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风吹卷着落叶沙沙作响,婆娑的枝头在风中摇摇晃晃。街头的路灯照着我形单影只的模样,我一时又恍了神。
路边有一张寂寞的街头长椅,我坐在上面感受着彻骨的寒意。
“向阳,你怎么不走了,是身体不舒服吗?”已经跟上来的文夏站在我旁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然后无力的靠在椅子后背上。
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询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沉吟了片刻说道:“没事儿,就是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你个大男人可真够多愁善感的,你要心里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一个人憋在心里早晚会憋出病来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为自己点上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次文夏并没有阻止我。
我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抽着,而她就站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直到我把整支香烟抽完。
“你心情不好?”她又小心地问道。
我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又使劲地抹了抹自己的脸,嘴角上扬地说道:“我有点抑郁怎么办?”
“你快滚吧,就你还抑郁呢,我还没有见过你这样的抑郁症患者呢。”文夏半开玩笑半讽刺地说道。
“哎呀!”我猛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你?”文夏脸色一沉问道。
我没有说话,文夏则更加着急了:“向阳,你怎么了?”
“我腿疼走不了了。”我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我现在就去打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咱们马上去医院。”
我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道:“逗你呢,刚才又没有伤到腿,你可真傻。”
她好像又被我气到了,“臭向阳,疼死你才好呢。”
说完朝我身上打了一拳。
这次真是打到我受伤的地方了,我“啊”了一声痛苦不已。
她吓坏了,忙问道:“向阳,你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含糊不清地说:“这,是是,真疼!”
“啊,打坏了没有,让我看看。”
我缓了一会才慢慢说:“没事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吓人,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儿,不用去,受了点轻伤而已,不碍的。”我宽慰她道。
可是,她还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一阵晚风吹来,把她微卷的发丝吹的有些凌乱,她习惯性地把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我朝她笑了笑然后说:“回家吧。”
......
回到住的地方后,文夏从自己家里取出来上次我给她买的红花水,她帮我涂在了受伤的地方。
一边涂一边说:“还好身上没有出血,要不然真的得带你上医院了。”
我嘿嘿一笑道:“我没那么脆弱。”
感受着背部传来她手上的阵阵温热,如春风拂面般给我带来的幸福感。
这么优秀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追求,我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她不反感我就行,不要动不动就消失就行,让我每天知道她的消息就行。
我也不敢奢望我跟她有未来,我们本就是来自二个世界的人,这种差距才是我们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想什么呢,怎么也不说话,睡着了。”她收拾好药瓶说道。
“涂完了吗?”我说。
“完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问道。
我动了动,背部还是有些痛,为了不让她担心,笑道:“没事儿了,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你没事儿就好。”她说完又检查了下我的头,继续说:“头也没有什么事了,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嗯,我知道。”
“行了,我该回去了,今天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她又补充道:“对了向阳,我发现我哪次跟你在一起怎么都这么倒霉啊,你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吗。”
我不置可否,只能以微笑来回应她。
“行了我走了。”
这是她今天晚上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虽然她走了,可是背部仍旧残留着她温热的体温。
现在我对她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或许是一种叫做好感的东西吧,而她对我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放在身边的手机震动了几下,我拿起手机,是一条添加好友的信息,好友名字是“漂流瓶女孩。”
我激动的一下子翻了个身,可背部忽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我已经顾不上了,急忙同意了添加好友的请求。
果然是文夏发来的添加好友申请,她真的添加我了。
我同意好友申请后,她把她的电话号码也发了过来,又发了一条语音消息: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不许告诉别人哦,还有没事儿不要给我发消息,最后嘱咐你一句,晚上别翻身,否则后果很严重。最后祝你晚上做个好梦,晚安。后面还加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听着她从来没有过的软糯话语,我兴奋的真想起来跳上一支舞。
我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也给她回了一条信息:晚安,好梦。
回完消息以后,我又听了一遍她发的语音,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生活真的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热爱过自己的生活。
我又打开了她的朋友圈,朋友圈里最近的一次消息是二天前发的,发的是一张她自己站在街头的照片,还配了一段文字:如果每天的太阳都能洒在我的身上,那我一定不再惧怕黑暗。
我把照片放大,看到了她站在街头有一束太阳光斜斜地照在了她的身上,把她整个身体都晕成了金黄色,犹如仙子下凡一般,美轮美奂......
我把她发的朋友圈一条条的全部看了一遍,她在朋友圈里都是分享的她的照片,还有一些美食,花草之类的,还有一些嘟嘴卖萌之类的照片。
从她发的动态来看,她是一个特别热爱生活的人。
我把一些特别有意思的照片保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看着那些照片,我怀着一种难以表达的幸福感,慢慢地进入了睡眠。
......
