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傻狗,别咬我啊,我从小挺怕狗的。”我苦中作乐的挤出一笑。
“汪汪~”
土狗冲我叫了两声,但感觉还挺友好。
土狗体型不大,跑到我裤腿边鼻子一通闻来闻去的。
而我挪动身子,从毛驴身下拽了点干草,铺在墙边坐下,靠着墙,抬头看着天,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充斥着内心,两行泪水流下。
“他妈的,老子堂堂天合老大,现在居然沦落到睡驴棚了,说出去谁信。”
我骂了一句,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叫了,土狗趴在我腿边,我转头一看,在它前面,一个生锈的铁饭盆里,盛放着剩饭剩菜。
米饭能清晰可见,至于菜都掺和在一起,根本分辨不出啥。
我咽了咽口水,说实话,我恨不得立马把狗饭盆抢过来,但内心升起一抹高傲,让我暂时打消这个念头,他妈的,老子跟狗抢饭吃?
我忍着饥饿,靠在墙边,双手摸一摸衣服和裤兜,比脸都干净,啥都没有。
我叹口气,靠在墙边看着天上的弯月,眼神充满了仇恨:
“白山,我若还有机会,一定弄死你。”
这时,老没的屋门打开,老没又拿出一截铁链子走了出来,来到了我面前笑着:
“抱歉哈,这里好久没来人了,规矩我都有点忘了,晚上得给你锁上。”
老没说完,将手里的铁链子,一端连接在我身上,一端链接在地上扣钉子笑着:
“这下行了!”
“我草泥马的,你把我当狗拴着呢,赶紧给我放开,老子是天合老大,你不对我好点,等有天我兄弟找来了,篮子给你剁下来!”我骂着。
老没戏谑一笑:
“什么天合老大,就算你他妈是天蓬元帅,到这也是畜生!”
老没说完转身就要走,我赶紧喊住他,换了一副态度:
“大哥大哥,我服了,求你给我点吃的,给我点水喝呗,最好再给我根烟。”
老没瞪了我一眼:
“我给你弄个满汉全席,再给你找几个妞呗?”
“他们的,你还要求上了。”
老没冷着脸,指着驴槽子说着:
“那里有水,狗盆里有吃的,不吃不喝你就饿着。”
“到这了就别装蛋,外面那些坟,不缺你一个。”
“哦对了,你要忍受不了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省得我还得看着你,之前有个送来的,两天就自杀了。”
老没一脸冷笑的说完,转身离开又进了屋子,我叹了口气,还是忍着饿和饥渴,总不能自己把自己当畜牲。
时间到了后半夜,潘杰来到了医院,看着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李浩问道:
“浩子,你的手咋样?”
李浩叹气道:
“那两根手指保不住了,明天安排截肢手术。”
“彭权我联系了,他丝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我给白山打电话,他没接。”
“你那边呢?”
潘杰也摇摇头:
“联系了王运乐,他说他只认识白山他爸,联系过了,白山他爸也表示无能为力,说白山根本不听他的。”
“浩子,这咋整啊,小天现在生死都不知道。李梦那,我们还瞒着呢,但是瞒不了几天。”
李浩深思熟虑一番说着:
“白山抓我的时候,以为我必死,他就说了心里话,想弄小天,你和我,吞掉天合。”
“但他没想到出了变数,把我放跑了,我估计啊,小天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他得留着小天当筹码,对付你和我。”
“彭权现在全然不管天合,以他的角度看,他是准备捡漏,等白山真弄了我们,他就会对白山下手,这样,障碍都清除了。”
“现在谁都靠不上了,只能靠自己,杰哥,待会你吩咐下去,出动天合的所有能动的找找吧。”
“另外,去找林子庚他爸,以家属的身份报案,让林晨帮忙,出动执法人员帮着找找,白他们是坐面包车离开的,看看执法中的技术员,能不能查到线索。”
潘杰点点头:
“我这个担心啊,估计小天即便不死,肯定也得遭罪。”
李浩抬起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眼中充满冷意:
“这个白山……”
一夜过去,第二天早上,我被老没给叫醒,就这么靠着墙根睡了一宿。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老没的身体,都感觉他在晃悠。
我含糊不清的说着:
“有事……”
老没一愣,伸手一摸我的脑门说着:
“发烧了?”
随后老没低下头,目光在我的手腕处,和左腿伤口处看了看,犹豫几秒后,进屋拿出一把匕首和人纱布,以及一个饮料瓶。
老没蹲下身子,用刀先切开我手腕的纱布拆下,露出了可以用恶心形容的伤口。
我迷糊的看着老没说着:
“你干啥?”
老没拿起刀淡然道:
“给你处理下伤口,不然感染了,死这咋整。”
我挤出一笑:
“你不是等着我死吗,然后你省事了。”
老没看着我说着:
“你可以自杀,但不能病死,不然我也不好跟白山交待。”
“忍着点啊,可疼!”
老没说完,拿着刀,掏出打火机烧了烧,直接在我手腕的伤口动刀,硬生生在伤口周围,割下一点点化脓的肉。
“啊,卧槽!”
我喊叫了一声,本来还烧得迷糊的我,直接被伤口的疼痛,弄得瞬间清醒。
“叫啥啊,吓我一跳,别矫情,多大个伤口,你还喊上了!”
老没呵斥我一句,放下匕首,接着打开饮料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将里面液体喷在我的伤口,。
顿时,一股酸爽的感觉直冲我天灵盖,我忍不住哆嗦的说着:
“是酒,你咋不说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要是水,也不能消毒啊!”
老没说完,将我手腕的伤口用纱布缠好,接着又划开我的裤子,在小腿的伤口处,用手指按了按,凝重道:
“子弹卡骨头了,弄起来麻烦,你可忍住,我这可没麻药。
我咬牙道:
“来吧。”
老没再次烧了烧匕首,下一刻,直接将刀尖插进了伤口处,左右剜动,我疼的大汗淋漓,也丢人的流出了眼泪。
终于在这不专业的十分钟外科手术中,老没将我腿里的卡住的子弹,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