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割下我的头,他也不会感到安慰的。陈拾挥手道。
为什么?少主不解地问。
因为他的灵海与灵脉完好无损,只需静养数日,就能恢复如初。没想到,他却丧命于你的手中。陈拾解释道。
你胡言乱语,绝不可能!我信任自己的直觉!少主沉着脸反驳道...
真是个蠢货!若是他的灵脉断裂,竟还能挣扎着穿越七步,来到你的足下?”陈拾悲叹一声,“柳冥真是死不瞑目啊!若要让他安息,唯有以你的头颅献祭他的亡魂!”
“混账!乡野小子,你自寻死路!”少主怒不可遏,胸膛急剧起伏,立刻欲出手攻击。
“慢着,我还想问问,你体内是否寄宿着另一条龙裔之灵?”陈拾满面期待地问。
“什么?……原来你是那个陈何?”少主略一怔愣,旋即想到答案,脸色瞬间转为铁青。
“正是!”陈拾淡漠地点点头。
“岂有此理!你竟自己送上门来,受死吧!”少主面目狰狞,双眸怒焰滔天。
龙裔之灵是他耗费无数代价从教宗手中夺得,未曾料到,却被这乡野小子白白捡了便宜。
每回想起此事,他的心都在淌血,仿佛心口有一块肉被人硬生生剜去。
他不再迟疑,玄阶高级的强大力量狂涌而出,绿眸光芒炽烈,脸庞瞬间被映照得犹如青面獠牙,周身弥漫着森冷气息。
“瞧我一拳轰碎你的颅骨!”
他单手握拳,狠狠朝陈拾挥去。
看似平常的一拳,却带动连串气爆声响,沿途空气被他挤压爆裂,留下一道真空轨迹,令拳速骤增。
劲风所过,地面的尘土也被强行刮去一层。他身后的十名黑衣守卫纷纷后退,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这一拳落在他们身上,即便拥有八条命,也难逃一死。
拳头尚未触及,凌厉的劲风已呼啸至陈拾面前,将他的护体气罩挤压得下陷。
陈拾依旧站立原地,脸上却显出一丝疑惑。
“玄阶高级仅此力量?看来这家伙体内的灵力,定是以某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获得。难怪他的修为增长如此迅速。”
见陈拾仍立在原地,甚至未作闪避,少主嘴角微扬。
这乡野小子竟如此自大,看来只需一拳,他便能送对方归天。
他的拳劲尚存余裕,仅用五成功力,为的是随时变换招式。
看似冲着对方头部的这一拳,等接近陈拾时,拳头会转向对方心口,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少主速度惊人,瞬间逼近陈拾。
既然陈拾不动,他也无需再变招,立刻全力出击,直取对方脑门。
他所有动作都落入陈拾的眼中。
陈拾嘴角勾起,冷笑:“如此沉不住气,如何成就伟业?”
脚下风雷隐隐作响,他身形诡异地向侧方挪移,同时伸出右腿扫向对方下盘......
少年尊主的脸色骤然剧变,心中惊骇:“这乡野小子怎能洞察我的意图?”
此刻,他全身的魔力凝聚于拳中,脚下瞬间变得异常虚弱。
在陈拾的扫荡之下,他立刻失衡,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如狗啃泥一般。
庭院门口的黑袍守卫瞪大了眼睛,满面不可置信。
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尊主那雷霆一击非但未能击中对方,反而让自己狼狈不堪!
唯有领头的黑袍守卫,眼中闪烁着极度震惊的光芒。
他惊讶地思忖,这乡野小子竟有如此犀利的目光,一眼便洞悉了少年尊主的破绽,直接命中其最脆弱之处,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这一拳。
“噗!”
少年尊主口中吐出一口泥土,脸色涨红扭曲。
堂堂北冥教的少年尊主,竟被一个实力不及自己的农夫绊倒,此事一旦传开,他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该死!我要剥你的皮!”
他将全身的魔力催动至极限,整个人如同一股狂风般朝陈拾猛扑而来。
“小小的挫败就让你如此愤怒,如此心态,如何成就伟业?”陈拾的身影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下淡淡的嘲讽声。
“哇哦,气死我了!伶牙俐齿的乡巴佬,有种你别跑,正面跟我一战!”这番话几乎让少年尊主气得吐血,他恶狠狠地瞪着陈拾,咆哮道。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一凝,突然朝陈拾举起手臂,“毒噬!”
