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不像从前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太苛刻了。”
我诚恳地说：
“但人总是会变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赵辉了。”
“哦？是吗？”
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现在的赵总，又能给我开出什么条件呢？”
我深吸一口气，说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条件：
“年薪翻倍，期权奖励，独立团队，项目自主权。”
李默听到这些条件，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赵总，这些条件确实很诱人，但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当然，当然。”
我赶紧说道。
“你可以慢慢考虑，不着急。”
接下来的时间，
我们开始讨论项目的未来发展方向和技术难点。
我发现，李默对项目的理解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刻。
他指出了几个我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并提出了相应的解决方案。
我听得如痴如醉，感觉自己像是在听一堂大师级的技术讲座。
我抓住机会，向他请教了一些技术上的问题。
他也没有藏私，耐心地给我讲解，
甚至还给我画了一些示意图。
我感觉自己受益匪浅，一下子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
我们聊得非常尽兴，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一起奋斗的时光。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李默起身说道。
“我送你。”
我拿起外套，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咖啡厅。
在停车场，我再次表达了希望他能回归的真诚愿望：
“李默，我真的希望你能回来，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得更好，一起创造更大的辉煌。”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赵总，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我们握手道别，看着他开车离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度日如年，
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李默的回复。
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他真的回来了，
我们该如何重新组建团队，该如何制定新的发展战略。
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李默依然没有给我任何回复。
我开始感到不安，难道他真的不愿意回来？
难道我开出的条件还不够优厚？
我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李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
“赵总，抱歉，我恐怕不能回去了。”
看到这条消息，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我感觉自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浑身冰凉。
“为什么？”
我颤抖着手指回复道。
“因为……”
他顿了顿，然后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我点开语音，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赵总您好，我是李默的妻子。很抱歉地通知您，李默他……他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条语音。
嗡嗡嗡……语音消息里那个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我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我剧烈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我的耳膜。
李默……车祸……抢救……
这些词语像炸弹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炸开，
炸得我头昏脑胀，几乎无法思考。
我机械地又点开语音听了一遍，
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
更加证实了这个噩耗的真实性。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喃喃自语，手无力地垂下，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不！我不相信！这不可能！
前几天我们还一起在咖啡厅里谈笑风生，
他侃侃而谈，神采奕奕，怎么可能会突然出车祸？
我疯狂地拨打李默妻子的电话，
一遍又一遍，直到电话接通。
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喂……”
“李默……他怎么样了？”
我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听不出自己的声音。
“还在抢救……医生说……情况不太乐观……”
她哽咽着说道。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恐惧从脚底直窜头顶。
我立刻发动车子，油门踩到底，
向着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一路上，我不断地拨打李默妻子的电话，
询问李默的最新情况，但每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案：
还在抢救，情况危急。
如果我早点改变态度，如果我能够多关心他一点，
如果我没有那么苛刻，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我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用力地捶打着方向盘，发出一声声绝望的怒吼。
终于，我到达了医院。
我跌跌撞撞地跑进急诊室，找到了李默的妻子。
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看到我，她无力地摇了摇头。
“医生说……已经尽力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了，只剩下一个空壳。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李默，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踉跄着走到抢救室门口，透过玻璃窗，
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李默。
他的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
我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却又无力地收回。
我只能隔着玻璃，默默地注视着他。
我像个提线木偶，
麻木地帮李默的妻子处理着李默的后事。
联系殡仪馆，选墓地，安排告别仪式，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李默的妻子，
一个瘦弱的女人，哭得几乎站不稳，
我只能强撑着，扶着她，像扶着一根随时会断掉的芦苇。
葬礼的费用，我全包了。
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为了良心，
只是单纯地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或许，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葬礼上，人很多。
除了李默的亲戚，还有不少他的朋友、同事。
他们低声啜泣，诉说着对李默的怀念。
我像个局外人，站在人群边缘，听着他们讲述我从未了解过的李默。
“李默这小子，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其实心细得很，我老婆生病住院，我找他帮忙，他一点怨言也没有……”
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人说着，声音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