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蓝离境时,红玉集团只是短暂的资金链断裂。此次归来,他却发现公司深陷财务困境的新闻层出不穷。起初他认为是媒体夸大其词,但听雪兰这么一说,他意识到情况可能比想象中更糟。
“要不要我回公司助你一臂之力?”
尽管雪兰持有超过一半的股份,但集团庞大,董事会的人恐怕正伺机而动。如今的红玉,恐怕已难觅忠心耿耿之士,这让古二爷焦虑万分,主动提出回去帮忙。
“不必,我能处理,真到无法解决的时候,我会向二叔求助的。”
然而雪兰性格刚强,她认为红玉的危机皆因自己而起,但她并不后悔。只要新药能顺利上市,就能帮助更多人,让那些因经济困难而视疾病为天崩地裂的普通人,也能享有治疗的权利。
目前她的新药仅用于治疗普通病症,功能主要是消炎镇痛,略带退热和抗生素效果,增强免疫力。在最后一次检测中,未发现任何副作用,堪称完美的药品。
正因为此,雪兰决心推动新药上市,即使面临重重困难,她也不会轻易言弃。
“你啊,就是这么执着。”
古二叔听见侄女的回绝,并未感到意外。这丫头自小坚韧,不喜欢给家人添麻烦,独立且能力强,任何困难都独自承担。他心中疼惜,却也只能遵从她的意愿。她说不需要他的帮助,他便只好看在眼里,时刻准备着在她需要时伸出援手。
“这不是固执,这是原则问题。二叔,专心打理你的古董店吧。红玉这次的困境因我而起,理应由我来解决。麻烦你了,二叔。”
雪兰听闻二叔的言论,并不认同。她并非顽固,此事关乎原则和责任,与固执无关。她相信自己能够挺过难关,无论是雇佣他人还是花费资金,只要她在红玉,就能重振旗鼓。
“好了,不谈这事了。说说看,想要挑选什么礼物?随便挑,或者需要我帮你选一个?”
古二叔察觉到红玉集团的话题不宜再继续,于是转而回到今晚的主题。
“还是让二叔帮你看看吧。我对古董不太了解,只是要给一位七旬长者准备寿礼。”
对于自己不擅长的事情,雪兰总是坦诚相待。在古董和给老人送寿礼这方面,她确实毫无经验。
古二叔并不介意,笑道:“这简单。对了,你参加的是哪位长者的寿宴呢?或许我也认识,我在G省混迹二十多年,朋友众多。”
雪兰轻声回答:“凌家的凌老先生。”
古二叔闻言,立刻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才慢慢开口:“你说的就是那个凌家吗?”
雪兰点头,古二叔的脸色顿时严肃了许多。
浩南满心疑惑,这凌家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一提到凌家,古二叔的神情就不对劲了。
“算了,既然你决定去,那就去吧。我帮你挑一件。”
古二叔瞥了一眼雪兰,见她依旧淡然,不清楚她内心是否真的无动于衷。但她既然做了选择,他也无话可说。
“这个白玉核桃,作为礼物应该合适。你就拿去吧。”
古二叔从架子上取下一个精美的木盒,一边说一边打开,里面是两颗大小适中的玉核桃,雕刻得极为细腻。浩南在一旁看见,觉得这正适合成年男子把玩。
雪兰接过古二叔手中的盒子,匆匆看了一眼便合上,递给浩南:“我不懂这些,但我信任二叔的品味。你说好的,一定错不了。”
古蓝的店铺从不售卖假货,即使是复制品,也是价值数十万以上的高档品。因此,他的古董店能有口碑,新老顾客络绎不绝,正是因为货真价实,且每件都是珍品。
你觉得满意就行,宴会是明日黄昏五点开始,对吧。
古二叔看见侄女如此信任他,心中满是喜悦,但提到寿宴,他的面色仍有些黯然。
没错,二叔也收到了请柬吗?
雪兰听出古二叔的言外之意,立刻明白了情况。
古二叔坦诚相告:是的,起初我以为他们不会邀请你,所以没提这些烦心事。但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并不介意尴尬。
雪兰想了想,回应道:其实也没什么尴尬的,我们只是正常的商业往来。我因公事来到这里,顺便祝贺一下,也不会停留太久。
你还是太天真了,凌家那些人,怎么说呢,势利眼,善于见风使舵。明天,你可能会受到冷遇。
想到这,古二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接着说:要不然,我帮你送礼就好,你就别去了。
不必了,我又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你不必担心。
雪兰摇头,谢绝了古二叔的好意,然后转换话题,开始谈论其他事情。
陈媚偶尔插上几句,浩南则显得有些边缘化,但他并不介意。毕竟,这里是一家人和老友的交谈,他这个陌生人不便插嘴。于是,他在三层楼里闲逛,欣赏着展示柜和墙壁上的古董。
一圈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古蓝的确有眼光,每件物品虽非价值连城,却都非常罕见,让他萌生了收藏一两件的念头。然而,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这些珍贵的东西,他并非买不起,而是无处安放。他这种职业,完成一个任务就要换地方,居无定所。在国外有一栋别墅,但他很少回去,万一买了收藏品放在那里,有一天回去发现不见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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