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尔等施展何种手段,说什么证物与否,我等乃是铸器宗深研数百年之长老,更是炼丹殿的核心炼药师。倘若无故驱逐我等,那便是对铸器宗的大不敬。仅因一则未证实的秘闻,便未经查证,立刻逐人出门,如此行事,一旦传至宗内弟子耳中,定会令人心寒不已。
尽管两位老者对浩南的话语存疑,并确信此人必定无法找到什么实质性证据,但他们说话的态度却已略有收敛,不再像起初那样咄咄逼人。
浩南见状,淡然一笑:钟掌门体谅诸位长老辛劳功高,故至今仍容你们在此喧哗。然而于我而言,眼下红玉宗正遭受难以估量的损失,且这损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剧。不论如何,我们必须向外界有所交待。
何需向谁交待,那是你们的事情,与我等有何相干?我等只是炼丹师,从未觊觎任何权力地位,为何非要驱使我等离开!此举实属过分!
一侧一直沉默寡言的老者发声了,语气温和,但言辞之中颇有不满。
浩南听到此话,轻蔑地笑了几声,笑声回荡四周,令在场之人皆感不解。
你笑些什么?开口的老者看到浩南的笑容,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浩南嘴角含笑,答道:我笑你们幼稚无知,以为没有铁证如山,我等怎会让你们就此离去?如今还在倚老卖老,殊不知世间法则无情,凡做恶之事,终究会有报应之时。收受贿赂时何等欢愉,待东窗事发,所承受的惩罚亦将成倍偿还。更何况,你们所犯之过错,远不止这一桩!
浩南话音刚落,那两位老者便再不敢言语,面露惊惶之色,因浩南言语坚定,似真有实据在手,使他们预感到即将到来的厄运。
钟掌门,既然他们不愿自行离去,那就请出示那些证据予他们一观。若他们依然冥顽不灵,我并不排斥邀请执法堂参与此事,方显公正无私!
浩南此言,既是对两位老者的警告,又是对钟子奎的提醒。此言之意,三人皆心知肚明。
钟子奎闻听浩南这么说,不由得叹了口气,从身旁乾坤袋中取出一份卷轴递给了两位老者。
老者接过卷轴匆匆浏览,顿时瞪大眼睛,面色顷刻间变得煞白如纸。
钱水金抬头望向这边,他满心好奇,究竟这两名同僚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反应如此激烈。
而在一旁默立的田老目睹此景,不禁暗自摇头叹息:时光流转,果然悄无声息地改变了人的模样……
如何,此般结果,你们尚以为吾辈红玉宗忘却同门之情乎?最初背弃情义者是谁,尔等心中自明,自行离去,尚能保全颜面!”
浩南察觉到两位长老神色变化,深知此事已然无转圜之余地,二人亦无意再做争执。
两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互望一眼,随后带着愤懑起身欲行离去。
钱水金目睹此景,连忙出声唤住:“二位尊长,此份秘籍尔等不可取走。”
然而,那两位老者仿若未闻钱水金之言,步履反而加快,推门而出,颇有一种仓皇逃离的味道。
“唉,怎可如此行事!”
钱水金一看,心头焦急,起身欲追,却被钟子奎一把拦下。
“无需理会他们,那秘籍原本尚在我处妥善保管。”
钱水金闻听此言,遂问道:“钟护法,这两位老祖究竟所为何事?那秘籍之中有何隐秘?倘若有涉及宗门重宝的泄露证据,我等便可上报天庭执法队。”
“哼,钱执事,你倒是疾恶如仇啊!”
浩南在一旁听见钱水金的话语,饶有兴趣地瞥了他一眼。
“哈,我这个人最厌恶的就是那些窃取宗门秘辛之人。起初仅以为两位老祖收取些许贿赂,此事虽非滔天大罪,但也非小事。未曾想到钟护法手中竟握有更多证据,如今看来他们此举分明是心虚至极,犹如丧家犬般夺路而逃。若是果真侵犯了我红玉宗的利益,又岂能因旧日情谊而轻易放过他们?”
钱水金赶忙辩解一番,言语愈多,浩南愈发觉得此人定有所图。然而见其暂且无力掀起风浪,遂言:“罢了,此事与你无关,回去吧。我与钟护法另有要事相商,你与田老暂且回去修炼,此事就此作罢。”
钱水金心中对于那份秘籍内容的好奇愈发强烈,同时他也确有私心。然则见浩南已言至此,只能先行离去。
待田老与钱水金退下之后,浩南转头看向钟子奎,说道:“钟护法,今日之事,你处理得不够果断。”
“这还不是顾忌几分同门之情!毕竟他们在红玉宗效力也有数十载,行事也不能做得太过决绝。”
钟子奎解释道,他原本便是打算逐步推进,并无将事情挑明之意。那两位老祖毕竟身怀修为,万一处置失当,触怒背后高人,他自身也将陷入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