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阳光落在人身上舒服极了,阳光和煦,清风徐徐,温度最是适宜不过。
校场之上。
演武场上围了不少人,平日里大多数都是刚入门的弟子在那里练剑比试。这会儿他们却是停下手中的事情在那里眺望着高台之上应不接暇的场景。
苏梓汐看着高台之上比试的二人其中有一道身影极为熟悉,柳眉微蹙,似乎有些迟疑不确定,“邱彦书为什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新入门的弟子是交由楚新柔以及傅亦舟师兄妹来管辖的。
二长老弟子中最厉害的非傅亦舟莫属,傅亦舟是丹剑双修主丹修但是剑术并不比平常的剑修要弱。
宁舒曾经说过邱彦书胜就胜在天赋,即便是入门比傅亦舟要晚上几年但是却能在剑道上很快的超过当时的傅亦舟。
看着校场上剑光交错笛月默了一瞬,“师娘刚回来可能不知道。”
“楚师姐前段时间受伤,傅师兄便托了邱师兄教导新弟子。”具体事情她知道的并不清楚,但是楚新柔受伤之后傅亦舟也没有来,说是要照顾她,便拜托了当时刚回门不久的邱彦书。
他不说话不呛她的时候看着一本正经的挺像样子的,一张嘴就她下不来台着实可恶令人恼火。
“原来他还有正常的时候啊。”女子望着远处,眼神幽暗声音随着风有些飘忽。
笛月知道苏梓汐说的是谁,但是,她想说的是邱彦书一直挺正常的,当然,除了在面对苏梓汐的时候。
苏梓汐总是有那个能力让人抓狂,脾气再好的人也会受不了她。
这样说也不对,她明眼瞧着她那个便宜师傅就挺乐在其中的。
每次看到苏梓汐的时候眼睛里像是倒映了万千星河在流淌,就好像苏梓汐是她此生所爱,她的全部。
虽然这样腹诽苏梓汐的坏话有些不好,可是她真的很疑惑,苏梓汐的……是不是有些不正常,总感觉她的脑回路不同于常人。
但是,蝶衣大人将她送过来的时候就说的清楚,她的所有都为苏梓汐所有,生死皆由苏梓汐。
她要做的就是乖乖听苏梓汐的话,保护好苏梓汐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保全苏梓汐。
而她也一直都是这样的,从到苏梓汐身边起到如今已经快十年了。
一路从苏家到崇明剑宗,真的是过去了很久呢。
形容不上来苏梓汐的表情到底是因为怨怼还是嫉妒而扭曲,白皙的双手死死的收紧手上的青筋极为明显,好看的眉峰拧成一团,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显得格外狰狞,“呵呵,对谁都好啊原来。”
怎么形容苏梓汐此刻的感受呢?说是愤怒吧也不对其中又掺杂了一丝浅显嫉妒,她以为邱彦书对宁舒那么好是因为爱慕以及敬佩,宁舒的确是厉害,喜欢上宁舒她无话可说。
可是,当她看到邱彦书对谁都和颜悦色,一副温文尔雅不善言辞的师兄做派唯独对她不假辞色,恶语相向的时候,那股无名的怒火将她烧灼的理智全无。
看着不怀好意的苏梓汐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笛月只觉得后脊背发凉寒从脚起直冲脑门。
校场上。
当邱彦书说要指导比试询问有人是否愿意上台的时候,这个陡然站出来的新弟子落入他的视线。
他记得这名弟子,他在新弟子中能后来居上算是有天资的那一类,平日里也还算刻苦,他记得对方的名字——段牧。
庆元君,我们真的可以吗?看着对面安然自若的师兄,段牧惶恐不安,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庆元君冷嗤一声你若要成为佼佼者,那么就不该害怕失败。失败可是成功路上必不可少的存在,你若是害怕那么就别做剑修改练丹吧。
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轻蔑,可是正是这样的话却也更加坚信了段牧想要成为剑修的心。
庆元君说的对,哪个剑修不是勤学苦练再加上不断的磨砺才能成为剑修中的佼佼者的,年轻人怎么能害怕失败呢?
这才哪儿到哪儿,半只脚踏进崇明剑宗就开始害怕失败这怎么可以。
看着坚定信念的人庆元君还算满意的颔首,虽然段牧思想比较消极,还没开始就想着退缩,但是好歹不是无药可救,烂泥扶不上墙。
想到当初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段牧,本以为此生无望的他迎来了微弱的曙光。
那个时候欣喜早就超过了对于还是个乞丐的段牧的厌恶,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只有段牧遇到了他。
台上的邱彦书对段牧明显的游刃有余,连围观的新弟子都瞧得分明一个用尽全力,一个悠哉悠哉。
“就这样还敢上去丢人现眼。”
“能站出来已经很不错了,邱师兄刚才说的时候都没人敢出声。”
握着剑的手在颤栗发麻到没有知觉,他现在已经分不清是自己握剑的虎口更疼还是手臂更疼,只知道抬手万分艰难,咬紧牙关,汗水滑落蛰痛眼睛被他抬手擦拭,有那么一刻想着就这么认输算了。
可是却又想着再坚持一会儿领悟的更多。
老神在在的看着奋起不肯服输的年轻人哪里还有刚才临阵退缩的怂样。
视线不经意一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人影,女子站在长阶栏杆侧望着这处,更准确的来说是望着与段牧交手的邱彦书。
邱彦书……
这三个字在他口中绕了一圈,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熟悉。
可是他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三个字。
随风而起的衣袂翩跹宛若振翅欲飞的蝴蝶,美人绰约,身姿窈窕婀娜,只是瞧上一眼便移不开视线,那道身影便是镌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微微叹息着,那女子面目柔和可是双眼怒视瞧着不甚开心的模样,这番惆怅姿态惹得人心碎不已。
直叫恨不得捧上最珍贵的宝物来哄得她开心展颜一笑才好。
美人展颜,风姿万千,引人沉醉,该是多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