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谓乱世出英雄,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还有齐王殿下也已经暗中与淮南王联合,我们虽然势弱,却也还是有得一拼之力。”石寒冲刘渊、刘聪父子颔首鼓励道。
“带头造反哪有好下场,我们惹不起,却也躲得起。”刘聪不愿被石寒拖下水当枪使,直接当面反驳起来。
石寒继续游说道“本身大晋国家之弊早已积重难返,厦之将倾,独木难支!此时不反更待何时?你真以为能置身事外?”
“父亲,我们也可以先隐忍下来,继续等待最佳时机,不如来个姜维避祸,如何?”刘聪转头直接询问刘渊。
石寒将头摇得像拨浪鼓“刘郎君此言差矣,如果等司马伦真清理完了淮南王和齐王之后,到时大局已定,我们还能有机会?”
“只怕不能!”刘渊抬头看了石寒一眼,认真地点头。
石寒继续直击刘渊痛点“那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轮朝局乱象了,而时间不等人,我们又能有多少青春岁月可以再继续等待下去呢?”
“石郎君言之有理!”刘渊年近五旬,最是深有体会岁月蹉跎,不禁一声感叹。
“时势造英雄,英雄生于乱世,不然还能有机会吗?”石寒继续添柴烧火。
刘渊和石寒一唱一和,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相见恨晚之意“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所以,我们要主动参入,进行推波助澜,这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就是要趁它乱,越乱越好,”石寒冷冷说道。
“我愿与石公子你休戚与共,共同进退,放手一搏,不说搏它个荣华富贵,至少起码也要搏它个拨云见日。”
石寒向刘渊竖起大拇指“好,刘东家真乃知音也!”
刘渊沉吟良久,向石寒深深一躬,说道“愿石郎君携带则个,引荐我往见淮南王殿下!”
“好,刘东家,我们这便去往淮南王府,钱马就交由你们商厦代为与哈拉玛交接,或者暂为寄管,等我们重新返回,再完成这桩交易。”
石寒说罢,不由分说,拉着刘渊就出门去了。
身后跟随着上百的齐王府护卫,和刘曜、王弥率领的数十刘渊护卫。
一路往淮南王府行来,沿途遭遇到几队小股的巡夜禁卫和河南尹、洛阳令巡捕。
但是乍见他们这阵仗,料知非是一般人物夜间出行,明知自己招惹不起,竟不敢来阻拦盘查。
历代都有城市宵禁令,朝廷为了一刀切,严刑峻法维持治安,便于统治,不过效果却大可怀疑。
一般在平素,各城都有上百名更夫在街上巡夜,按规定的间隔打更。
而且街道都有栏栅隔绝,尽管如此,居民宅院和商铺被夜贼抢劫一空的事还是常有发生。
难免有的官吏和缙绅子弟假扮匪人,或者直接就与匪徒勾结,监守自盗。
因为这无本买卖,实在利润空间太大,来钱太快了。
比喻像石崇在荆州当刺史,就是干无本买卖这行的老手。
命手下官兵假冒贼匪洗劫各路富商,包括国外来的胡商。
再加上对地方百姓的过度搜刮,所以富可敌国。
而石寒他们这样也是官匪不分家了,就昨晚上的洗劫,足够普通人一夜翻身,大发横财,大可过活好几辈子都花销不完了。
而他们这样的来头,能是下面普通的巡城虾兵蟹将能理会得了的吗?
那刘渊都没想到石寒出行排场这么大,却又好使,畅行无阻就抵达了淮南王府。
果然还是要排面大,能唬住人。
刘渊初次来到淮南王府,见这座府邸外表气派非凡。
粗略估算王府长宽都在一千五百步至两千步左右,堂库等式聚在其内。
差不多宫殿室屋上千余间,引河入府,凿为人工湖,设水榭亭台。
外有牌楼箭阁垛堞,日夜防卫森严。
就是和隐商观各大富户权贵宅邸所处相比,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么大的王府,连同女眷不过千余人,实际上人数并不多。
根据西晋朝廷的规定,淮南王府是按照大晋一等诸侯国的标准建立的,原本应该存在五千藩军,事实上并没有。
晋朝有一支规模十几万的中央禁军,被称为中军。
另外出镇地方各州的军队则被称为外军,就恰像我们现在国家的各大军区一样,用于守护国家领土的责任,由皇帝和朝廷任命并派驻司马家宗室王爷为都督(总司令)。
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利,藩王这个身份没有多大作用。
而取决于是不是出镇地方都督,有没有获得指挥晋朝边军的权利。
想要出镇地方,就必须留在洛阳,因为只有留在朝廷中枢,才能对朝廷的政策作出第一时间应对。
或者首先被启用,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
为了留在洛阳享受繁华,或者获得朝廷中央更好的权利和任命,藩王往往舍弃在藩国建立军队的权利,一心留在洛阳悠斋游斋,或者寻找升迁的机会。
晋武帝司马炎的分封制设置封国藩军,只存在理论上,他规定藩王因职未归封国者,大国置守土一百人,次国八十人,下国六十人。
想要留在洛阳享受繁华,或者寻找执掌权利中枢的机会就不能要藩军。
想要藩军就去藩国就藩,别留在洛阳。
大多数藩王都是选择留在洛阳。
像是淮南王司马允这种藩王就比较尴尬了,一般在封国内只有百十个守土。
他如果把藩兵补满就变得非常显眼了,也违反规定,所以他手底下700人都是幕僚侠客死士,并不算什么府兵、藩兵。
石寒身穿月白锦袍,腰系名贵玉佩,一副富贵公子哥的高姿态,大踏步走进淮南王府。
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五十岁不到的气宇轩昂,一看就非一般泛泛之人的伴当。
而大出石寒预料的是,淮南王司马允今晚竟召集了所有手下汇聚在王府大院内,烛火通明。
不知他是为了自己府中防御,还是今晚另有锁定什么攻击目标,正在作集结准备。
司马允一眼便认出是石寒到来,不禁暗自吃了一惊,却佯装漠不留心,只遥遥向他欠了欠身。
因笑道“石牧官,你来了?齐王府那边今晚情况如何?”
“禀报淮南王殿下,一切正常,并无意外!”石寒端正恭敬地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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