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小孩见状弯腰磕头:“大晟的陛下,我们来自云国,此次来大晟的首要任务是刺杀您,并且与兴州地区的暗卫汇合,见一个人。”
周尧不知怎的这番话颇有些耳熟,挑眉看向他:“见一个人?镇远侯的嫡子?”
小孩摇了摇头说:“我们是在嘉州分开成两波,一波去了兴州,一波来刺杀您,至于是谁我们并不知道。”
周尧若有所思起来,看来镇远侯与云国来往密切啊。
云国皇帝楚垚,倒是有几分本事,从不得宠的七皇子,一跃成为云国的皇帝,并且解决了云国的贵族制度。
她轻声叹了一声,侧头望向玄一:“将云国的刺,毒解了,放出京都。”
小孩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这些,慌乱磕头:“谢谢大晟的陛下!”
云国其他的刺也哗然一片。
廖大哥昂着头,又垂下头,不可置信的样子:“你为什么会放了我们。”
他们的命从来不值钱。
周尧目光落在小孩身上:“如他所言,你们也是可怜人,朕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信守承诺,接下来朕你们去哪朕不管,若是留在大晟,朕的暗卫已经将你们的面孔留下案底,违反大晟律令,直接赐死。”
云国刺闻言感恩涕零:“谢陛下开恩!”
廖大哥垂着头的头突然抬起来:“大晟陛下,云国还有一个消息,不知道是否对您有用,我皇与其他两国会晤之后,孟国会派遣皇子来相亲,云国也会派遣一位婢女,跟随孟国皇子来大晟。”
周尧微微一笑,微抬了一下下巴,其他的几波人马瞧着还有这样好的好事,该招的也招了。
回去也是死,如今大晟的陛下却给了他们一条生路,他们自然也是识时务,与其被阉了当太监,还不如招了得一个自由身。
周尧将几波人马得到的信息拼凑,得出一个消息。
三国会晤的时候,由最弱的孟国出一位皇子来大晟和亲,而其他两国,分别派遣一位婢女跟随,而不光云国皇帝楚垚,其他几国似乎私底下都在扶持镇远侯壮大,到时候大晟内乱,镇远侯得大晟一半疆土,另外一半便由三国刮分。
周尧拍了拍椅子,冷哼一声,看来如今的大晟让几国都畏惧,不惜让他们费力扶持一个镇远侯,届时大晟内乱,几国趁虚而入,大晟便会被瓜分。
丫的,镇远侯怕不是一个卖国贼吧!
他不光不扩大疆土,还联合外人出卖国土,这种人实在该死!
武夫实在没长脑子,他确定自己一定可以拿到一半疆土,到时候三国联合,怕不是要把他吃干抹净,连裤衩子都不剩下。
周尧忍着怒气,起身回到书房,看着面前的冷茶灌了一口才冷静许多。
“玄一,”周尧拿起书,悠悠道:“既然他们敢这般,朕也要回敬回敬。”
玄一跪下,抬眸看向她。
周尧抬手抚上他的眉眼,唇角弯弯:“朕听闻此次来大晟的皇子原是个不得宠,来大晟的路途之中,偶遇一支不知名的军队,云国的婢女忠心护主,不幸身亡。”
玄一眼里闪过一抹复杂,身体僵硬的如雕像,怔怔的说:“陛下,您是想除掉云国皇帝细作,顺便嫁祸镇远侯和其他两国?”
周尧放下手,淡淡一笑:“他们的联盟多牢不可摧,岂是一件两件就能嫁祸的,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即刻去办。”
周尧缓缓说道:“脚下的那群人,你派人跟着,若是安分守己,便让他们离去,若是私下会合他国暗卫……”
她的眼眸之中带着冷意:“不留活口。”
玄一眼里略有震惊:“原来陛下您是想顺藤摸瓜。”
周尧缓缓起身,将书放回身后的书架,语气平淡:“玄一,若是云国皇帝许你一条生路,让你说出朕的秘密,你会选如何择?”
玄一闻言心里一颤,声音无比虔诚:“玄一的命早已属于陛下,也只有一个选择。”
周尧抬手轻柔拍了拍他的头,眼眸闪烁着狡黠:“所以,他们很多人也会这般选择,他们是死士,有着忠诚的信仰。”
周尧从不觉得自己的几句话就能动摇他们从小到大灌输的理念,或许其中有些一些如此厌倦麻木的生活,趁此机会归隐山林,而更多的怕是回去汇报。
玄一闻言顿时明白,眼神闪烁着灼热:“属下明白了。”
周尧推开窗,微风抚面轻叹了一声:“你适当透露一些消息给他们,别让他们无功而返。”
玄一望着她的背影,愣了一瞬,眼眸之中的情绪转瞬即逝:“是。”
周尧抬手摆了摆,她立在窗前,眉头微皱。
这些暗卫之中的消息怕也是虚虚假假,但毋庸置疑的是,镇远侯确实有造反之心。
她紧了紧手,良久松开手,低声呢喃:“镇远侯,这场博弈,终究还是朕赢。”
她现在倒是更想见一见云国的皇帝,楚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云国皇宫。
正午的日头正大,崇德殿内,一位身穿龙袍的男人,头戴金冠,龙颜凤目,天姿英发,一双深邃的眼睛,神色不耐凝视着面前的奏章。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者正跪在地上,声音带着苍老:“皇上,如今大晟国力雄厚,您联合其他二国,朝中不少老臣对您颇有微词。”
龙座上的男人冷笑了一声,将手里奏折丢在地上,声音带着不屑:“朝中那些老臣?一个个只想守着自己的老本,丝毫不图变,难怪云国如今势微至此。”
老者轻叹一声,嗓音带着不甘:“皇上,先皇在世之时,便一直想强大云国,但如您所见,朝中盘根错节,非一日之功。”
楚垚拿过一旁的折子,声音带着无奈:“朕如何不知,但如今大晟如同一头巨大雄狮,时时刻刻压迫着云国,叫朕如何不急,反而朝中的诸多大臣丝毫看不见大晟的变化,还停留在前朝的浅薄认知之中。”
楚垚起身扶起他说:“太师,大晟朝堂原先也是错综复杂,如今在女帝的治理下,不仅工商业发达,甚至百姓的赋税也轻了,百姓当真安居乐业。”
楚垚扶着他坐下,刘太师叹了口气,抬起手捋了捋胡子:“陛下,所有人都小瞧了那位女帝,就连老臣也带着固执己见,以为她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然而,她称得上雄才大略,南蛮说征服就征服,匈奴侵袭,她甚至有立马开战的魄力,谁说女子不如男呐。”
他微微侧头的看向楚垚,安慰道:“皇上从先皇手中接下重任,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如今已经有了显着的变化。”
楚垚确实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君主,接下这般烂摊子,从夺嫡当中脱颖而出,并且让那些老贵族也无可奈何,相比于先皇更有手段。
楚垚听后垂眸沉默,良久他收敛笑意,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不知这大晟女帝到底是何许人,单单从举措来看,实在是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