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板被拉开的瞬间,余长安嘴里突然就发出了嗬嗬的声音。
那声音听着很奇怪,就像是张老太那会儿已经尸变了,从她全身僵硬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不安又不甘的声音。
她脖子上的绿光突然就变亮了,此时直视的话,居然还有点刺眼。
此时的余长安,双眸已经变成了竖瞳,并且不能再转换回自己的灵魂。
那就说明,尸毒已经进入了她的五脏,只是还没有让她死而已。
“糟糕了,再拖下去,长安就要异变,我们得加快脚步了。”
艾格眉头皱起来,看着我继续说:“这个属于是寄生兽,在自己没有完全夺舍宿主的时候,不会这么快让宿主死掉。
现在的长安,只是一个活死人。
等到她身体的里尸毒可以幻化成蛇形,那么寄生兽就不会再留着她的魂。
到时候还会把她的脏器全部吃掉,顶着她的人皮不受控制的四处游走,看到了合适的人,会继续故技重施。”
在刘文琪的一声声怎么办里,我彻底的陷入了沉思。
这种寄生兽,我不是没有听过,只是之前都没有接触过罢了。
本来这种寄生兽,都是远古部落里的族长在饲养的。
好几百年前,已经没有人会养寄生兽了。
突然出现,很有可能就是柳天赐觉醒了某部分的记忆。
蛇活下来的时间可能不长,但蛟龙就不一样。
有些蛟龙在无人的山洞里,光是借着吸收天地灵气,就可以活上千年。
阴蛟要想活下去,需要的东西更简单。
那就是死人留下来的怨气,和阴气。
自古死人比活人多,阴气重是正常现象。
柳天赐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果他只是这么苟着,或许上千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可他们邪柳家族,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我叹了口气,从百宝袋里拿出一张黄符,朝着余长安的背后贴了上去。
“有了这个黄符,她暂时还会听我的话,在她体内的寄生兽还不能造次。但是我们得尽快找到百年老尸,找到坟菌草。
不然寄生兽吸收了余长安身体里的阴气,最后还会夺舍余长安的身体。
控制余长安不是问题,只是想让她帮我们的忙,几乎是不可能了。”
少了一个人,刘文琪又只是个带路的,团队的助力一下就只剩下了我和艾格还有慧贤,三个人要找到古墓穴和百年老尸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们不能在三天内完成。
我看了看艾格,说道:“把这里的定位发给李安鑫,让他带好装备赶紧过来支援。”
说完,我打开了强光手电,将一跟红绳的两端绑在了余长安和我手腕上,就在绑好的一瞬间,红绳在我们的手上消失。
我长舒一口气,这条红绳可以控制余长安的活动范围,黄符则可以让余长安听从我的话。
做完着一些,我们这才以我为首,往楼梯下走去。
水泥阶梯在手电光下泛着潮湿的冷光,每一级台阶边缘都生着墨绿色的苔藓,踩上去有种诡异的绵软感。
余长安被红绳牵引着走在我身后,呼吸声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喉咙里不时溢出那种嗬嗬的怪响。
这个古墓似乎很深,我们闷头往前走了十来分钟,都还没有到底。
刚到了古墓入口,我用强光手电照了照四周的墙壁,准备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艾格突然拉住了我的衣服:“等等!”
我扭头看他,只见他蹲下身来,用苗刀尖端挑起地缝隙里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等他把东西跳挑起来后,我的后背猛地发凉。
这是……
半透明的蛇蜕?
而且内侧贴近蛇肉身的地方,还有明显没有干掉的血丝。
“这是有蛇在这里蜕变?”
我看向了艾格,慧贤站在我身边,只是嘴里不断的念着往生咒。
我还觉得好奇,为什么要念往生咒。
艾格却说:“这个是苗疆最阴毒的守墓术,这个墓穴,似乎不是中原人的,再进去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既然是我们苗疆的,那就由我来带队吧。”
说着,艾格将我拉到他的身后,又对我说:“按照我的经验,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会遇到两条蛇。
我们要进入墓穴,就得先打死这两条蛇。
但是它们在这古墓里面呆了这么久,身体上的阴气重,道行也就高了。
我们必须得联手,无论如何,都不要想着怎么样一个人去解决。”
艾格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余长安突然挣脱搀扶,踉跄着冲向前面。
她的动作诡异得像提线木偶,脖子上的绿光在黑暗中拖出长长的尾迹。
我急忙追上去,却在抓住她衣袖的刹那,听到墓道深处传来沙沙的摩擦声。
“它就在里面,就在里面。”
余长安的声音在空洞的墓穴中,不断的传来回响。
什么东西在里面?
我有点愣住,艾格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让我别继续往前,我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艾格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跑到了我的背后,艾格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粉末,手握着,朝着我们的前方洒出了一些红色的粉末。
前方猛地轰隆一声,一股白色烟雾和一股腐朽的寒气朝着我们这边扑面而来。
一条足有成人手臂粗的双头蛇从黑暗中游出,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我的眉头紧皱,余长安去哪儿了,我们该怎么办。
各种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一时之间,我经失去了方向。
哪里还有时间让我慢慢去想该怎么办?
此时双头蛇已经缓缓从黑暗中游了出来,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双头蛇身上的鳞片泛着光泽。
两个蛇头高高昂起,我与众人分别站在左右两边,那两个蛇头就这么用竖瞳死死的盯着我们。
我从腰间拿出钨钢匕首,朝着众人说道:“都退后,看看它要干什么!”
或许是我们后退,让蛇觉得我们害怕了,于是它朝着我们张开了血盆大口,那牙齿上的黑色汁液,直接就滴在了地上,把泥土染黑,并且蒸发似的,冒出了一股股白色的小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