只见两道绿色光芒从他袖口中疾射而出。
这两道绿光快如闪电,令人防不胜防,它们带着浓烈的腥气,直指陈拾。
一旁的黑袍守卫们,眼中纷纷涌起恐惧的神色。
对于少年尊主的这一招,他们再熟悉不过。
平日里,若有谁犯错,少年尊主就会用其中一道绿光作为惩罚。
这绿光实则是剧毒的绿蛇,一旦沾染其毒液,即便是玄阶强者也难逃一死。
而这次,少年尊主竟同时释放出两条绿蛇,左右包抄,他们看来,这个乡野小子死期已至。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差点让他们下巴脱臼。
只见那两条绿蛇刚刚逼近陈拾,便发出惊恐的嘶鸣,细长的身躯瞬间蜷曲成一团,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
陈拾伸出双手,分别抓住它们,轻轻一捏,碧绿的毒液顺着他的手指流淌下来。
然而,他却没有中毒的迹象。
“嘶!这……这怎么可能?”
黑袍守卫们瞳孔紧缩,倒吸冷气。
这个乡野小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对绿蛇的毒液无所畏惧?
“你……你竟然得到了龙裔的传承?”少年尊主很快看穿了端倪。
他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不甘,那些王级蛊虫的传承本应属于他......
斩杀此草泽农夫,将他的血肉带回宗殿,让主宰提炼出他体内蕴含的皇蛊血脉。少主的目光闪烁着冰寒的光泽,心中瞬间萌生出这个狠毒的计划。
此外,他还忆起一事,这农夫竟能吞噬龙裔幼崽,体内必然隐藏着异样,能让他容纳皇级蛊虫的力量绝不平凡,很可能是一份惊世的瑰宝。
思索至此,他的双眸一亮,贪婪的神色在眼底翻涌。
然而,他的面色又略显凝重起来。
身为蛊修,他的所有手段皆与毒物紧密相连,但对方对毒素无畏,这让他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此刻,他眼神中寒芒一闪,忽然想到一个对策。
把那老者带进来!他厉声命令。
瞬间,两名身披黑袍的卫士抬进一只土褐色的陶罐。
秦伯!陈拾眼中充血,愤怒至极。
只见陶罐口,垂挂着一颗满头白发的头颅。
这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依稀能看出秦伯的轮廓,只是如今的他与曾经判若两人。
银白的发丝黏湿地贴着头皮,脸上布满血痂,双眼紧闭,眼窝深陷,干裂的唇瓣苍白如蜡,面色憔悴,气息微弱如游丝。
一个堂堂的英勇汉子,竟被他们折磨得这般狼狈!
更令陈拾怒火中烧的是,秦伯的四肢已被齐根斩断,仅剩一副躯干,置于陶罐之内。
通过灵识探查,他发现对方的丹田和经络已被人为摧毁,生命之火黯淡至极,似乎随时会熄灭。
陈拾的愤怒表情,让少主心满意足。
你安心,他的舌头我尚且保留。在割下你的头颅前,我会让你们好好叙叙旧!少主阴森一笑。
稍作停顿,他又继续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也可以饶你不死,将你也做成活祭,摆在秦伯面前,这样你们便日日相见。
空话连篇!你不是要跟我正面交锋吗?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陈拾的面色恢复平静,双眸中的寒芒更甚,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他真正动怒的征兆。
秦伯为人豪放,一身正气,对他有大恩大德。
若非秦伯赠予他金色薄片,他也无法获得石珠空间,这份恩情陈拾永志不忘。
秦伯,你安心,这笔账我会帮你讨回!他在心中低语。
哇哦!就凭你这等区区玄阶中级的蝼蚁,也敢在本少主面前装腔作势,那就让我送你归西吧!少主的嘴角勾起嗜血的微笑。
草泽农夫终于落入陷阱,答应正面一战。
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对决。
随后,他丹田内的阴冷内力狂涌至右拳,狠狠地朝陈拾轰去。
他与陈拾相隔不过五米,这样的距离,他的拳头瞬间即至,无需任何花哨招式。
这次,陈拾并未施展云影步。
他的身躯犹如标枪般笔直站立,漆黑如夜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凭借他五重灵境的修为,再加上蕴含三成异变灵能,能否与天玄级顶峰的大能一较高下?他内心满是期待。
尽管对方的天玄级实力是靠机缘巧合得来,但对于陈拾而言,这依旧是一场考验。
他目光一凝,双拳紧握,丹田内的灵能在拳头上狂烈涌动。
接着,毫无繁复技巧,直接狠狠一击,与对手的拳头正面硬撼。
“砰!”
沉闷的巨响回荡。
一圈劲气从两拳相撞之处激射而出,四周的盆栽、花木瞬间被这股劲气撕裂,犹如利刃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