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华如练,一座隐蔽的修炼坊市之外。

    诸位同门,名单上之人可都已经抵达江州仙域了?一道深沉而沙哑的声音,自戴着骷髅面具修士的口中传出。

    回禀宗主,除了陈凡还未到,其余人已全部集结完毕。一位黑衣弟子回应。

    哦,陈凡么?骷髅面具修士眉头微拧。

    我们已经派修为精深的师兄前往神隐村探寻,得知陈凡师弟五日前已然离村,然而至今在江州仙域之内尚未寻得其踪迹。那弟子恭敬答道。

    继续寻找,务必找到他。此人虽如今仅达黄阶高级,但宗内高层对此人兴趣非凡。骷髅面具修士命令。

    可是...他两个月之前还只是个凡间的农夫,短短两月便晋升至黄阶高级修士,此事委实令人惊讶不已!一旁弟子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凌晨时刻,一间位于修炼坊市边缘的仙酿居外。

    江凌雪一身紫色霓裳,脸上泛着微微红晕,脚下略显摇晃,醉人的酒香弥漫开来。

    姑娘,你这是要去何处?需不需要贫道送你一程?一位身穿月白色儒衫的中年修士突然出现在江凌雪面前,面上挂着气的笑容。

    江凌雪瞥了他一眼,并未搭理,身形摇曳着向前行去。

    中年修士的眼神深处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光芒。他看出江凌雪身着华丽服饰,佩戴着隐秘的防御法器,显然并非坊市中的寻常修士。

    她的面容如同雕刻般精致,柳眉弯弯,鼻梁挺直,眸若黑曜石般明亮,唇似樱桃般诱人,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垂落,堪称修炼界的绝色佳人。加之她身材曼妙,曲线玲珑,身着的贴身灵衣勾勒出傲人身姿,饱满酥胸高耸,露出一抹神秘的乳白沟壑;下半身则是一袭黑色轻纱短裙,包裹住浑圆饱满的翘臀,而一双笔直修长的腿上,裹着一层薄薄的玉色灵袜,引人浮想联翩。

    中年修士忍不住喉头一动,目光中的欲念更加炽热。

    姑娘,你一人在这繁华坊市之中,且饮了不少灵酒,此刻外出实在是危机重重。不如让贫道护送你返回洞府如何?他走近几步,再次提议。

    滚开!江凌雪柳眉倒竖,冷声道。

    尽管中年修士装模作样,举止得体,但他眼中流露出的那抹贪婪与欲望,早已暴露了他的真实面目。这样的伪君子,江凌雪早已司空见惯。

    感受到江凌雪严厉的警告,中年修士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然而,江凌雪的魅力仿佛点燃了他心中的邪火,令他愈发难以自制。他环顾四周,发现此刻街上空无一人,正是一施手段的好时机......

    中年修士不再迟疑,步伐迅疾上前,嘴角挂着一丝邪魅的笑意:“你以为自己只是个寻常的仙酿居侍女么,何必装清高,速随我去,若能令我满意,银子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言毕,他伸手欲擒住江凌雪的皓腕。然而,手臂刚伸出一半,却陡然停滞不前。

    原来,其臂弯之上赫然现出一只白皙如玉的大手,宛如神铁般紧紧扣住他。剧痛犹如利刺穿骨,令他痛彻心扉,嘶吼连连:“啊……疼煞我也!快……快松开!”

    此时他才察觉,自己的侧畔不知何时悄然立着一名乡野修士——陈凡。

    陈凡的面色显得颇为不悦。刚刚离去片刻,竟就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胆敢招惹是非,实在是自寻死路。

    刚才他打算结账离开,却发现囊中并无仙晶,因他素来只用灵石交易,不带分毫世俗之物。不料,此处仙酿居的灵石感应器居然损坏,陈凡只得请侍女陪他前往附近的灵石兑换点换取仙晶,并留下江凌雪独守店内。

    侍女见状,瞧见那灵石兑换器上滚动的一串串巨额数字,不禁瞠目结舌,双眸闪烁着贪婪的金光,整个人几乎贴了上来,言语间暗示她尚保留着处子之身,倘若陈凡愿意带她共度一夜,便可给予优待。

    对此,陈凡并未搭理,径直取了所需的仙晶,付账完毕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侍女仍不死心,紧跟不舍,百般纠缠,甚至还暗喻其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然而陈凡只需略展神念探查,便知此女实则早已涉足红尘,沦落风尘多年。

