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志远的消息后,赶紧叫上秦巴乔开车,带着我赶去了煤矿。
在院里下车,我们两人一路小跑到矿区,一到矿区口,就看到几个尸体摆放成一排,其他的工人都在一旁不知所措。
志远和梁子贺凑了过来,志远说着:
“小天,死了五个……”
我转头冲着工人喊道:
“井下爆破工是谁,站出来!”
一个衣服带着补丁,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上前一步悻悻道:
“执法同志……我是……”
“你他妈是干什么吃的,你身为爆破工,不清点人数你就开炸?”我喊道。
爆破工吓得连连摆手:
“同志,冤枉啊,这爆炸事故跟我没关系,不是我启动炸药的。”
“我放好了放炮器接上了母线,然后我就撤出来,打算再拿一根雷管,可还没等我回去就炸了,是其他的工人误碰。”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志远说着:
“我记得办公室有他们的名单,通知家属来吧,赔偿给到位。”
“还有……”
我话音一停,从兜里掏出火器冲天鸣枪,看着一众工人冷哼道:
“都给我听好了,把嘴都给我闭严实了,这件事,谁敢往外说走漏消息,他就是第六具尸体,听明白没?”
“志远,每个工人这个月多发八百块,就当他们的封口费,这件事,一定不能漏出去,不管家属要多少的赔偿,只要是合理的范围内,尽量满足,防止他们闹事。”
“好!”志远点点头。
随后志远安排两个工人去买几个白布盖尸体用,为了防止惹来麻烦,这几个工人的尸体,只能暂时放在矿区,等家属来认领,不然去了殡仪馆多事。
我和秦巴乔走进了办公室,跟志远和梁子贺坐在一起。
志远看着我挑眉道:
“小天,我咋觉得这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呢?”
“你到这之前,我问了爆破工,他在这煤矿干好几年了,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故。”
我点头凝重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死了五个人,按事故等级是较大事故,一旦这件事捅出去,如果华旭他们那边要是压不下来的话,这煤矿不仅会封停,红旗和卫东都得被问责。”
“我在想,如果这是人为,是谁干的?”
梁子贺骂骂咧咧:
“草,这还用说啊,肯定是那个西城的什么边军干的,他不是一直想拿下咱们的煤矿。”
志远摇摇头:
“这可不一定就是边军,跟我们作对的人现在不少,说不准是谁,也许是岛市的三毛背后搞的。”
我点了根烟,吐着烟雾:
“杰哥给我打了电话,公司那边也出了点事,三毛公司派人到公司砸完就跑。”
“眼下不是纠结这次事故背后黑手是谁。”
“煤矿能发生事故,肯定有工人被买通来了个里应外合,要先把这个人找出来!”
志远起身说着:
“行,你放心吧回去忙吧小天,事故的善后问题,我肯定能处理好。”
我转头看向梁子贺说着:
“梁子,等死者家属来要赔偿的时候,你别跟着,让志远去谈就行。”
梁子贺楞道:
“为啥啊?”
我白了他一眼:
“我怕到时候家属要钱要多了,你再虎超超的跟人家打起来。”
“记住,咱们现在理亏,花点钱消灾,现在天合被盯上了,咱们最近都要低调,别给人把柄。”
另一边,岛市三毛公司办公室。
张钊推门走进来,看着正在照镜子,整理脑袋上三缕头发的三毛说着:
“三毛哥,我回来了。”
三毛放下手里的小镜子,抬头问道:
“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挺顺利,砸天合公司的时候,他们出来人了,我们也没跟他们扯,赶紧跑了。”
“煤矿那边也顺利,死了五个人,我回来的时候,先去了一趟医院。”
三毛点点头:
“鹏飞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钊说着:
“现在好多了,我去的时候,他下床在病房里活动呢。”
“三毛哥,我多一句嘴,咱们背地这样弄天合,刀疤虎要是知道,他会不会找你茬啊?”
“我听说,天合跟刀疤虎合伙做煤矿生意,在廊坊新开了一家叫天虎的公司。”
“我们祸害天合的煤矿,这不是堵了刀疤虎的财路?”
三毛轻哼一声:
“放心吧,刀疤虎亲口答应的我,他不会插手咱们和天合之间的恩怨。”
“他那么注重道义的人,不可能说话不算话,不然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
“对了张钊,这几天我还有别的事忙,要准备开人大会了,鹏飞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的事你多费心吧。”
“但你一定要谨慎,天合那群人说不定也背地报复,小心为上。”
“明白,放心吧三毛哥。”
转眼时间到了晚上,西城区的某个饭店包厢内,我和李浩,潘杰三人坐在一起,谁也没说话,都在忐忑的等待彭权和白山的到来。
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因为这顿饭局,关乎着天合的身家性命,我赶紧点了根烟,靠着尼古丁来缓解。
等了几分钟,左眼贴着纱布的白山,带着两个保镖先到一步,推门走了进来。
白山转着头,右眼扫视我们三个后,拉开主位的椅子坐下笑着:
“呦呵,夏天,今晚带着李浩和潘杰主动找我吃饭,怎么?是不是想通了我说的事。”
我弹了弹烟灰笑着:
“白少,还有人没到呢,等会人都到齐了,咱们边吃边聊!”
白山闻言皱了皱眉:
“还有人?你还请了谁?”
“当然是我啊白少!”
彭权人还没进来,声音就从门外传来,下一刻出现在了门口,身后则是跟着七组的李牧威和张兆臻两人。
白山见彭权进来,瞬间换了一副厌恶的表情,起身不满的看着我质问道:
“夏天,你什么意思?”
我起身笑着:
“白少,你消消气,先坐下,咱们慢慢聊行不?”
“我看到他就犯恶心,这还怎么吃饭!”白山冷哼道。
彭权语气不屑:
“白山,你这一只眼睛都被打成这姥姥样子了,还装啥呢,学学我,格局大点,坐下吃饭。”
我深吸一口气,心里感叹道:
“这下真是虎狼与羊,齐聚一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