一觉睡到了天亮,拿过来手机看了看已经是七点多了。我有意动了动我的背,确实没有昨天那么痛了。
穿好衣服,来到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在镜子里看到了文夏昨天给我贴的创可贴,我轻轻用手抚摸着,好像上面还残留着她昨天的温度。
洗漱完后,我想叫文夏一起去吃个早饭,便去敲她的门,可敲了几下,没有任何回应,我从窗户看了看,果然她的车已经不在停车区了。
“怎么走的这么早。”我小声嘀咕着。
拿出手机又听了一遍她昨天给我发的语音,感觉瞬间精神百倍起来。
锁上门,便往公司赶去。
今天我要跟韩明落实下开业仪式的具体细节,还要跟安总见个面,给她汇报下开业仪式的准备工作。
到了公司,我先去韩明办公室汇报了下演出人员及主持人的人员问题,然后又跟韩明来到安总办公室。
安然见到我们来了,忙招呼道:“快进来。”
我跟韩明分别坐在沙发的两头,首先韩明汇报了开业的整体准备情况,还有仪式流程及嘉宾邀请等一系列问题。
他汇报完后,我又把演出及人员问题给安总汇报了一下。
听完汇报后,安然对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表示了肯定。
等所有工作谈完以后,安然单独把我留了下来。
刚才与韩明在一起时没有觉得怎么样,可当自己单独面对安然时,前几日与她发生的冲突又让我感到十分内疚,当时应该有更好的沟通方式的,而我选择了最极端的一种。”
她首先朝我的脸上看了看,好奇地问:“你的脸和脑袋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我当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她了,犹豫了片刻后说:“昨天不小碰到门上了。”
“呵呵”,安然冷笑几声道:“确实像你的风格,不过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碰到门上会这么严重?”
我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道:“安姐,上次的事情......”
没有等我说完,安然摆手打断了我:“过去的就过去吧,我们都应该向前看,那天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事后我也检讨了自己,所以过去就过去了,不提了。”
嗯,我知道了。
“对了,演出团队和主持人的事情要抓紧落实了,开业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是,安总,我这几天一定把这件事落实下来,您放心。”我向安然保证着。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底,具体的人选还没有。
走出安然办公室,手机不自觉的震动了几下,我拿出手机原来是江澜发来的:向阳,我们培训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我们开始封闭集训了,这段时间哪儿也去不了了,不过我相信,等我培训完后,你会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江澜。
看到江澜的消息,我忽然想到可以让江澜来做这次的仪式主持人,她可是正儿八经地科班出身的主持人。
可她刚告诉我,她们已经封闭培训了,我要是冒昧地要求她,她会不会为难呢。
不过,由于时间紧迫,我也只能抱着试试的态度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过几天我们新公司举行开业仪式,我想请你来担任仪式主持人,不知道你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
我知道我这是强人所难,如果她拒绝了我,我觉得是非常正常的,毕竟她已经告诉我她现在正在封闭培训了,我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过了好一会儿,江澜才回道:你等我消息吧。
看着她发的这条消息,我觉得自己又给她添麻烦了,于是又忙发了一条:要是为难就算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我不想她因为我而为难,她父亲跟我说过,不让我再找江澜,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去麻烦她了。
坐在工位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桌上的电话便震动了起来,我以为是江澜打来的,忙接通:“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打错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疑惑的声音。
我忙看来电显示,原来是杨柳打来的,我连忙对着话筒说:“喂喂,没有打错。”
“是阳哥吧?”电话那头传来杨柳清晰的声音。
“是我。”
“我还以为打错电话了呢。”
“有事儿吗?”我问道。
“当然有事儿了,我们公司月底开业,若冰想邀请你做演出嘉宾,看看你有没有档期?”
“我当演出嘉宾,你没开玩笑吧杨柳,我能演什么呀?”
“若冰说她听过你唱歌,唱的蛮不错的,而且上大学的时候你不是还参加了校园歌手比赛吗,怎么不行了?”
“别别别,我已经好几年不唱了,真不行,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阳哥,你就不再考虑考虑了?”
“杨柳,我是真唱不了,你们另请别人吧,还有我们公司也快开业了,我真没有时间。”
“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吗,这可是若冰邀请你的。”
“你替我谢谢她的好意,我真的参加不了。”我拒绝道。
“既然这样,那我跟若冰说一声吧。”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作为朋友来讲,这个忙我是应该帮的,但我们之间又有许多的阻碍,最重要的是我们新公司马上也要开业了,我必须抓紧时间把所有工作都落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