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有话直说
我拿起果汁，再次喝了一口，目光落在杯中旋转的冰块上。
窗外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而过，留下了一道残影。
“我需要考虑一下。”
李衡点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这毕竟不是一件小事。”
这时，服务员端着菜走了过来，
将我点的招牌菜和李衡的牛排分别放在我们面前，
又将果汁和红酒摆好，随后礼貌地退了下去。
牛排的香气飘散开来，我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
肉质鲜嫩，酱汁浓郁，味道确实不错。
李衡则优雅地切割着牛排，动作慢条斯理，
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这招牌菜味道怎么样？”李衡问我。
我点点头：
“不错，很合我的口味。”
席间，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凯瑟琳的事情像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我们之间。
李衡再次提起公司内部的不安定因素，
有些员工对凯瑟琳的背叛仍然耿耿于怀，
甚至开始怀疑公司的管理层，
导致工作效率下降，人心涣散。
“我明白你的担忧。”
我喝了口果汁。
“凯瑟琳的事情确实对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一时半会儿难以恢复元气。”
“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回来帮我。”
李衡放下刀叉。
“我知道你对管理公司没有兴趣，但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你能帮我稳住局面。”
我沉默不语，继续吃着盘中的牛排，
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
李衡的请求让我有些犹豫，
一方面，我确实不想再卷入他们公司的纷争，
另一方面，我又不忍心看着他独自一人面对这烂摊子。
吃完饭，李衡开车送我回家。
夜色渐浓，路灯的光芒透过车窗洒进来，在车内投下斑驳的光影。
“公司现在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李衡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凯瑟琳带走了一部分核心技术，还哄骗了几个老员工，几个重要的项目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这帮吃里扒外的混蛋。”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
“凯瑟琳给了他们什么好处，让他们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她？”
李衡叹了口气，“金钱，权力，承诺……各种各样的诱惑，很难抵挡。”
我靠在座椅上，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你答应帮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衡继续说道。
“我会给你足够的权限和资源，让你放手去做。”
我转头看向他：
“权限和资源我不在乎，我只需要你保证，不会再出现类似凯瑟琳这样的事情。”
李衡点点头：
“我保证，我会加强公司内部的监管，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回到家后，我坐在电脑前，
将自己的条件一一列了出来，
包括顾问期限，工作内容，职权范围，
以及相应的报酬。
我不想白白付出，毕竟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和计划。
写完邮件，我点击发送，
然后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
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不安。
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第二天上午，我准时来到了李衡的办公室。
他看起来精神状态不错，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
“你考虑好了？”他问道。
我点点头：
“我答应你的请求，但我的条件，你必须全部接受。”
李衡接过我递给他的文件，仔细地翻阅了一遍：
“没问题，我都同意。”
我看着他：
“你真的想好了？我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李衡笑了笑：
“我知道，但现在，我需要你。”
李衡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
就像一只偷腥成功的猫，掩饰不住的得意。
我把手里的文件扔到他办公桌上：
“别高兴得太早，我可不是来给你当救火队员的。”
他收敛了笑容，拿起文件又仔细看了看，
然后抬起头，认真地盯着我。
“赵辉，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
“人总是会变的。”
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
“尤其是被朋友背叛之后。”
李衡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凯瑟琳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背叛，就放弃我们多年的友谊。”
“友谊？”
我冷笑一声。
“你确定我们之间还有这玩意儿？别忘了，当初是谁为了爬上去，毫不犹豫地把我一脚踹开的？”
李衡沉默了，眼神闪烁不定。
我戳到了他的痛处。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李衡叹了口气。
“现在重要的是公司，我们需要团结一致，共渡难关。”
“说得轻巧。”我弹了弹烟灰。
“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再出卖我一次？”
“这次不一样。”李衡认真地说。
“我需要你，真的需要你。没有你，公司撑不了多久。”
我看着他，心里盘算着。
他的话不假，公司现在的处境确实很糟糕，
如果我袖手旁观，很可能就此垮掉。
而如果我出手相助，不仅可以让他欠我一个人情，
还能趁机捞一笔，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我点点头。
“我答应你，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李衡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着手处理公司的事务。
李衡倒是很配合，给了我足够的权限和资源，让我放手去做。
我一头扎进工作里，每天都待在公司到深夜。
李衡这孙子倒是学乖了，
对我言听计从，像条摇尾巴的狗。
他越是殷勤，我心里就越发警惕。
这老狐狸肯定憋着坏呢，
指不定哪天就反咬我一口。
公司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一堆烂账，
一堆等着发工资的员工，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
我几乎每天都过得焦头烂额，
但奇怪的是，我竟然觉得很充实，很兴奋。
这种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让我肾上腺素飙升。
一天晚上，我正在办公室加班，李衡敲门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他手里端着两杯咖啡，递给我一杯。
我接过咖啡，冷笑一声
“怎么，怕我卷款潜逃？”
李衡尴尬地笑了笑
“怎么会呢，我是看你太辛苦了，特意给你送杯咖啡。”
“少来这套。”我抿了一口咖啡。
“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