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鹄捂着胸口,滑坐在魏文熙身旁,脸上带着无奈的笑:
“我说,你平常都这般铤而走险?”
这女子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在战场上她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往死了算计,谁要在她手下不死也得残。
傅乔要是知道了,估计得点头同意。
魏文熙难得有些心虚,还是宽慰他道:
“倒也不是那般危险,一切都在计算之内。”
魏鹄心里吐槽,丝毫没有说服力。
“所以是让我测试万方的实力不危险?还是你硬接一掌不危险?还是我用阴玉给他镇魂不危险?”
说完,魏鹄一口老血没憋住,从嘴角溢了出来,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打成这样过。
这还是万方没有出尽全力之下的一击,可见正常情况下,万方把他二人秒杀不在话下。
“在袋子里拿颗丹药吃吃,顶一会儿。”魏文熙笑道,她用没有骨折的右手取下腰间腰带扔给魏鹄。
魏文熙先前潜入万方家宅寻找三十门客之时,已然察觉出了凝阳阵的存在。
万方直接把李立清带到密道,连外面的门都不关,如此有恃无恐,想必是因为有凝阳阵加持。
只是这凝阳阵到底已经练到什么境界,还需要魏鹄去打探一番。
一个自作聪明又反困住的小狐狸,想必是万方最喜欢的猎物,这就是魏文熙给魏鹄的角色。
还好魏鹄忍住了内心翻山倒海的恶心完美地完成了演绎。
魏文熙替他好好解说一番,试图说服他真的不危险。
“不是,你怎么确定他不会一掌把我送上西天?”
魏鹄嚼着丹药,还是觉得魏文熙的计划过于离谱。
魏文熙用完好的右手拍了他一下:
“哎呀,这种事想也知道,用凝阳阵加持之人天生对男子的阳刚之气没有抵抗力。
“你看他这个猥琐的样子,玷污之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这么一个新鲜的**,他不想试试才怪?”
魏鹄扯起嘴角:“我谢谢你。”
魏文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还不错,我看你有潜质,不当世子的话,可以转行。”
魏鹄眼皮一抽:“差不多得了。他一掌都快把你劈没了,你还有心情说笑。”
“没事,计算好的。”
魏文熙的原计划是魏鹄把万方引到这边,她用囚室里女性阴尸的尸油淬满银针,在万方不设防之下,用银针扎破万方的皮肤。
而后,她在手心涂满自己的血,先前万方手掌被刺穿,在直接接下一掌之时,她的血通过万方手掌的伤口直接通过经脉运转冲进了万方的生机里。
男为阳,女为阴。
万方体内的阳气本能地排斥阴气的进入,反而不断地外泄驱逐,生生破了万方的纯刚之躯。
“你最好是。”魏鹄斜了她一眼。
在魏文熙的计划里,到此万方就会临阵脱逃。
谁能想到万方还会暴起,差点再接一掌直接弄死魏文熙。
本来魏文熙让魏鹄拿着阴玉保他自己的命,关键时刻还是魏鹄直接用阴玉砸在万方的手心里,接下了这一掌。
阴玉被碾成了粉末,万方的伤口进一步扩大,这才逼退了万方。
“兵行险着,若不是以命相拼,来一队人马都未必能奈何万方,更别说就我们两个还想把万方打退。
“就是没想到万方的纯刚之躯已经练成了,实力比我预想的还要高一大截。”
魏文熙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没少干这种豁出性命的算计。
魏鹄虽然对她这种不要命的进攻方式有些不能苟同,但如她所说结果起码还是好的。
若不是兵行险着,他们还真奈何不了万方,恐怕今日就交代在这里了。
“你倒是心狠,连我家阴玉都算计上了。”
魏文熙狡黠一笑,勤王的家传之宝王陵阴玉,从见魏鹄第一面她就认出来了,没想到在此处派上了用场。
她大气地摆摆手:“以后在国库里拿一件赔给你。”
“你倒是大方。”魏鹄摆正态度,“你说万方如今会去何处?”
“估计是回他的府邸养伤呗。他本来就是半人半尸的状态,用凝阳阵强行吸取阳气固元,现在泄了阳气,不得回去进补进补?”
魏鹄想到万方那恶心的笑容,不由得一阵恶寒。
“话说你是何时对这些阵法一类的了解如此多?”
此前讲解宋应蓝血阵之时,她还对阵法一无所知。
魏文熙从怀里掏出一本《江东迷阵三百大全》。
魏鹄失笑:“京中书库还有这种书?”
江东一带口口相传的故事里面有很多关于邪术的故事,只是在这么多年来邪术早已失传,哪怕流传下来的传闻极其离奇诡谲,大家只当故事听。
“我从前都当这书是写的是猎奇故事,直到你说宋应蓝的血阵之后,我才开始仔细研究这本书。
“写得跟话本一样,若不是亲眼看见万方这种活死人,我都不敢相信什么凝阳阵是真的。”
魏文熙在魏鹄的搀扶下走向李立清所在的囚室,只见赵桐如今奄奄一息,李立清正俯下身子去听他说话。李立清看到魏文熙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救星,却发现魏文熙和魏鹄身上的伤势不轻。
“出去再说。”魏文熙说罢,伸手探了探赵桐的鼻息,人还没死绝,带出去看看能不能救一把。
魏文熙一行人刚从密道出来,远远看到山下的徐良有了动作。
他已经召集了好些人马往这春晖寺而来。
“麻烦,万方回去告状了。”
魏文熙眉头紧锁,先前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带马匹上山。
如今他们一行人伤的伤、残的残,若是被徐良逮住了,只怕赵桐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走投无路之际,一声马啸从寺庙另一侧传来,只见一辆马车停在春晖寺的后门。
魏文熙以为是徐良派人包抄,不曾想车帘掀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出来。
柳明臣立在那里,天光都仿佛失色。
魏文熙忽然觉得不过几个时辰,她好像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一般,内心有些异样的澎湃。
她还在怔愣之时,李立清则像是见了救星一般,小跑着冲了过去,一边激动地喊着:“柳卿~”
柳明臣抬脚走来,侧身躲开了李立清的热情怀抱,径直朝魏文熙走过去。
他立定在魏文熙跟前,低头看她。
一天不见,他们两人一个大病初愈,一个灰头土脸,真是难忘的江东之旅。
魏文熙正是最狼狈之时,柳明臣粲然一笑,手指刮过她的鼻尖,把人横抱起来。
“夫人,好久不见。”
清朗的声音敲击着耳膜,魏文熙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儿?”
柳明臣贴着她耳边说:“先上车再说。”
傅乔张罗着让李立清、魏鹄和赵桐都上了车。
离开时,还不忘打晕一个小沙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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