    直至陈凡实在不堪其扰,终于面露愠色,释放出潜藏的威压气息,那侍女瞬间吓得屁滚尿流,慌忙逃离现场。

    正当他途径仙酿居附近时,一道神识扫过,发现江凌雪正遭人骚扰。陈凡旋即身形一闪,迅速赶至现场。

    “你还好吧?”陈凡关切地询问,江凌雪似乎已饮酒过量,短短一会儿功夫,竟独自离开了仙酿居,若非他及时返回,恐怕处境堪忧。

    “陈凡,……你去哪里了?……我正想找你呢,我们继续喝……!”话语未尽,她便昏昏沉沉地倒入陈凡怀中。

    陈凡揽住她,满面无可奈何。“村夫!还不……快给我放手!”此刻,那中年修士面容扭曲,咬牙忍受痛苦,冲陈凡怒吼。

    他面色转瞬青紫交加,额头冷汗涔涔,显是难以持久抵挡陈凡的压力。

    “好个乡巴佬,竟敢对我动手,有种你别走,看我如何收拾你!”中年修士面露凶光,恶狠狠地威胁道。

    他认定陈凡仅是一名凡夫俗子,如今却被这样一个农夫欺辱,这份耻辱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

    他立刻取出一枚传讯玉符,拨通了修炼同道的秘纹传音。

    正在此时,从仙酿居之内走出几位身穿黑袍,修为凝实的修士。

    “咄!尔等何人?竟敢于清晨时分在我仙酿居之外引动邪煞之气,莫不是寻死不成?”一位袒露着锃亮头皮的魁梧大汉,面色狰狞地质问道,他率领着三位下属,气势汹汹地逼近过来。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陈凡身上时,脸色立刻为之剧变。

    “恩公,怎会是您?”大汉面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惊愕之情。

    陈凡淡然瞥了他一眼,旋即便认出了这位昔日曾追随过大头彪的人物。

    那是在小岚仙居门外,处置那位肥婆之事时,他曾紧紧跟随在大头彪的左右。

    陈凡朝着他微微点头致意。

    “恩公,发生了何事?”见陈凡面有愠色,大汉心头一紧,赶忙开口询问。

    陈凡并未答话,只是冷眼望向正在唤起灵机阵法传讯的那个穿着锦衣华服的修士。

    对于这类小事,他压根无需麻烦大头彪的门徒前来替他摆平。

    然而,大汉却并不这么想。

    毕竟陈凡可是他主公的大恩人,如今竟在其所守护的仙酿居门前遭遇危难,此事若传到主公耳中,他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恩公,难道此人胆敢对我恩公的道侣不利?”大汉瞪了一眼身旁那只看似举止轻浮的锦衣修士,疑问道。

    “罢了,我的道侣并无损伤,让他离去便是。”陈凡淡淡回应。

    听到陈凡要放锦衣修士一马,大汉却坚决反对。

    “这如何使得?在我等自家势力范围内,竟有人胆敢对我恩公的道侣心生歹念,倘若今日不给他一个教训,岂非让主公颜面无存!”他拧着脖子反驳道,随即也不待陈凡回应,径直走向正施展法诀联络外界的锦衣修士面前。

    “大胆狂徒!竟敢触碰我恩公的道侣,看我如何收拾你!”大汉抡起如蒲扇般的巨掌,狠狠扇向对方。

    “嗷……!嘶……!”

    锦衣修士应声倒地,手中传讯玉符瞬间脱手而出,滚至远处,其右脸颊刹那间肿胀如同猪头峰峦。

    “哼!若非尔等贱民敢于挑衅,我赵某人岂能落得如此境地!”锦衣修士怒吼着撑起身来,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什么?你竟是赵大少?”大汉闻听此言,登时吓得魂飞魄散,眼角一阵剧烈抽搐,慌忙辩解道:“定是你这段时间云游在外,去了哪个偏远之地,才导致肤色如此黝黑,我一时未能辨认出来啊!”

    “胡扯!本公子会踏足那荒凉偏僻的大陆么?分明就是被你这乡野村夫给打成这样的!”赵大少愤怒地咆哮起来。

    “哎呀!”大汉顿时愣住,他百思不得其解,陈凡究竟是施展出何种高深莫测的神通,竟能将赵大少打到面目全非,甚至脖颈也变为乌黑。而在江州城中,赵大少恶名昭彰,陈凡此举无疑点燃了对方的复仇之火。此刻,大汉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怎么,修为退步,心生惧意了吗?可惜时机已逝,尔等今日难逃一劫矣!赵高指向那位赤发道者,狂妄地讥讽道。

    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传讯玉符,打算再次尝试联络同门师兄弟。

    先前他已经拨打过几位同门的传讯印记,然而在这深夜子时,众修士皆在修炼入定之中,又有谁能响应这穿越虚无的传音呢?

    未曾料想,他的传讯玉符竟被那赤发道者一挥掌击落,碎裂成片。

    赵高脸色阴郁地逼近赤发道者,威严下令:速将你的传讯玉符交出!

    赵……赵高仙兄,适才贫道未及辨识尊驾身份,实乃一场误会。若仙兄肯允,贫道愿以千年灵酒赔罪,并亲口向您道歉,如此可行否?赤发道者惶恐地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