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糖糖被人抢走,国师抬脚就往外走。
太子和白如意自然也是紧紧的跟着。
此时,天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等他们到达后宫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太后刚准备宽衣就寝,就见一个宫女走了进来。
“太后娘娘,国师求见。”
太后眸中闪过一丝错愕。
“国师?”
“平日里请都请不动的人,今儿怎会主动来见哀家?”
“国师可说这么晚找哀家有何事情?”
那宫女低头回道:“国师并未说明。”
“同来的还有太子和一位妇人。”
宫女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禀告道:“还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
“那孩子还是国师抱着的。”
闻言,太后眸中的疑惑更甚了。
“孩子?”
“国师怎会抱着一个孩子呢?”
太后觉得很是怪异。
她让宫女重新帮她整理好衣衫后,才吩咐道:“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内侍便带着国师一行人进了太后的寝宫。
“国师,这么晚来找哀家,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说这话时,太后的目光还扫过了国师怀中的孩子、太子和白如意。
只是,当目光扫到白如意身上时,太后眸中竟多了一丝惊讶。
那妇人的眉眼,为何看起来如此熟悉?
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和亲切感。
这就是太后娘娘,我的亲外祖母呀?
看起来还真是慈眉善目呀。
这个外祖母糖糖喜欢。
太后:怎么好像听到了孩童说话的声音?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国师怀中的糖糖身上。
难不成这个孩子在说话?
还别说,这孩子长的可真不错,就像是观音坐下的童子一般,看着就很讨人喜欢。
只是,她看着也就四五个月的样子,应该不会说话才对呀?
“回太后娘娘,贫道确实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告。”就在太后有些愣神时,国师突然开口说道。
说完,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白如意。
白如意已经二十五年未曾见过太后了。
在她的记忆中,太后还是那个年轻貌美、气质尊贵的明艳女子。
可如今,太后不仅长了皱纹,头发也花白了。
看着这样的太后,白如意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思念和悲伤,含泪跪下,颤抖着嗓音叫了一声,“母后。”
“我,我是欢儿呀。”
永安公主原名安倩欢,太后总会满眼宠溺的唤她为欢儿。
太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有些疑惑的看向白如意。
“你说什么?”
“你说你是谁?”
白如意跪着向前走了两步。
“母后,我是欢儿,我是欢儿呀。”
太后反应过来后,立马沉了脸色。
“哪来的妇人,竟敢冒充公主,我看你是个活腻了。”
白如意此刻已是泪流满面。
她摇着头道:“母后,我真的是欢儿呀。”
“您好好的看看我,我当真是欢儿呀。”
太后见白如意依然坚称自己是永安公主,气的冷哼了一声。
“想要冒充公主,也不先打听打听宫内的情况。”
“你不知道哀家已经找回自己的女儿了吗?”
“你若是欢儿,那依依又是谁?”
这二十几年来,她已经见过太多假冒永安公主的人了。
若是放在之前,她或许还会查一查白如意所言是真是假。
可现在,她已经找回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白如意的话呢。
柳依依是谁?
当然是个骗子咯。
她可不是外祖母的女儿呀。
她就是个骗子,骗子,假冒我娘亲身份的骗子。
太后:???
怎么又是方才的小奶音。
她连忙看向国师怀中的小奶娃,发现她只是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并没有张嘴说话。
难道说话的另有其人?
外祖母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是觉得我和娘亲小时候长得像,看出了什么端倪吗?
太后:不,不,这孩子并没有张口,肯定不是她在说话。
可这殿内也没有别的孩子了呀......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近日没有休息好,出现幻听了?
等等,看着我?
她方才看的好像就是国师怀中的那个孩子呀。
如此想着,太后便又猛地看向了糖糖。
外祖母怎么又在看我?
外祖母,别看糖糖了,还是看看我娘亲吧。
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如假包换的那种。
若是你不认她,肯定会后悔终生的。
太后:!!!!!!
声音确实是来自那个孩子。
她先是看了看国师,又看了看身旁伺候的嬷嬷,发现大家都神色如常,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怎么会这样?
难道她听到的,不说那孩子说话的声音,而是那个孩子的心声?
她为何能听到那个孩子的心声呢?
太后先是看了看糖糖,又看了看白如意。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了好几次后,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国师怀中的孩子,就是地上那位妇人的女儿。
国师为何会帮她抱着孩子?
国师可是连皇子都没有抱过的呀!
难道地上的妇人当真的是欢儿?
而国师怀中的孩子,当真是她的亲外孙女?
不然国师为何会如此重视?
她又怎会听到那孩子的心声呢?
可若地上这位妇人是她的女儿,那依依又是谁?
难不成真的是假冒的公主?
就在太后逐渐动摇时,白如意的情绪也平稳了一些。
她哽咽着嗓音道:“母后,您还记得三月的梅花吗?”
太后猛然看向白如意,眸中带着一丝惊讶。
“欢儿幼时贪玩,不小心摔到了尖锐的石头上,小腿受伤,留下了一个很深的伤疤,为此伤心不已。”
“母后说那伤疤就像是三月的梅花,好看的很。”
“可明明那伤疤不像的,一点都不像的。”
“欢儿知道,那是母后怕欢儿伤心,故意那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