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依旧亮如白昼。
而幻境里面冰冷却好似依旧侵蚀着白浅的四肢。
“浅浅,你怎么样?”森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浅猛然惊醒,才发现自己还靠在森的手臂上发呆。
“没事...”白浅愣了一下,随即才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她赶紧打开了属性面板查看起来。
原本已经补满的精力值掉了差不多两千,相当于从进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伊泽的身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到了白浅的脚边。
白浅先是查看了其他人的面板,其中最少的人精力值还有一千多,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森,你刚刚昏过去的时候,有没有进入幻境?或者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确定了其他暂时没什么危险,白浅转头看向森问道。
“确实有遇到一些事情。”森开口,缓缓讲述着他失去意识后遇到的环境。
然而才听了个开头,白浅就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森遇到的事情和自己遇到的一模一样,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幻境。
“姐姐,我也是,变成了那个小孩,刚进去就差点被冻死了!”伊泽的声音传来,他先是轻轻的蹭了蹭白浅的小腿,然后才跳到白浅的肩膀上,用脑袋去蹭白浅的脸颊。
“看样子我们是进入同一个人幻境了。”白浅皱着眉,一边思索一边伸手摸了摸伊泽的脑袋。
交谈中,地上昏迷的徐安晟和唐宁几乎是同一时间醒来。
白浅看过去的时候,他们的脸上还有没褪去的震惊和茫然。
“浅浅?”徐安晟抬头,喊出声。“你没事吧?”
闻言白浅摇摇头,转而开始询问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们也进幻境了吗?”
白浅的话音刚落,姜云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是幻境还是梦啊?我好像也进去了。”姜云摸着脖子站了起来。“吓死了,梦里我看见有人砍了我的脑袋,不对,不是我,是何春娇。”
“何春娇?”再次听见熟悉的名字,白浅有些激动,这不就是小男孩的妈吗,姜云居然进的她的幻境。
“是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就是叫何春娇吧,不过很多人都喊她娇娇,啊啊啊气死我了!这个女人真的是,又可怜又可恨!!!”
姜云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开始变得烦躁起来,她紧握双拳原地跺脚好几下才冷静下来。
“不管是梦还是幻境都太离谱了!我变成了那个人,有那个人的感觉,但是却不能操控身体,好烦好烦好烦!!!”
想到在何春娇身体里发生的那些事情,姜云此时就是很烦躁,想到里面的种种,就生出一种想打人的冲动。
“看样子我们进入的不是同一个人的幻境?”徐安晟开口。“我变成的那个人好像是叫聂轩。”
“聂轩?聂族长!渣男!”姜云突然气呼呼的看向徐安晟,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连忙摆手。“安晟我不是在说你哈!我好像被何春娇影响了,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就好生气。”
“没事,这个人确实不行。”徐安晟摇摇头,示意他并不在意。
“浅浅,你进的是谁的幻境?”姜云起身活动了有些僵硬的四肢问道。
“何春娇的孩子...”
“什么?”闻言姜云顿住,满脸震惊的看向白浅。“那不就是,何春娇和聂轩的孩子,那个被虐待的孩子?!”
“天呐!浅浅你受苦了!”姜云震惊之后就是满脸的心疼。
“我没事,不过你们都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的?要不要对一下时间线,感觉这个环境好像是要告诉我们什么......”
“天呐,幻境!你们也进幻境了!”牛浩的声音响起,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先是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随即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天呐,你们不知道,这个村子太邪门了!居然还有腰斩这种死刑!!!!”
“腰斩,谁?聂忠义?”
“咦,你怎么知道?”
......
牛浩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等到所有人都再次补充完精力值,众人才开始将自己入了谁的幻境,发生了什么大致的讲了一遍。
然而每个人经历的幻境都不是完整的。
就像白浅,只经历了男孩在被祭祀前的那一段情景。
而姜云,也只经历了何春娇被处死之前的那一段。
其他人也都是一样。
而所有人把幻境都讲完后,白浅也发现了一个事情。
其他人经历的事情,都是在小男孩被祭祀过后。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木羊村从以牲畜祭祀改成了以人祭祀。
在小男孩被聂忠义,也就是聂轩的父亲,木羊村的祭司。
在男孩被他迷晕,缝进黑牛尸体里献祭给山神后,木羊村一连下了三四个月的大雪停了。
不仅如此,那一年地里的粮食大丰收,在大雪中迷路的商人,突然来到了村子,给村子带来了很多外面的东西。
积雪融化后,木羊村开始尝试和外界接触,开始用上先进的科学产物。
村子也从那个时候逐渐走向富足。
然而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村子的人突然开始染上怪病,陆陆续续死了好几个人。
经过检查后,这些人都是因为感染了性病死的。
而这病的源头就是何春娇。
听姜云的讲述。
在何春娇十六岁的时候父母因为上山打猎出意外死了,而她那段时间因为太伤心,被聂轩骗了身子。
那之后没多久,何春娇怀了聂轩的孩子。
聂轩不想负责,悄悄带着何春娇出村找医生说要打掉,可是何春娇身体弱,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就无法再生孕,何春娇自然不肯,执意留下了孩子。
刚巧木羊村的前任族长身体不好,要推选新的族长,聂轩为了当上族长,暂时隐瞒了他和何春娇的关系。
这一瞒就是三年。
何春娇未婚先孕,生下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她早就成了村子里的笑话。
然而她并不在意,一直等着聂轩稳定下来再来娶她回去,公开她的身份。
然而最后只等来了聂轩定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