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哦了声,好像有点意外“还有?孤可要看看……”
江凡却忽然拦住他“殿下,礼物要惊喜才有趣,不如等臣离开之后再看?”
他这神神秘秘的做派,让太子大感兴趣,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微微颔首笑道“好,说的有理,孤……便等你走后再看。”
“谢太子。”江凡说罢坐了回去。
太子道“何必谢我,你远道而来,孤倒是应当有所表示才对,只是太突然,未曾准备,这两日让孤好好想想。”
“殿下不需如此,江凡乃臣子,理当孝敬。”
太子微微摇头,刚要说话,却忽然一晃钓竿“哦?有鱼儿上钩了。”
说话间,摆动鱼竿,溜了几趟,提起来,果然是条大鱼。金鳞灿灿,生猛无比,足足有三斤重。
江凡笑着拱手“殿下好手气。”
“看来这次,孤赢了哦。”太子心情大好。
正在此时,有人忽然快步进来禀报“禀太子,英王殿下求见。”
江凡一愣,英王?那不是三皇子么?
大周平皇有三子二女,大皇子姬宗熠,便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二皇子姬宗云,因梦婵娟出家。三皇子便是当今英王,姬宗耀。
江凡对这位英王殿下并不怎么了解,但也听说过,此人极重伦常孝道,尊父敬兄,亲长爱幼,德行广为流传。
看向太子,却见他眼神古井无波,缓缓道“哦……刚有大鱼上钩,三弟就来了……请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高大英挺的三旬男子阔步走进来,一进门就朗声大笑“皇兄可好?”
江凡一眼望去,也不由啧啧称赞。
这位英王果然相貌堂堂,仪表不凡。
其人身高足足九尺,宽肩窄腰,身穿王袍,头戴金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虎目,鼻梁高耸挺直,走起路来龙行虎步,比起太子来,倒更像一位堂堂储君。
太子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还好,三弟今日心情不错?”
英王笑道“有好事,今日小弟得了一只千年参王,想来对大哥身体有好处,特地送来了。”
说着将手中托着的木盒递过去打开,果然是一枚根须俱全、灵气四溢的顶级好参。
太子点点头“三弟有心了。”
英王将人参放在一旁,看了看江凡“今日,皇兄这里有人?”
江凡此刻已经站起身,躬身一礼“江凡,见过英王殿下。”
“江凡……”
英王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哎呀呀!这不是刚刚被父皇加封为镇国西天王的江逍遥么?”
江凡只好道“正是小臣。”
英王赶紧快步上前,双臂扶起江凡“可不是小臣,你可是天大的臣子,父皇钦命的镇西王,好,好啊,本王早就听说过你这位天下第一少年英才,没想到今日在大哥这里见到本尊,荣幸,荣幸之至!”
他为人热情爽朗,语气真诚不做作,的确很容易给人好感。若是相比冷森森的太子殿下,换谁都愿意和这样的人交往。
江凡赶忙道“殿下谬赞,愧不敢当,得见殿下是臣荣幸之至才对。”
英王大手一摆“诶——说哪里话,天下第一才子,人人求一诗词而不可得,弱冠之年封双王爵,这般人物,本王可是心仪已久。”
说着拉着江凡的手,转头看向太子“大哥,你可也真是的,有这等人物做,也不通知小弟一声,我好备点见面礼啊。”
江凡道“江凡昨日刚到,今日突然来访,太子殿下提前不知。”
“哦?他们没人禀报大哥?这事儿闹的!不过,本王也是昨日刚刚听说的,只是昨日加封,没能见上一面,本来想着今日见过皇兄之后便去瞧瞧的,不想顺路了。来,来,坐下说话。”
太子淡淡笑着道“三弟来的也算刚刚好,孤正与江公子比赛钓鱼,稍后江公子大显身手,准备烹制收获,你有口福了。”
英王抚掌“哈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江逍遥膳食天下无双,不输诗词,合该本王走运。不说了,今日非要喝光皇兄私藏的好酒!”
太子含笑道“今日你还真是走运,江公子给孤送来几坛绝世美酒,足解你的馋虫。”
英王道“江逍遥的酒?皇兄你可真是大方,要换做为弟啊,早就挖个坑藏起来了。哈哈……”
有了这位爽朗的英王,气氛顿时好了许多,虽然太子依旧少言寡语,但至少没有刚才那般沉闷。
英王也手痒,参与了二人钓鱼大赛,说既然蹭吃蹭喝,总要有点贡献。
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一边钓鱼一边和江凡闲聊。
说着说着,就说到张宰辅。
“江公子这般人物,难怪宰辅看重,收为入室弟子,听太师说起这个消息,本王也羡慕的紧。你可知道,老宰辅生平只有一个记名弟子,便是如今的钟大人。江公子才是唯一传人呐。”
江凡道“承蒙宰辅错爱,江凡也倍感荣幸。”
“这就是气运呐。老宰辅一生没有弟子,晚年归隐,竟然得了你这般人物,本王属实为其高兴。不知宰辅在秦地可好?”
“有劳殿下挂怀,师尊身体康健,能吃能睡,每日里就是钓钓鱼,讲讲书,乐得其所。”
“那便好啊,说起来这春秋笔黑白砚也传给了公子,后继有人,自然该安享晚年喽。哦,对了,昨晚听闻,公子还曾以此笔砚作诗一首,震惊庙堂呢。”
江凡谦逊道“都是陛下抬爱,江凡愧不敢当。”
“当得,当得,自宰辅归隐,春秋笔,黑白言两年多未曾出现于朝堂了,想必父皇也会睹物思人。江公子可知,这一双笔砚,代表宰辅传承,只可惜,公子入秦,否则,泰岳这一代入世行走恐怕非公子莫属啊。”
江凡笑道“因缘际会,谁能完全预料的到呢。”
“这话不错,只是此等英才未能得之,本王倒挺替那泰岳遗憾。唉,算了,反正江公子已经入皇庭,迟早还有机缘。不过,本王倒是要告诫公子一句,春秋笔,黑白砚不可轻易书写。”
江凡愣了下,这个张宰辅倒是未曾说过,不由有点纳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