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狂风大作,初雪如约而至。
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寒风中起舞。
一夜的时间过去,街道、房顶、树梢都披上了厚厚的雪衣。
窗外响起孩子们兴奋的欢呼声。
“下雪啦!下雪啦!丫丫,快出来打雪仗啦。”
“丫丫,我们去堆雪人,堆雪人!”
屋内,邱允给丫丫穿上红色的小棉袄,棉袄是刘秋月用之前邱轶男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大红布做的。
十一月份就开始做了,断断续续,直到前一段时间才做好送过来。
直到元旦这一日,邱允才拿回来给丫丫穿。
小家伙这段时间本来就被养的白白嫩嫩的。
穿上红色小棉袄,顿时更加唇红齿白,跟从年画里走出来的年娃娃似的讨喜。
丫丫眼巴巴的看着窗外,伸出肉乎乎的食指指了指门外。
想出去玩儿!
邱允见她着急的模样,勾唇笑了笑,给她戴上小红帽,又戴上手套,这才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道。
“去玩儿吧。”
想到昨天她浑身泥糊糊的模样,眼皮子一跳,又道。
“不许跟那群臭小子一起玩尿!你是女孩子,不能在男孩子面前脱裤子知不知道?”
爹娘走的早,以前自己也没管过丫丫,更没教育过她。
直到昨天看到她跟那几个臭小子一起用尿和泥巴才意识到,是该教育她男女有别的时候了。
丫丫咧着嘴看着他,点头如小鸡啄米般,目光总是往窗外瞥,明显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邱允无奈,教育小家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急不来。
只好先放她出去玩儿。
邱轶男刚迈进大门,一个圆滚滚的球就撞进了怀里。
赶紧扶住她,嘴里念叨着。
“哎呦,小祖宗哎,慢点儿!”
丫丫冲他做了个鬼脸,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去和小伙伴们打雪仗去了。
邱允站在屋檐下嘴角含笑的看着这一幕,扬声问道。
“二娃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邱轶男大步走到屋檐下,把身上的雪拍掉,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愁道。
“哥,我来是跟你商量生产皮革的事儿的,我爹说,看情况这雪一天两天估计停不了,大雪封山,咱们工厂的毛皮撑不了几天。”
关键是,就算是雪停了,积雪一时半会儿也化不了,邱允也没办法进山打猎呀。
靠他昨天打的猎物撑不了几天,一旦货源断了,他们的生产也得被迫停工。
厂子里九十多户人家等着吃饭呢,他们可停不起。
而且,或阳县毛革加工厂那边也不好交代,毕竟之前邱允亲口答应了陈厂长一天至少交五百件皮革。
就为了这事儿,他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
邱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一会儿我让金雕带我进山看看,毛皮的事交给我。”
即使是冬天,也不是所有的动物都会陷入冬眠的。
还有很多动物会冒着风雪出来觅食。
这种恶劣的天气,对于一般人来说打到猎物的概率很低,但对于他来说,至少能打三四百斤猎物吧。
毕竟他有五具动物分身,而且每一具分身的能力都很强大。
再者,因为是他分身的缘故,原本应该冬眠的熊大,竟然没有一点冬眠的迹象。
即使是在这冰天雪地的天气中,依旧和小虎一起四处开拓领地。
邱轶男蹙眉,不赞成道:“这个天进山?也太危险了。”
“没事儿,有金雕、熊大和大狼二狼护着我,对了,村口的路怎么样了?今天的皮革能按时送过去吗?”
邱轶男点了点头。
“能,虽然积雪不浅,但走慢一点儿也没大问题,长青大伯一早就带人把皮革运走了。”
邱允颔首,两人又就厂子里的问题讨论了一番。
比如招到的工人尽快培训上岗,实行八个小时的倒班制。
比如工厂里的消防设施半年检修一次,生产的机器设备三个月检修一次,务必在保证生产的时候将工人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比如,凡是在“丫丫皮革加工厂”上班的工人,每年统一安排一次体检,费用工厂报销。
等把所有问题和细节都商量好,邱轶男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返回工厂了。
邱允也收拾了东西,乘雕前往大山深处。
……
一周后,或阳县人民医院。
邱允从二蛋的病房出来,拎着营养品和水果向盛守义的病房走去。
这场雪来的急,一连下了近一周的时间才缓缓停住。
这一周的时间,邱允每天都乘雕进山打猎保证工厂能正常运转下去。
风雪天气,对他打猎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影响。
即使他有分身的帮助,每天的收获不过是四五百斤,加上之前打的两千斤猎物,勉强能供得上生产。
所以这段时间,他基本没什么时间过来医院探望病人。
尤其是盛家这边,自从他帮着盛家去粤州把药拿回来以后就没过来看望一次。
于情于理,这次怎么着都该来看看老爷子。
盛守义的病房在五楼最里面的一间单人病房。
邱允过去的时候,只有盛暖栀,陈琳琳和陈盛夏三人在。
盛暖栀在喂盛老爷子吃药。
陈盛夏和陈琳琳坐在沙发上聊天。
见邱允走进来,陈琳琳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迎上去。
“邱允,你来啦!”
盛守义、盛暖栀和陈盛夏三人也齐齐扭头看去。
邱允将营养品放在桌子上,笑道。
“前段时间工厂太忙了,抽不开身,今天正好有时间,过来看看爷爷。”
盛守义半靠在沙发上,比起之前唇脸苍白,此刻脸色红润了些,除了瘦了些,精气神恢复了很多。
老爷子冲邱允招了招手,笑道。
“邱允,来,坐爷爷这里。我都听暖暖说了,多亏了你千里迢迢去粤州帮我拿药,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只怕撑不过去,爷爷谢谢你……”
邱允大步走上前,坐在盛暖栀旁边,大腿不经意间碰到小妮子的腿,立刻引得她面若桃花,看着他的目光含羞带怯。
邱允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真诚的看着盛守义道。
“爷爷,您言重了,我做的都是力所能及的事儿。您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