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意也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太后道:“母后,这次云妃是有错,可她也是被人给利用了。”
“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吧。”
安熹帝也连忙附和道:“母后,既然欢儿都这么说了,要不......”
“要不什么?要不就算了?”太后猛地提高了音量,黑着脸看向了安熹帝。
安熹帝立马缄了口。
太后冷哼一声道:“欢儿性子软,若是再没有哀家护着,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不能算了,此事绝不能算了。”
安熹帝算是听出来了,太后并不是真的想要将云妃打入冷宫,而是觉得云妃今日之举降低了白如意的,怕日后有人将她看轻了去,才想要帮白如意找回场子。
既如此,他就不怕太后重罚云妃了,毕竟太后也是知道轻重的。
于是,安熹帝笑着看向太后问道:“那母后觉得,如何处置云妃为好?”
太后看了看白如意,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云妃,冷哼道:“云妃这次虽然没有酿成大错,但却让欢儿和糖糖受了委屈。”
“哀家就罚你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你可有意见?”
闻言,安熹帝、白如意和云妃都松了口气。
云妃跪下磕头道:“臣妾没有意见。”
就当众人以为此事就此揭过时,太后继续开口道:“除此之外,云妃你还要当众向欢儿和糖糖道歉。”
“你可愿意?”
她宝贝女儿和外孙女的面子在哪里丢的,就要在哪里找回来。
听到太后这话,安熹帝有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云妃的性子最是高傲执拗,平日里在他面前都不愿低头,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当众道歉这种要求呢。
怕是今日这关不好过了呀。
“臣妾愿意!”
听到云妃的声音,安熹帝猛地睁开了双眼。
啥?啥?啥?
他没有听错吧?
云妃竟然同意了?
云妃今日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的转性了?
先不管是不是转性了,眼下把太后哄好才最重要。
于是,安熹帝立马严肃道:“不仅云妃要当众向长公主和乐安郡主道歉,朕也要向长公主和乐安郡主道歉。”
“毕竟羽林卫的手令,是朕拿给云妃的。”
说完,安熹帝还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太后,见太后面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他知道,这关算是真的过去了。
倒是白如意,听到安熹帝要当众向她和糖糖道歉,连忙起身道:“皇兄,此事万万不可呀。”
“您乃是一朝天子,怎可当众向一个公主和郡主道歉呢?”
“这于理不合呀。”
安熹帝笑道:“亲人之间,只有对错,哪里有什么理不理的。”
“此事就这么定了。”
果然,听了安熹帝的话后,太后心里的气也就彻底消了。
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妃:“行了,起来吧,说说今儿到底是闹的哪一出吧。”
云妃何时跪过这么久,双腿早就麻了,起身时差点没摔倒。
还好白如意眼疾手快,过去扶住了她。
云妃感激的看了一眼白如意,然后看着太后和安熹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告诉了他们。
顺便也算是给惠妃了一个解释。
安熹帝听完后勃然大怒。
“岂有此理!”
“竟敢算计朕的家人,还想挑起两国战事,简直该死!”
惠妃自幼在战场长大,最是知道战争的残酷,听到云妃的话后,也是气得不轻。
她攥着拳头道:“宫内竟有如此狼子野心之人,一定要将他揪出来,千刀万剐了!”
太后也怒道:“竟敢算计哀家的女儿和外孙女,简直太可恶了。”
她有些愧疚的看向白如意,将白如意召到了跟前,拉着白如意的手道:“真不知哀家自私的将你们留在宫中,到底是对是错呀。”
见太后面露自责之色,安熹帝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白如意道:“这次朕不仅要当众向欢儿和糖糖道歉,朕还要下一道圣旨。”
“往后这宫里,若是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可动长公主和乐安郡主分毫,违者当斩!”
这样不仅能让太后和长公主安心,还能彻底断了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后路。
闻言,太后和白如意都感激的看向了安熹帝。
安熹帝朝着他们微微颔首,然后看向了云妃。
“可有查出到底是谁在下这一盘大棋?”
云妃道:“偷窃圣鸟的宫女名为紫月,被......”
安熹帝见云妃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疑惑问道:“被什么?被杀了吗?”
云妃先是看了一眼糖糖,见小家伙正眉眼弯弯的看着她,心中很是欢喜。
这么可爱的孩子,还是不要给她招惹什么是非才好。
她收回目光,低头回道:“被吓晕了过去,还没醒来。”
她的话音刚落,便有宫人走了进来,在云妃耳边耳语了几句。
云妃微微颔首,看向安熹帝道:“皇上,紫月醒了。”
安熹帝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眸中似有杀意闪过。
“把她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审她!”
很快,紫月便被带了进来。
紫月见到安熹帝和太后都在,心中一沉,知道她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决绝。
与其受尽酷刑而死,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吧。
如此想着,紫月便趁机挣脱了压着她的内侍,猛地朝着殿中的柱子撞去。
还好惠妃眼疾手快,一个飞身过去,将紫月给踹开了。
惠妃那一脚踹的不轻,直接将紫月踹飞了出去,虽没把她给踹死,但也连着吐出了几口血。
原本压着紫月的内侍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将紫月重新桎梏了起来。
啧啧啧,这紫月这么急着求死,怕是担心自己扛不住酷刑,什么都交代了吧?
只是,她既然不怕死,又为何不愿意交代呢?
到底是对幕后之人太忠心,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幕后之人的手中?
若是有把柄的话,那会是什么把柄呢?
难道是她的家人?
怕是也只有她的家人才能让她如此投鼠忌器了吧?
安熹帝:原来如此。
既然知道了她的软肋,那就好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