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花的话提醒了卢煜恒,他马上看向魏文熙:
“你刚才是骗它的,对吧?不可能真的让我用血养它吧?”
用血养蛊虫,光是想想都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人类一旦处于猎物的位置,谁能睡个安稳的觉?
魏文熙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用手指轻抚下巴。
养着吧,就好像把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放在身边,不知道能不能彻底驯服它。
不养吧,以他们现在的战力,进洪城遇到那几大家族,估计都够呛。
而且,柳明臣被那个不可说的存在带到了天山,想要挑战不可说,那食肉蛊的力量,他们最好要争取到手里。
魏文熙叹了一口气:“还是养吧,先三天喂一次,也不用喂太多。”
这想法也很合理,万一喂多了,蛊虫真变成成虫,战力是提升了,但也更加难以控制。
还是先小心翼翼地保持现在这种平衡吧。
以后等赵辰再出山,再考虑蛊虫的事情。
卢煜恒嘟囔道:“真要喂啊?”
魏文熙拍拍他的肩膀:“放轻松。它还是很在乎你死活的,你就当养个好大儿吧。”
卢煜恒:我去你的好大儿。
赵小花被她的话逗笑了。
魏文熙问她:“赵姑娘,你有意见吗?”
毕竟赵小花之前试探了好几遍卢煜恒是不是想要让蛊虫寄生,他们现在做的事虽然没有拿下蛊虫的战力,但也算是以身饲蛊,不知道她会不会反感。
与其互相猜忌,还不如敞开了问明白。
赵小花摇头:“我没什么意见,只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用被蛊王寄生,还能用蛊王的能力的。你们是第一人。”
赵小花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过于狭隘。
她是滇西本地人,从小耳濡目染地就把蛊虫当作是一种工具,而且还是心怀不轨的人才会去用的工具。
像是食肉蛊这种植入之后会让宿主抑制不住吃人肉**的,自不必说。
就像丝蛊、线蛊,乃至引魂蛊,这些蛊虫,在封家和常仲声手里基本上都是作恶的工具。
赵家和楚家一向交好,秉承的理念同样是蛊虫遗害人间,最好尽数回收的想法。
但今日魏文熙给她展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蛊虫真的只是工具,在不同的人手中能发挥不同的功能也不一定。
只要守好原则底线,蛊虫也不是什么必须诛灭的洪水猛兽。
它们也不过是生灵的一部分,甚至是没有选择、有些可怜的那一部分。
魏文熙听了她的话,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你之前说过食肉蛊只要出现就不生不灭,那是不是意味着它是最近才能唤醒的?”
这个问题早在抓到食肉蛊的时候,她就想知道,只是当时赵小花还对他们有所保留,她才没有问出口。
如今既然要饲养食肉蛊,让它变成自己人,那就得知己知彼。
赵小花没有隐瞒:“食肉蛊和其他两大蛊王算是上古遗留下来的蛊种,它们一直存在,只是千百年的传承都没有人能成功唤醒它们。”
魏文熙仿佛看到三颗沉睡千年的种子在自己面前,其中就有这食肉蛊。
赵小花话音没停:“过去两年,他们口中的那位贵客带来一本古书残页,上面有记载如何唤醒蛊王。”
魏文熙打断她的话:“那个贵客是江慕雪吗?”
赵小花没有回答。
魏文熙敏锐地捕捉到了赵小花神态中的不自然:
“你们称他为那位贵客,是因为滇西人不能说他的身份吗?他也是不可说的一部分?”
赵小花微微露出一抹微笑,魏文熙果然聪明,看出了她的暗示。
方才引来了红缨队,他们不得不谨慎。
魏文熙也接受到了她的回应,在心里分析,江慕雪的身份应该在滇西不低,起码与不可说有很深的交情,否则他的名字也不会被列为禁忌规则的一部分。
不可说在尽可能保护他的信息不外传。
加上之前赵小花所说的,滇西人不经允许是不可能离开滇西。
这也就说明,从滇西出去的人只会是不可说一派的探子,再加上有规则的约束,江慕雪的身份才会在外面一直都滴水不漏。
而且,江慕雪把残页带过去的时间刚好是两年前。
那时候,魏如是刚刚登基,在失去魏文熙这颗棋子之后,江慕雪马上在滇西一带布局,速度简直快得惊人,更加佐证了这个人只有狼子野心。
卢煜恒开口道:“你一直说有三只蛊王,除了这只食肉蛊,还有两只是什么来路?”
魏文熙也看向赵小花,三只蛊王都在制蛊封家的话,他们迟早会对上,多了解一点也是好事。
赵小花摇头。
那意思很明显,又是规则的一部分,不可说。
不过,这件事本身也透露了一个信息,三只蛊王中至少有一只与不可说关系密切,甚至不可说的能力都可能来源于蛊王。
三只蛊王唯独食肉蛊在外行走,可谈论,且本身食肉蛊的技能不怕谈论。
它就是不断地吃和修复,哪怕是旁人知道它的特性,也奈何不了它。
这也侧面说明其他两只蛊王的能力,若是被知道,很可能就会被针对。
力量上可能不及食肉蛊,但特性可能非常强。
这部分信息对魏文熙而言,已经算是收获很大。
魏文熙接着问:“那你知道食肉蛊被唤醒之后,封家是怎么饲养它的吗?”
赵小花想了想便答:“这些都是我家老头的猜测,毕竟我们都没见过蛊王怎么饲养。”
魏文熙点了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赵小花:“一般养蛊都是以蛊养蛊,一堆蛊虫放在一起厮杀到最后,剩下来的就是强者。封家也是用这种方法提炼蛊虫的。
“但是,蛊王不一样。蛊王本身就是种子,它不需要再厮杀,只需要给它提供合适的环境。
“先将一群人围起来,让蛊种选择要寄生的目标,再让这个人生吃人肉,催化蛊种长大。”
卢煜恒听到这里微微蹙眉,这个第一人就像一片庄稼田地,要自己从人肉中吸取养分,来养这个食肉蛊种子。
他觉得有些恶心,这种恶心一部分是手段的残忍,另一部分是来自于对人的异化。
这个养蛊的封家更像是变态的实验者,人命在他们眼中根本不算一回事,只是一些实验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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