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溪眼神看向暗蒙,眼底充满了疑惑,像是在问: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暗蒙也一脸懵圈的摇了摇头,他也是刚刚进来,压根就不知道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就只知道,这些百姓们知道了王妃娘娘的身份之后,情绪就十分的激动,而且还一直认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作为当事人的顾若溪,实在是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若溪心中困惑,心情也顿时有些郁闷,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眉头也不自觉地紧紧蹙起:“行了,没事大家都别多想了,药已经熬好,赶紧喝药。
另外,没事的人都散了吧,也别耽误义诊的时间。”
顾若溪的语气算不上有多好,只能感觉到她此时有些烦躁。
对于这些百姓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这件事情,她实在是不感兴趣知道。
“王妃娘娘,您真的不生我们的气了,而且还愿意为我们医治吗?”
百姓们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顾若溪,再一次试探地开口问道。
这下子是真的把顾若溪给问烦了,她眼神突然间变得冰冷起来,扫过人群:“我生你们什么气,这病房里的患者哪一个不是我医治的,还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给你们医治了?”
究竟是谁,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感觉病房里的这些患者们都人心惶惶的。
难道是有人在这里从中捣乱,散播了对义诊不利的谣言了?
“王妃娘娘,您真是宽宏大量,从前因为知道您和丞相府断亲的事情,我们……我们没少在背后说你的坏话,骂你不孝顺,还……还暗中诅咒过您……”
说话的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听见这话,也叫顾若溪瞬间豁然开朗。
原来这些患者们,竟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和她道歉啊
可是她并不在乎啊,嘴长在别人身上,她就算是想叫谁闭嘴,也是不能的啊。
更何况这些人骂她,可是骂她的那些话,她并没有听见,说诅咒过她,她也并没有亲眼瞧见。
所以,一切都是在她背后她不知道的地方做的,那她又为何要在意呢?
顾若溪承认,她并非大度之人,但是,她也还不至于小气到,和这些只是闲来无事说一些八卦逗闷子的百姓计较。
当然了,前提是,这些流言,也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危害,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在意呢?
顾若溪微微闭了闭双眼,随即吸了口气,再次开口:“大家都先静一静。”
听见这话,众人纷纷噤了声,目光也是紧紧的跟随着顾若溪的脚步。
无论她走到哪里,百姓们的眼神,都十分紧张地看着她。
生怕下一秒,顾若溪就会生气地把他们都撵出去,不给他们医治了。
然而,顾若溪接下来的话,这叫在场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件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我真的没有放在心上,给你们医治,我也不会抱有任何的个人情绪,你们还请放心。”
顾若溪淡淡的开口说道,没放在心上是真的,但是义诊的目的不单纯也是真的。
所以,她也没有理由去怨恨这些曾经在背后说过她的的百姓啊。
“王妃娘娘,您……你人真好!”
“是啊,王妃娘娘,从前真是我们瞎了眼睛,没想到王妃娘娘不仅心善,还这样宽和,我们当真是自愧不如啊!”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这些百姓们对顾若溪的一声赞叹。
顾若溪也是十分感慨,想这些百姓们,原本的生活还能勉强度日,可是却因为这一场雪灾,竟然叫这么多人都没了活路。
要说怪谁?
还真没有人能说出来什么。
怪老天吗?
“好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们也不要动不动就跪在地上,当心着了凉,还得需要麻烦大夫给你们医治。
如果你们真的想要报答我们的话,就赶紧把你们的身体养好了,这也算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了。”
顾若溪淡淡的一笑,随即语气带着些许清冷,看向众人开口说道。
听见这话,更是**上躺着的那些患者,心中感觉到暖暖的。
他们从前那般对王妃娘娘,王妃娘娘非但没有怪罪,反而这般地关心他们的身体。
寒王妃简直是太好了!
呜呜呜……
这么好的王妃娘娘,当初他们竟然那么伤害她,现在想来,心中更加自责了起来。
顾若溪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这些百姓,只因为自己对他们好一点,就叫他们对从前对她的侮辱而这样的愧疚。
真是不知道,这些百姓们是可悲还是可叹啊。
或许,如果是以前,顾若溪也会怨恨这些百姓,不分青红皂白,听见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被人煽动起来。
可是她做的那些,明明和这些人没有任何的关系,也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却还是没办法摆脱被人说到的命运。
可是现在,顾若溪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下跪向她道歉,而且还是因为一件,她毫不在意的事情而道歉,却突然间觉得,她似乎不怨了。
好像还能够有一点理解他们了……
“你们将熬好的药给他们分了吧,别在耽误时间了,下午还有很多患者要收。”
顾若溪是真的不想要把时间浪费到这件事情上面来。
她目光清冷,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暗蒙见自家王妃娘娘的心情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犹豫了一下,走了上去:“王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我能有什么事啊。”
顾若溪淡淡的开口,她又看向眼前的暗蒙,轻声唤了一声:“暗蒙。”
“属下在。”
暗蒙十分恭敬地朝着顾若溪行礼,一脸严肃。
“我和你们家殿下成亲那会儿,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当时发生的事情?”
听见顾若溪的问题,暗蒙顿时一愣。
他微微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回王妃娘娘话,属下略有耳闻……”
“那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当初和丞相府那般毅然决然地断绝了关系,是不是也是错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