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玉牌
看着这一幕，拍卖厅内寂静了许久。
直到拍卖厅内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人们才陆续回过神。
花五百万买一个挂钟，足足翻了十倍！
这个价格，若非十分中意，只怕谁也不敢报出这么高的价格。
看到这，方知许挽住靳嘉霁的胳膊，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决定要放弃了？”
却见靳嘉霁微笑着点点头：“一开始就想试探下，这挂钟对他的价值。看他这般执着，想来这个挂钟确实对他很有意义。”
很快，拍卖师手中的锤子重重落下，这场拍卖会就此结束。
整个拍卖厅内，瞬间热闹起来，人们纷纷站起身，朝着门口处缓缓移动。
而靳嘉霁和方知许也跟着人群起身，靳嘉霁的身姿挺拔，但目光始终锁定在45号买家身上。
见对方起身准备离场，靳嘉霁眼神一凛，随即迅速拉着方知许朝着45号买家的方向走去。
方知许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靳嘉霁拉着穿过人群。
拍卖会现场本就拥挤，四处都是一片嘈杂的声浪，两人不知绕过多少个拍卖者，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眼看到了出口附近，人群愈发密集。
45号的身影在人群中时隐时现，靳嘉霁加快脚步，一个箭步上前，终于在大厅的转角处拦住了45号的去路。
45号买家冷不丁被人拦住，先是一怔，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警惕的上下打量着靳嘉霁。
几人还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45号脸上的神情，但方知许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男人眼神中明显的防备。
只见他身侧的双手微微握拳，全身肌肉紧绷，“有事吗？”
见状，靳嘉霁笑了笑，他微微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冒昧打扰一下。刚刚在拍卖会上，我注意到您对那个挂钟的执着，我对这类古董钟表也颇为钟情，想着过来交流一二。”
听到这话，45号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他绷紧的肩膀稍松，缓声道：“哦？原来如此，幸会。”
见对方松懈了几分，靳嘉霁便将双手交叠在身前，目光专注：“实不相瞒，我一直觉得路易十六风格钟表，堪称工艺巅峰。这次拍卖的挂钟，上面的雕花栩栩如生，也难怪你会如此喜欢了。”
靳嘉霁的语调平稳，透着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
听到这话，45号瞬间来了兴致。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开始兴奋道：“太对了！这挂钟的珐琅表盘，温润细腻，纯金镶边更是点睛之笔，历经岁月，依旧夺目。我绝不能让它被不懂的人买走。”
靳嘉霁微微挑眉，不动声色地继续抛出话题：“前段时间，有一座路易十六风格座钟拍卖，当时好像也是被人高价收走了，不知道你有关注吗？”
靳嘉霁嘴角的笑容依旧，看似随意发问，目光却变得敏锐起来。
谁知听到这话，原本侃侃而谈的45号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的双手猛地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里还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但男人的异样实在太过明显，一眼就被方知许尽收眼底。
方知许和靳嘉霁对视一眼，刚想继续询问，谁知45号反应极快，几乎在眨眼间，便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
男人的脸上重新堆起失落的神情，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那座座钟我知道！当时有事没能参与竞拍，听说被不知名买家买走，太可惜了。要是我在，肯定出价更高。”
45号说这话时，方知许一直默默观察着他的神色。
虽然男人戴着面具看不真切，但他的动作却展现得一览无遗。
或许旁人难以察觉他的紧张，但方知许常年在研究所，观察力比普通人好上许多。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看穿了45号买家内心深处的慌乱。
靳嘉霁自然也注意到了方知许的暗示，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微微点头，佯装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他的声音依旧沉稳：“错过心仪藏品确实遗憾。看您如此热爱，想必收藏多年，珍品无数吧。”
只见45号重重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不甘。
两人又继续聊了一会，但45号表面上兴致勃勃，但眼神里早已没了一开始的热忱。
他的眼神时不时飘向别处，双手也总是在身前交叉又松开，像是在强装镇定。
没聊多久，45号突然抬手看了看表，脸色骤变，“瞧这时间，我居然耽搁这么久，我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慌张张地整理随身物品，看起来像是真的很着急。
靳嘉霁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绅士地侧身，右手向前摆做请的手势，语气平和：“您先忙，期待下次再与您探讨。”
“好好。”
45号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匆匆点头，他脚步急促地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摆了摆手，“下次再聊，下次再聊！”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方知许凑到靳嘉霁身边。
“这人肯定有问题，刚刚提到座钟，他的反应太奇怪了。”
看着45号离去的方向，靳嘉霁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嗯，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紧紧盯着45号远去的方向，双眉微微一蹙，眉心渐渐拢起。
良久，靳嘉霁才缓缓收回视线，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的手不知在怀里摸索着什么，随后不等方知许反应过来，便抬步走向了内场。
方知许还在思考45号的身份，见靳嘉霁的身影动了，也跟着跟了上去。
此时此刻，主持人正有条不紊地整理着拍卖会散场后的相关事宜。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抬起头，正好就看到靳嘉霁站在自己面前。
主持人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礼貌询问：“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不卑不亢，尊重又得体。
与此同时，方知许也跟了过来。
她刚想询问靳嘉霁来这里做什么，谁知下一秒靳嘉霁忽然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牌。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玉牌递到主持人眼前。
玉牌的模样很是精美，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隐隐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