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高振东如往常一般进厂,路过门岗,两位门卫看见他,胸一挺,一个标准的立正,高振东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嗯,昨天民兵训练没白去。
来到办公室,放好东西,先去找老陈销假。
老陈刚打完一个电话,看见他,招呼他坐下:“正好有事儿找你,你就来了。听说昨天你在民兵训练场上大杀四方?”
高振东笑笑:“师父消息灵通啊,去都去了,和他们交流交流感情。”
老陈点点头:“嗯,团结群众的工作方法伱没落下,好事儿。”
高振东顺着进门时老陈的话往下说:“您刚才说有事儿找我?”
老陈皱了皱眉头:“是这样,你那个科研组人手不够,加个人吧?当然,你要是实在觉得够用了,不加也行。”
高振东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有人看好这个事情,塞人镀金来了:“呵呵,对对对,是该加个人,名单排名你安排。”
老陈拿手指朝着高振东虚点几下:“你个小滑头,试探老子来了是吧?就排最后,有得吃就不错了,难道还敢挑食儿?我已经告诉那边,这个事情需要你点头。”这就是帮高振东卖人情了。
“对了,我回头给你个名单,你把科里几个老大难也安排一下,安排在这个人前面。”
高振东马屁马上跟上:“师父英明,爱兵如子。先说好啊,老袁我不想管,不过你要真想加,我听你的。”
老陈摇摇头:“不管他,典型总是要有的,好的要有,坏的也要有。你去吧,加人的事情回头会有人联系你。”
高振东心领神会,告辞离开回了真空感应炉试验室。
高振东正在试验室那边忙活,他办公室这边来了个人找他。还是前天那位技术员,主动领着来人往试验室去了。
两人刚一出办公室,办公室里就响起了议论声。
“你看,多勤快,一有机会立马就拍上去了。”,这是技术员甲。
“你还别说,高振东这势头,确实是起来了。”,这是技术员乙。
“工作工作,嘀嘀咕咕什么呐?正事儿不干,就知道扯淡。”,这特么是老袁。
——
来人在试验室找到高振东,先伸出双手:“高技术员好,我是厂办办事员,我姓王。”
高振东和来人握了握手:“王办事员好,厂办找我有事儿?”
王办事员见周围的人都在忙,也没人注意这边,于是凑近了高振东轻声说:“李副厂长请您去一下他那儿,本来他也想亲自来一趟,可是一来工作太忙,二来动静儿比较大,所以特意嘱咐我来请您。”
高振东知道,老陈说的那个事儿,就落在这儿了。李副厂长?不知道是不是电视里那个。
对于和电视里那个李副厂长接触甚至帮对方的忙,高振东并不抵触,任何人都有用,李副厂长这种人,用处还挺大。
他这种人吧,属于是“做糖不一定甜,做醋肯定是酸的”那种,最好的方式就是别让他给自己做醋就行,至于让他给自己做糖,随缘,做当然好,能甜就更好,两者都做不到也没太大关系。
高振东十六字方针里的“专心工作”不等于要怼天怼地,组织的工作方式方法里,除了“大干实干苦干”之外,不也还有一条“巧干”嘛。
思忖既定,高振东答应下来:“行,我马上过去。”
然后和科研组的人交待了一下,就和王办事员走了。
王办事员把高振东带到李副厂长办公室门外,就离开了,很明显,这种情况呆在领导门外听墙根儿是个很不理智的事情,所以王办事员甚至都不愿意让李副厂长看到自己的身影在门外。
敲门进去,果然就是那位李副厂长,高振东也不在意,不卑不亢的和他打招呼:“李副厂长好。”
李副厂长从坐位上站起身走出来,很热情的把高振东引到沙发边:“振东来了,坐,快请坐。”一边说,一边在另一个沙发上和高振东一起坐下。
李副厂长在电视里表现出来的性格,其中之一就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但是还真别说,用人朝前的时候,人家那是真朝前,这一点从他与傻柱两人在纠察队关押傻柱的房间里谈判的过程就能看出来。
而这个事情,他就真得用上高振东,陈总工级别和他一样,两人没矛盾,但是关系也就普通,高振东真要背靠陈总工,不肯点头,那这个人他还真就塞不进去,他分管的那部分工作,手伸不到技术口那边去。
两人坐定,李副厂长先开口了,开口就夸:“振东,你进厂虽然不久,可这段时间没少听你名字啊,文武双全用在你身上,那是一点儿都不过份。保卫处作训科李大军,就民兵队的事情,可是在我这里把你夸到天上了,事实也证明,你在那个位置上,干得很好。”
这话的意思,除了夸奖示好之外,其实也是在表示,高振东副队长的事情,他是点了头的。
虽然高振东不是很在意这个副队长,但是事实就是别人给了他一个位子,这个情不能不领:“谢谢领导的关怀,领导既然相信我,那该做的事情我总是要做好的。”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行,这个人情我认了,有事儿你说话。
既然达成共识,李副厂长也不打机锋了:“振东,是这么回事儿,我有个侄子,在厂里做车工。技术嘛也还行,正好你的科研组需要做机加工嘛,我就想,让他去你那儿锻炼锻炼。”都不说“你们组”、“你们那”,翻译过来就是“这个事情,我认你”。
高振东点点头,索性把话说明白了:“欢迎欢迎。不过有些话我得先说在前头,也免得领导你到最后怪我。”
李副厂长只要事情办成,细枝末节就无所谓了:“那是,规矩还是要有的,你说。”
高振东也不磨叽:“技术上工作上的规矩就不说了,按规定来就行,叫他做啥他就做啥,能留我肯定留着,违反了规定该走那一定得走。除此之外其他的就一条,他去,也就只能沾沾光。”
李副厂长也门儿清:“能沾光就算这小子运气了,别的你不用管他。他要有一点不听话,你告诉我,我来处理。”李副厂长毕竟是走行政这条线出来的,没说出“老子打断他的腿”这种话来。
今天有事儿,两章一起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