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门头沟某个饭店的包厢。
我起身亲自拎着酒瓶,给三犬和耙子,一边倒酒一边说着:
“三犬,耙子,欢迎你们来京城,这下我们又多两个能干的兄弟。”
三犬打趣着:
“天哥,你亲自给我们倒酒,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我撇撇嘴:
“别扯犊子,自家兄弟整那些虚的干啥,装逼是给外人装的,自己家关上门,咱们该咋滴咋滴。”
我和两人碰杯喝完酒,转头看着李浩问道:
“浩哥,杰哥咋还不来呢?”
李浩说着:
“杰哥给我发短信了,说咱们先吃别等他,他晚点过来。”
“明天上面要下来领导检查工地,杰哥下午回工地去做安排了。”
我点点头:
“那行,咱们先喝咱们的。”
我坐下后问道:
“浩哥,这下三犬和耙子来了,你看看给他俩安排点啥活干?”
李浩想了想说着:
“工地那边暂时也不缺人,要不让他俩先一起接手赌场吧,日后歌厅再开了,再过去一个。”
我听完摇摇头:
“这不妥当,赌场杀神鹏看着呢,他们跟三犬耙子,关系不是太熟。”
“这要是三犬和耙子空降过去,我怕跟赌场的人,会闹出矛盾。”
李浩想了想点头道:
“小天,你考虑的也有道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往哪安排。”
“三犬,耙子,要不先这样,你们先去工地,给杰哥打下跑跑腿啥的,后面要有合适的,再给你们安排。”
三犬笑着:
“听浩哥安排,我和耙子没说的,能跟兄弟们聚在一起就行”
耙子也附和道:
“没错,我们的钱也够用,每个月到月底,东北那边的场子,都会把利润打过来。”
“天哥,浩哥,说实话,我们两个早就想过来了,但你们没说,我们也没好意思提。”
我哈哈一笑道:
“草,你们还外道了,早说能不让你们来么。”
“来吧,别扯了,喝酒吧。”
我刚举起酒杯,岂料一个瓶酒瓶子,从包厢外飞了进来,砸在桌上,给我们吓了一跳。
李浩我们四个同时起身走到门口,就见对屋包厢的一桌人打了起来,由于两个包厢都没关门,啤酒瓶才凑巧的飞了过来。
这时几个服务员从走廊跑过来,我跟一个服务员说明情况后,服务员先道歉,并让我们先关门,防止误伤。
而站在我身后的李浩拍了拍我,指着屋里的一个人说着:
“哎,小天你看,那不是彭权么?”
我定睛一看,果然,彭权躲在墙边,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打架,也是不知所措。
“哎,彭权咋跑来门头沟吃饭来了?”我疑惑的说着。
屋内打得越来越起劲,三女三男混战,抓头发扇嘴巴子,扔酒瓶子,各种招数尽出,服务员都拉不开。
这时,站在墙边的彭权掏出手机,按着键盘好像准备打电话,而好巧不巧的是。
一个骨碟宛如飞盘一样,向彭权飞去,在他旁边的墙面砸碎,把彭权吓得不轻,手机都脱手掉在地上。
我靠着门口,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幸灾乐祸道:
“他妈的,那一盘子咋不砸他脑袋上,砸死他呢!”
彭权捡起手机,身子向门口挪动,好不容易从房间挤了出来,一看我们愣道:
“哎,夏天李浩?”
我笑着:
“巧了啊彭少。”
“来门头沟吃饭,咋没和我说一声,我好安排你,起码不让你有危险啊。”
彭权赶紧摆摆手,脸色凝重的将我和李浩等人推进包厢关上门。
彭权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松了口气说着:
“好险啊,刚才那盘子差点砸到我。”
李浩问道:
“对面那屋啥情况啊?连彭少的面子都不给,在你面前打起来了?”
彭权无奈一笑:
“我也懵呢,应该是抓奸吧。”
“你们门头沟这的土资局领导找我吃饭,想让我帮他安排他孩子调学籍的事。”
“谁知道他带来的女的不是他媳妇,是他情妇,这不,原配带着哥哥和姐姐打过来了,弄得我很尴尬。”
我笑着:
“这要是把你打了,那你就够倒霉的了。”
“正好,彭少在我们包厢吃点喝点,我们也刚开始。”
彭权点点头,我示意三犬给彭权递一套干净的餐具。
彭权看了看三犬和耙子笑着:
“怎么,你们这是又收小弟了?”
李浩不冷不热的说着:
“这两个是我们在东北的兄弟,来京城看看我们,叙叙旧。
彭权点点头,看着我问道:
“哎,夏天,我听说,明天安全部门去你们工地检查啊,做好准备了么?”
我摇头道:
“没啥准备的,随缘呗,您在仕途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这当领导的,要是想挑刺,咋准备也没用,对吧?”
彭权哈哈一笑:
“说的没错。”
“夏天,李浩,今天我借花献佛了,敬你们一杯,难得咱们在一起吃饭。”
彭权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漫不经心的问道:
“李浩啊,有个叫张兴的你认识不?”
李浩闻言微微皱眉:
“怎么了,不太熟。”
彭权晃着酒杯,盯着里面的白酒说着:
“是这样,前段时间单位接到举报,这个人的账户涉嫌洗币子,我已经让执法系统把他银行账户冻结了。”
李浩没出声,而彭权继续笑着:
“可前几天执法系统发现,银行又一次大批人开户,而且数额都不小,我考虑好几天了,要不要彻查他们。”
李浩听着彭权的威胁,心里有一丝慌乱,而我一脸茫然没听明白,李浩调了天合给张兴一千万的事,我也不知道。
“这事彭少不该问我啊,我和他又不熟,你这话说的,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似的。”李浩似笑非笑的说着。
而彭权挑了挑眉,直接把话捅破:
“李浩,你借了张兴不少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