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剿匪如何?”

    见高怀德又来府衙,梁子渊在拨弄着茶具的时候,问道。

    这已经是自那日与士兵谈话之后的半个月了。

    时间来到了七月。

    士兵的训练工作如火如荼。

    梁子渊才让高怀德分批率领士兵,前往泽州城外各个山头上剿匪。

    匪患已经严重到他不能忍受的地步。

    而士兵训练了一个月,也到了去见血的时间。

    这是以战养战。

    “老梁,我发现每次来你这里。

    你不是在弄茶具,便是在喝茶。

    如果不是看到泽州城之中,百姓的生活安定。

    商贾越来越多。

    我还以为你就是贪官污吏了。

    一天天的,不干正事。

    什么生活悠闲,你就过什么样的生活。

    与你相比,其他人当官。

    每天恨不得,将自己掰成两个人来用。”

    高怀德语气之中,既有羡慕,也有不解。

    “哼哼,那是你没有看到我忙。

    这半个月来,那次谋划着去剿灭匪患,不是我在后面监督?

    甚至连选择剿灭的目标,都是我亲自挑选。

    甚至情报的收集工作,也是我一手一脚去跟进。

    而你每次,就在我刚喘口气,想要舒服惬意躺一下。

    就会来让我不得安生。”

    梁子渊也没有客气。直接怼高怀德。

    “哼,不是有事情。

    我老高还不想来你这呢!

    每次来,连口水都喝不上。

    明天剿匪的目标,已经打探清楚了。”

    “这点事情,需要你这位一军副帅前来汇报吗?

    你是分不清主次了吗?

    还是说我们最近的剿匪连连大胜,已经让你飘了?

    不知所谓。”

    “这……老梁,咱这不是借着这个油头,来城中逛逛吗?”

    “老高,别怪我说话难听。

    常言道:行百里者半九十。

    越是紧急关头,就越要小心翼翼。

    若是你再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我便去信给公主殿下,让她将你这作案工具给没收了。

    省得它坏事。”

    高怀德本来,还笑嘻嘻的脸上,瞬间变色。

    他没想到梁子渊会这么狠。

    居然想让他断子绝孙。

    “好好好,我知道了老梁。我这就回去,盯着军营。”

    “哼,你知道就好。

    军营里的事情马虎不得,这里是整个大宋的希望了。

    须知,陛下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咱俩。

    这就是莫大的信任。

    江山社稷,身家性命都在你我肩上挑着。”

    “诺。”

    高怀德应完后,急忙走。

    今天在梁子渊这里,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

    刚才梁子渊身上忽然泄露出来的一丝,上位者气势。

    更是让他心惊。

    他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

    不能再似以前那样,每次要梁子渊在身后捅一刀他才动一下。

    …………

    “报统帅。眭固前来汇报。”

    高怀德走后约半个时辰。

    斥候军都指挥使,眭固在堂外汇报道。

    是的,眭固如今不再是斥候营的营指挥使了。

    已经升职成了,军都指挥使。

    而斥候营也跟着升格成了斥侯军。

    “进。”

    “禀统帅,天眼和谛听,探听到今天剿匪目标之中,藏有唐伪的人在出谋划策。

    匪徒,已经知晓我们的目的。

    甚至已经设下圈套,等待着我们钻。”

    天眼和谛听,是斥候军之中的两个营。

    “我们今天的三个目标,是不是已经联合起来了?”

    “大帅高见,他们已经互为犄角之势。”

    “嗯,有点小麻烦。

    但是不碍事,毕竟咱们的兄弟们,都经过铁与血的考验。

    而且还经过了系统性的训练。

    当然,这不是我们可以骄傲自大的原因。”

    梁子渊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们仍旧按照计划集结。

    至于要如何攻打这三伙贼兵。

    等到时候,群策群力。

    以后我们这一厢禁军,不能依靠着我来打仗。

    一个人强,并不算强。

    就如同筷子一样,一根筷子很容易折断。

    但是一捆筷子的话,却没有那么容易折断。

    这就好比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起,群策群力。

    如此,力往一处使。

    则天下之大,任何地方皆可去得。”

    眭固,知晓这是梁子渊在传授他知识。

    遂,认真地听着。

    虽然,与梁子渊才认识的时间不长。

    可是,每当有机会的时候,他总会提点眭固。

    “是,大帅。”

    “令,各军,军都指挥使,副指挥使。

    在出发前,所有人都想出一条进攻策略。

    有前提要求。

    1.减少弟兄们的牺牲。

    2.减少弟兄们的受伤情况。

    3.要用最短的时间,攻下三个匪寨。”

    “诺。”

    眭固,领命前去传令。

    …………

    是夜,临出发前,军中大帐。

    “副统帅,你先说说。

    对于这三股匪徒,我们要怎打?”

    梁子渊坐在中军大帐上座。

    向稳如老狗的高怀德请教道。

    “呃…”

    高怀德,看了看梁子渊。

    又看向二十位,正看笑话的正副军都指挥使。

    “我们在黎明时分,摸开他们的寨门。

    然后快速攻击,从而达到攻破他们的老巢。”

    “嗯,好。副帅已经给大家开了个好头。

    接下来,先由斥候军,军都指挥使眭固接续。”

    听到梁子渊的点名,眭固先起身与大家见礼。

    “我们从今夜开始,便在三个山寨之下,进行夜袭的佯攻。

    用疲军之策,待敌人习以为常地松懈后。

    我们一鼓作气,而下这三个山寨。”

    “嗯,很好。接下来轮到,甲军曹翰军都指挥使。”

    “各位同僚,大帅,副帅。

    在下认为,今夜开始在山寨之下扎营。

    等天明之后,我们在山寨之下,进行大军的军演。

    以势压人,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嗯哼,曹军都指挥使的计策,很有见地。

    下一位,乙营…”

    梁子渊的这个所谓群策群力,也就是头脑风暴而已。

    “众位军都指挥使的计策,都很有见地。

    这算是我们聚兵以来的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会议。

    而大家都发言了。

    我本人虽然是大帅,但是与你们的计策,也相差不了多少。

    不过,在听了大家这么多计策后,耳目一新。

    从而推翻了我之前的所想。

    今夜,我们星夜兼程。

    静悄悄出现在匪徒山寨之下。

    明天以最饱满的精神,去迎接一场军演。

    如果,以势不能压倒这些贼人的话。

    我们再用疲军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