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研眸光微凝。
如此说来,只要防止池隽被他弟弟伤到手,应该就不会黑化了。
系统同样想到这点。
宿主打算怎么做?要不咱先下手为强,废掉池游。
系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反正池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学时期经常堵人收保护费,退学后更是变本加厉,多次进警察局,完全一个不良混混。
就当为民除害了。
宁研不予作答,在她看来,池游这种混混还不值得她特意跑一趟。
等对方上门时再收拾。
有她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池隽。
-
下午。
池隽把电脑放书桌上,给宁研递上一部白色手机。
“里面插有电话卡,可以上网。”
因为宁研没有身份证,所以池隽用自己的办了一张。
宁研坐在椅子上,接过手机打开。
池隽说,“刚才我把我号码和存了进去,方便联系。”
“嗯。”
转眸看向桌上笔记本,“还有电脑,如果这个用得不方便,可以去书房,书房里有台式的。”
“好。”
宁研一一应下,池隽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选择安静,默默垂眸看宁研点动手机屏幕。
不一会,宁研关上手机,抬头与池隽对视。
男生正在注视着她,表情乖巧,眼神干净温和,像是苏库里河清澈的湖水。
见她终于抬头,池隽眉眼弯起,绽放一抹纯净的笑。
之前他和自己对视一眼,都会害羞地挪开视线,现在胆子大了不少。
宁研升起一丝逗弄他的心思。
起身,身体微微向前逼近,“不怕我用这张电话卡做危险的事?”
她一靠近,清冷慵懒的气息扑鼻而来,池隽怔愣一瞬,绯意爬上耳后。
男生摇了摇头,“你不会的。”
他能感觉到她不是坏人。
“万一呢,你才认识我几天,我职业是什么的你都不知道,轻易相信别人,小心被骗。”
女生抱着手,眉眼慵懒,即使吓唬他的时候也是那么漫不经心。
池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定定看她好一会。
一缕清风吹进来,掀动了女生额前的头发,飘落至眼前,模糊了她一丝清冷气质。
池隽干净的嗓音满是认真。
“我胆子不小,你这样是吓不了我的。”
他扶着宁研肩膀,然后轻轻推动,让她站直身子。
“别人我自然不信。”但我想信你。
后面一句没说出,池隽放下手,却帮她把飘落到额前发丝别到脑后。
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举动,等他做完,才反应过来有多唐突。
不等宁研说话,池隽后退半步,不敢看宁研的眼神,语气染上一丝慌乱。
“我要继续画画了,在旁边厅,你有事情可以唤我。”
说完,他快步走出房间。
房间恢复安静,落针可闻。
好半晌,系统见宁研一动不动,于是出声。
宿主?
‘嗯?’
你在想什么?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定地盯一个地方,可它就是觉得宿主的眼神有点点危险。
‘少问。’
哦。
女生目光落在门上,垂落身侧的手指曲起。
这崽子。
又乖又认真,想欺负……
-
一个星期后。
宁研身体差不多痊愈。
这段时间她在论坛上查到一点线索。
打伤原主的子弹,是特殊设计,需要与特质的枪一起使用,威力巨大。
而这种枪和子弹,全球只有一个机构在制造,但是流通到的组织却不少。
所以线索有,但不是很有用。
……
天刚亮。
宁研穿上外套,拿着手机出门。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路上留下不少水洼,空气里散发潮湿味道。
宁研避开水坑,黑色的运动鞋踩过路面,女生面无表情,周身萦绕一股清冽之气,比空气还冷。
根据系统指示,她来到刚穿越来的那条小巷。
幽静偏僻。
路面蜿蜒曲折,狭窄,两面墙阻挡了大部分阳光,因此环境比较昏暗。
平常很少有人经过,现在这个点更加没人。
踩着潮湿的路面,宁研找到她曾经倒下的地方。
黑黢黢的墙面已经看不出血迹。
那天本就下大雨,昨天又下一场,痕迹已经差不多消失干净。
但她的目的不是来找原主逃跑踪迹。
环顾一圈,宁研目光落在不远处墙上的一枝树干。
走过去,脚尖用力,三两下跃上墙,伸手折断一根树枝。
然后从墙上跳下。
动作干脆利落,衣角在半空划出凌厉弧度。
平稳落地。
一边走,一边撇掉树枝上面的叶子。
回到刚刚站的地方,宁研用光秃的枝条在墙上刻下一个符号,接着又在这块墙不显眼的角落,写下一串数字。
符号是生产特殊子弹的机构图标,数字代表一个地点。
原主被追杀,对方没看见自己尸体,肯定不会罢休,一定派人来找。
这个地方不止她会来,要找她的人也会。
这串数字她故意写给对方看的,为的就是引对方现身。
宁研对自己的武力很有信心。
只要对方露面,她就能将其擒拿下,从而逼问出原主的身份信息。
宁研把手中枝条扔掉,拍了拍手上灰尘。
转身慢悠悠离开。
现在……只需要等鱼上钩就行。
-
池隽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打开,时间早上八点。
起床穿衣。
如往常一样,池隽洗完漱后去厨房弄早餐。
香味从锅里飘出。
做到一半,他看眼时间,然后去宁研房间门口,敲门。
咚咚咚。
无人应答。
池隽眉头微皱,平时宁研爱睡懒觉,但这个点也该醒了。
而且她敏锐力很高,这番动静肯定早已察觉。
心里涌现一股不好的感觉。
她该不会……不在房间吧?
这个念头冒出的瞬间,池隽脸色苍白几分。
抬手想再敲一次。
但最终没有,拿出手机发送信息。
[你醒了吗?]
等了一分钟,依旧没有回复。
池隽深吸两口气,心绪越来越慌。
掌心落在门把手上。
拧开。
房间干干净净,被子被折叠起来,放在床的另一头。
心跳一滞。
没人。
窗户半敞开,蓝色纱织窗帘摇曳,一如那天,他抱着宁研进来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