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我在三所接到了李浩的电话,便赶回了天合公司。
一进办公室,看到李浩和一个陌生男子喝着茶,男子抬头看了看我,有些拘谨。
我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道:
“浩哥,这位是?”
李浩笑着解释道:
“他是顺区来的,张震的小弟,我问他干什么,他也没说,非要见老大,我就只能把你叫回来了。”
我看了看男子,心里因为张震截了志远的货车的事,带着怨气问道:
“哥们儿,我是夏天,找我有啥事直说吧,欺负我兄弟还不够,上门挑衅俩了?”
男子闻言笑着:
“天哥,您误会了,我就是为这个事来的。”
男子说完,从身边的书包里,拿出了六万现金,摆放在茶几上笑着:
“天哥,是我家震哥让我来的,咱们两家的事,有点误会。”
“震哥说,我们没有针对天合的意思,是手下的人干活的时候没长眼,不知道是天合的车,碰巧给截住了。”
“这不是昨天有两个兄弟送钱去了么,我震哥也不知道是天合的兄弟,要不肯定不能这么做事。”
“这不,震哥让我把钱送回来,并让我替他表达歉意,把事说开。”
我看了看现金笑着:
“我记得我拿了五万摆事,这回咋多一万呢,不说清楚,多得钱我可不能拿。”
男子笑着:
“我大哥说,把你们的货车扣了一天,司机还打了几下,这是给他们的误工费。”
“天哥,您看我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这事能翻篇不?”
我点头哈哈一笑:
“行,你大哥还有点讲究,就当个误会,事过去了,咱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
男子笑着:
“谢天哥,我大哥还说了,以后天合的货车在进顺区,可以去六环赌场找他要个胡家的粘贴,贴在车上,能保证在顺区一路畅通。”
李浩噗嗤一笑:
“你大哥还挺有意思,回去给他带个话,有空的时候,来门头沟溜达溜达,吃个饭认识认识。”
“那行,两位大哥,我就不打扰,这就走了,我一定把话带到。”
男子说完,背上书包离开。
他走后,我看着李浩笑道:
“这个张震,有点意思啊?”
李浩点点头:
“很识大体,该硬气硬气,该退让退让。”
“小天,要是换做你是张震,遇到这事,你能让人把到手的钱,再给人送回去么?”
我想了想说着:
“会送……但我可能还会找个理由再要点回来……”
“哈哈哈!”
李浩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我信你能干得出来。”
“对了,说正事,工地检查应付过去了,总共花了五十万。”
我有些心痛:
“烧香了?”
李浩点头道:
“嗯,检查组领头的给了三十,其他人分了二十万。大鬼小鬼都得答兑。”
我靠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说着:
“这钱该花就花吧,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刚说完,潘杰推门走了进来,潘杰看着我惊讶道:
“小天也在啊,正好你俩都在,我有事跟你们说。”
潘杰走过来脸色凝重的开口:
“刚才检查组那个带队的孙秀兵,刚才给我打电话,透露了一个消息。”
“他说,顺区那边的砂场,现在被二胡兄弟霸占违规采砂呢。当地的负责土地管理的部门接到上级命令,要将砂场关停不让采砂,但负责部门不敢惹胡家兄弟。这事在拖着。”
李浩挑眉说着:
“杰哥,该不会……孙秀兵找了你,让咱们帮忙吧?”
潘杰点头说着:
“是,他就是这么说的,顺区那边的土地管理部门负责人,是他同学,他想帮把。”
我苦笑着:
“杰哥,胡家的小弟刚从咱们这走。
再说了,咱们闲着没事,招惹胡家干啥,也没啥利益。”
“这件事,你看看,推了得了。”
李浩也附和道:
“我同意小天的说法,杰哥,咱们跟胡家相安无事,可别往身上揽活了,安安心心搞好工程吧。”
潘杰叹口气: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还没想好怎么拒绝,本想着维护好孙秀兵这个关系,以后工程上能少些麻烦。”
“那算了,我想个理由拒绝吧,这个关系以后也不要了。”
这时,潘杰的电话响起,潘杰拿出手机一看联系人,看了我一眼说着:
“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打趣道:
“还躲着接电话,情人啊?”
潘杰白了我一眼:
“孙秀兵打来的。”
潘杰说完走办公室,而李浩心不在焉的给我倒茶水,他知道,潘杰是应付我的,打电话的肯定是高辉。
走到楼梯间的潘杰冲着电话问道:
“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高辉严肃说着:
“潘杰,我这边听说了一个消息,你让张志远小心点吧。”
“昨天武子旭去找了张义,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没准会对张志远下手。”
“武子旭?听这名字,是那个被志远干死的兄弟?”
“嗯,是他亲哥,维和退役的,给我们这的领导开车呢。”
高辉停顿两秒继续说着:
“这个武子旭有点本事,身手啥的也挺厉害,虽然不知道他和张义说了什么,但我感觉要找张志远报仇,给你打电话提醒你一声。”
“知道了,谢了,你最近没啥事吧?”潘杰问道。
高辉笑着:
“没事,安全的很,但我总觉得,那个叫魏鹏的要坏事,这王八蛋没少给张义出馊主意。”
“我在纠结呢,想着要不要干了他。”
潘杰想了想:
“你试试,有没有办法,挑拨他和张义的关系,最好让张义除掉他。”
“懂了!”
……
挂断电话的高辉,站在窗前,反复琢磨潘杰的话,脑子里在思考,怎么能挑拨两人呢?
高辉突然眼神一凝,露出阴笑喃喃道:
“我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榔头!”
高辉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榔头推门走了进来问道:
“辉哥,有什么吩咐。”
高辉转身看着榔头坏笑道:
“哎,张义的女人,在哪个学校教音乐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