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情见安景洛的眼里和心里都只有炸弹,不免有些失望,但还是笑着说道:“我已经在不眠不休的研制了,如今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制作出威力强大的炸弹了。”

    这算是安景洛今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他从那些制作炸弹的原料上移开目光,看向沈念情,眸光中带着几分赞许和感激:“念情,你果然是我最坚实的后盾,谢谢,谢谢你念情。”

    沈念情看到安景洛的目光,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因为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她拖延时间的托词而已,可为了不让安景洛发现,她还是强作镇定地笑道:“阿洛,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为你研制炸弹,是我心甘情愿的。”

    话音落下,便听到安景洛费力的咳嗽了几声。

    沈念情心中很是担忧,忙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扶到了屋内的一处椅子上坐下,轻抚着他的背道:“阿洛,炸弹的事情你无需担忧,还是先养好身子最重要。”

    安景洛点了点头,抬眼看着沈念情,眉眼间尽是温柔:“谢谢念情,有你真好。”

    面对安景洛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沈念情的脸颊猛地一红,有些娇羞的低下了头。

    安景洛见状,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又耐着性子和沈念情虚与委蛇了好会儿,才以身子不适为由,离开了竹清居。

    回到风华轩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院子里的管事早已为他备好了热腾腾的饭菜,但他却无心享用。

    正当他准备草草了事之际,一名影卫匆匆而入:“公子,宫里有动静了,长公主病倒了。”

    安景洛闻言,手中的筷子猛然一顿,眼神中闪过一抹惊愕与疑惑。

    “长公主?”他重复了一遍,眉头紧锁,“不是乐安郡主吗?为何会是长公主?”

    影卫点头确认:“宫中传来的消息,确实是长公主。至于为什么是长公主,属下也不知。”

    安景洛轻搁下筷子,目光穿透窗棂,仿佛能望穿重重宫墙,直抵那未知的真相。

    他心中暗自思量:莫非乐安郡主真乃天选之人,百毒不侵?所以,帮她收着玉佩的长公主才会中了招?

    念头一转,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长公主中招也不错,这样乐安郡主的注意力就会全部转移到长公主身上,没空再管他的闲事了。

    这也算是他今日听到的第二个好消息了。

    而安景洛收到的消息也确实没错,白如意确实是病倒了。

    她是在睡梦中病倒的,病症很是奇怪,就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一般,一直说着梦话,就是醒不过来。

    冬雪是第一个发现的,当即让人去请了御医,可却什么都没检查出来,着急之下便将白如意生病之事同时禀告了给太后和安熹帝。

    太后与安熹帝闻讯,心急如焚,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赶往永安宫。

    他们几乎动员了宫中所有医术高明的御医,轮番上阵,却如同盲人摸象,连病因的轮廓都未能触及。

    “庸医,都是一群庸医!”安熹帝盛怒不已,指着那群御医不停的骂。

    那群御医均是惶恐不已,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生怕安熹帝骂完后他们的脑袋就要搬家。

    “皇上,现在骂这些御医还有何用?还是快想想办法救救欢儿吧。”太后紧握双拳,眼眶泛红,满心的焦虑与无助溢于言表。

    听到太后的话后,安熹帝才稍稍熄了火,他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该怎么办。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忙看向李公公吩咐:“快去请国师入宫,就说是长公主得了奇怪的病症,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来。”

    “老奴遵旨。”李公公不敢耽搁,忙小跑着出了白如意的寝殿。

    大约半炷香的时间,国师的身影突然凭空出现,吓了屋内众人一跳。

    安熹帝反应过来后,快步到国师面前,着急道:“国师,快,快看看长公主到底怎么了?”

    国师朝着安熹帝微微颔首,然后走到白如意的床榻前,他目光深邃地扫视了一眼沉睡中的白如意,轻轻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长公主此状,乃是被梦魇所困。”

    “梦魇?”安熹帝闻言,急步上前。

    “为何会如此?可有解救之法?”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对长公主安危的担忧。

    国师轻轻摇头,眉头紧锁,面露难色:“此乃心魔作祟,唯有长公主自身意志强大,方能挣脱束缚,重返现实。”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若强行唤醒,恐会触动心魔,反而加剧其危险。”

    太后闻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嘴里喃喃道:“只能靠她自己醒来?为何会这样?明明昨日还好好的。”

    她走到安熹帝旁边,紧紧握住安熹帝的手,仿佛是在寻找一丝慰藉与力量。

    安熹帝轻轻的拍了拍太后的手,想要给她一丝安慰,然后看向国师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国师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终,他缓缓开口:“或许,有一种古老的方法可以一试。但需要找到一位与长公主心灵相通之人,进入她的梦境,引导她走出困境。”

    “心灵相通之人?”太后眼前一亮,似乎抓住了一丝希望,“哀家愿意一试。哀家与欢儿是母女,心意相通,定能引导她走出梦境。”

    国师轻轻摇头,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太后慈爱之心,天地可鉴,但此事凶险未卜,您贵体欠安,实不宜涉险。”

    安熹帝见状,双手轻扶太后,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母后,您安心便是,朕自会处理妥当,万不能让欢儿与您有任何闪失。”

    言罢,他目光转向国师,透露出几分期待与决心,“还是让朕试试吧。”

    国师依旧摆手:“皇上乃万民之主,国之根本,怎可轻易涉险?此事需慎重。”

    见安熹帝还想坚持,国师眼神凌厉的看了过去:“皇上,难道你想为了一人,而置安国、置万民的安危于不顾吗?”

    安熹帝顿时语塞,寝殿内也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