里盘算着此番进入秘境的弟子。
以前老弟子的可能性不大,虽然不能确保没有但是只能说是可能性比较小,所以楚新柔怀疑是是此番招收的新弟子。
“我没有胡说,是真的!”唐茜看起来很是激动,眼神坚定,抓着楚新柔的手臂都没有松开过。
她害怕自己一旦松懈或者是放开楚新柔,对方就会远离自己,“我出现在这里不是最好的证明吗?是魔族的人带我进来的,我的灵力也被封了,我没有说谎!”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可信唐茜撩开自己衣衫,露出光洁白皙的皓腕递到楚新柔面前。
楚新柔伸出手摸着女子的脉门,而后大吃一惊,脉门果然被封,同凡人无异,而且那封锁脉门的手法很是古怪,至少楚新柔从未见过。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清越温柔的女声从楚新柔的身后传来,原本激动不已的唐茜浑身一僵,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席卷全身,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不敢置信的眼睛倏然睁大,那熟悉的声音让唐茜不知所措,就呆呆的坐在那里。
可是在旁人看来就是苏梓汐问了这句话时候,让唐茜想起了什么,陷入了不堪回首的记忆以至于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苏梓汐站在楚新柔身后,温柔得体,眼中带着担忧以及关切就这么看着唐茜,看着唐茜半晌不说话,还欲言又止地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恐怕惊扰到对方而选择沉默。
“你还好吗?道友?”楚新柔抬起手在唐茜眼前晃了晃。
唐茜浑身一颤,坚定地眼神开始游移,半垂着眸子,不敢去看站在那里的苏梓汐,更不敢与其对视,木然地摇首:“不,我不知道……不知道……”
看唐茜胆怯、害怕的样子觉得透出几分端倪,不像是不知道的更像是不愿意相信她们而选择隐瞒。
但是楚新柔能看得出来唐茜的不对劲,所以也就没有再步步紧逼。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唐茜靠着树蜷缩在那里,看着不远处正在商议的三人,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个女人身上,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在看她,那个女人还回首朝着自己露出令她头皮发麻的笑意。
明明阳光落在她身上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她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她不会放过自己的,一定的。
蝶衣说过苏梓汐的脾气差的要死,她到现在都还记得之前有那么一段时间蝶衣的眼睛不太好,需要她帮忙,是被苏梓汐打的。
连处处帮衬着苏梓汐的蝶衣都被打成那副样子,更何况是微不足道的自己。
而且她还说了那样的话,苏梓汐肯定已经在盘算着该怎么杀掉自己了。
这样想着唐茜更加害怕了,甚至是有那么一刻无比的后悔。
为什么要趁着蝶衣不在逃离出来。
她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样蠢笨过。
刚离虎穴又入狼口。
苏梓汐掐了个凝水诀,水落入简陋的碗盏里,一碗被递给了受伤的连素一碗由楚新柔递给唐茜。
清楚的看到那水是如何出来的唐茜根本不敢碰那碗水,即便是此刻干渴不已仍然是不敢去触碰。
“不,我不喝。”
唐茜摇着头显得十分的抗拒。
如果唐茜不渴的话楚新柔肯定不勉强,可是看着女子惨白发裂的唇瓣,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渴的模样。
原本想要劝解可是当视线触及到女子颤栗,闪躲的眼神时,她便是什么都明白了。
女子并不那么相信她们,害怕她们会在水里动手脚,所以既不肯告诉她们那个卧底是谁也不肯用她们的东西。
“我会尽快送你出去的。”
也只有这句话才让唐茜有了异样的神色,“谢谢,谢谢。”
看着不肯喝水的人,苏梓汐垂眸之际眼中蕴了笑意可是再抬眼时半分神色也不曾流露,“勾结魔族,那此番试炼是不是不成了?”
“也许。”连素看了一眼沉思的女子。
也难怪女子会有此疑惑,毕竟勾结魔族事关重大。
忽视不得。
苏梓汐叹息一声,显得有些沮丧。
“你不开心。”连素肯定的说出这句话。
低眉颔首的女子似乎惊讶于她的话,抬眼看来,而后悠悠道:“其实,这次出来挺麻烦的。”
苏梓汐手里捏着草在地上划拉着,兴致不高,似乎是因为知道试炼不成而烦躁。
“我未婚妻不愿意我涉险。其实我知道她是太担心我,只是,我不愿意这样。”
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柔软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连素的心口带来酥麻的痒意让她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