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浅回到马车之上,刚一掀开帘子,就见蓝明月警惕地望着自己。
看到眼前人是安清浅,蓝明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清浅忍不住心里一软,蓝明月往日多与自己相比较,永远都是明媚又自信,像是一只骄傲的孔雀,从不向外人展示自己的脆弱。
今天却被这些情况吓到,俨然一个受了惊的小白兔,让人忍不住心疼。
“没事,那些人已经处理了,我们先回去。”安清浅出声安抚。
“好。”蓝明月重重地应了一声,坐在软垫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直接去京兆尹。”往外面吩咐了一声,马车这才继续前行。
马车缓缓往前走,蓝明月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明月,你刚才看到我动手了?”安清浅给蓝明月递了一个小毯子,随口问道。
“嗯,看到了,你很厉害。”蓝明月点头,刚才安清浅动手的时候,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她从来都不知道安清浅的武功如此高,速度如此快,那些在她看来是绝顶高手的黑衣人,在她面前就像是小鸡仔一般,几乎毫无反击之力。
亏她还以为安清浅不会武功,以为自己学了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会耍鞭子,就比安清浅厉害,原来根本不是,她从来都没有比得过安清浅。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刚才那些人正是看到了我的身手,所以都被我灭口了。”安清浅盯着蓝明月,意味深长地开口。
“安清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杀了我?”蓝明月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安清浅,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防备的姿势。
“那倒不至于,不然我刚才也不会出手救你了。”安清浅笑着摇头。
“但是,我有武功这件事,是绝对不能传出去的。”
“那你想怎么样?我不会说出去的。”蓝明月举起手发誓,以表明自己的决心。
“吃了它,我就相信你。”安清浅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颗红色的药丸,伸到蓝明月的面前。
看着安清浅手心里的药丸,蓝明月又气又恼。
“我都说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蓝明月从来都说话算数的。”
她说完,见安清浅只是看着自己,气呼呼地将她手心里的红色药丸拿起来喂进嘴里。
“现在满意了吧?”蓝明月心里忐忑,却又强装镇定,绷着小脸回看着安清浅。
“满意了,你放心,这种药的毒性不强,只要你每个月都按时吃解药,就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任何的伤害。”
“哼,你骗傻子呢?”蓝明月别过眼,不看安清浅,话出口,又惊觉她把自己给骂了,顿时更生气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是京兆尹的人问起来,你就说小诗已经将大半黑衣人都杀了,莺衣只帮着你杀了一两个人,知道吗?”
安清浅猜测这件事背后一定不简单。
马车上丞相府的标识很清楚,一般人几乎不会选择靠近,这些人目标明确,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谁的人,绑架蓝明月又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些事都与她没有什么关系,她出手救人,却不想惹麻烦上身。
“我知道,我会这样说。”蓝明月虽然单纯,却并不傻,她一下子就想明白这其中的关键。
“我这里有备用的衣服,你要换一下吗?”眼见蓝明月身上的衣服沾了东西,看着有些不妥,安清浅主动开口。
“拿过来。”
本来蓝明月是不愿意的,只是,刚才吃了安清浅的毒药,她就觉得心里很膈应,反正是安清浅的衣服,不穿白不穿。
到京兆尹那里报了案,安清浅又亲自将蓝明月送去了丞相府。
小诗昏迷不醒,蓝明月强装镇定,但也被吓得不轻,安清浅只得让莺衣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叫人将马车驶进去。
丞相和丞相夫人得了消息,早就在里面等着。
马车停下,蓝明月首先从马车上跳下来。
看到蓝明月从上面下来,又见她面色苍白如纸,顿时心疼万分。
“明月,明月,你没事吧?”丞相夫人抱抓着自己女儿的胳膊,上下打量着。
“娘,女儿没事。”蓝明月抿着嘴摇头。
“见过丞相,见过夫人。”安清浅也从马车上下来,给两人行了礼。
“不用气,安小姐,今日之事,多谢你了。”丞相诚恳道谢。
看她们的样子,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清楚,一定是安清浅救了自己的女儿。
“大人气了,只是碰巧遇到了。”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啊?”丞相夫人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看看安清浅。
他们只知道蓝明月在路上遇到了事情,碰巧被安清浅遇到救下。
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并不清楚。
安清浅将当时的具体情况,全部讲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亲自动手的事情。
“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丞相听完,极为恼怒,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大人,刚才我们已经去过京兆尹报了案,那边应该已经带人去了现场。”安清浅看了一眼丞相。
丞相闻言,轻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即走到一旁,给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低语了几句,又重新回到花厅。
见丞相明白自己的暗示,安清浅这才放了心。
她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谁的人,也不知道京兆尹的人与那些人有没有关系,她只能暗示到这里。
丞相是朝廷中的人,各方势力他都明白,就看他自己要怎么做了。
“大人,夫人,既然明月已经安全送回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小诗已经被丫鬟抬去找大夫医治,蓝明月也安然无恙地回到这里,安清浅出声告辞。
“安小姐,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明月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听了自己女儿的遭遇,丞相夫人忍不住落下眼泪。
“夫人气了,举手之劳。”
安清浅轻轻一笑,正要转身离开,忽然,一个男子快步从外面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