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源养殖场。
大麦养殖场。
两家养殖场都在京海郊区万源县里，那片区域的养殖业在整个省内都算得上有名。
周延带着李痕、郭大彪两人一路驱车前往。
黑色的Jeep牧马人行驶在路上，一开始的市内城市道路还好，可当进入万源县的乡镇路段开始，颠簸的幅度便明显开始大了起来。
“你别我把车给颠坏了。”
周延坐在后座查看着技术部门发来的报告，只是剧烈的颠簸让他连字都有些看不清楚。
“队长，这能怪我？”
“你开车，不怪你怪谁？”
“这是路的问题啊，万源县主干道修路，这老路不都是这么颠的嘛。”
李痕忍不住开口，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郭大彪则是在副驾驶坐着说话不腰疼：“牧马人都能开成这样，你这是车技问题。”
“那你来？”
“来就来，你靠边停车。”
“行了，吵什么吵。”
周延直接打断了两人的话：“小李，距离养殖场还有多远距离？”
“福源养殖场更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行，我已经联系了万源县公安局的民警同志，稍后他们会配合我们一同行动。”
“周队，一个养殖场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吧？”郭大彪转头问道。
周延并没有直接回答，看了一眼开车的李痕：“小李，你觉得呢？”
李痕闻言，立刻精神起来了，侃侃而谈：“福源和大麦两家养殖场规模都不小，而且还是养殖、屠宰一体化的结构。”
“既然京海动物园的人肉块是从这两家养殖场送来的，说明很可能就是通过他们的屠宰设备分尸的，凶手说不定就在厂子里。”
周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整个厂子都是凶手。”
……
滴滴——
鸣笛声响起。
黑色的Jeep牧马人直接驶入了福源养殖场的大门。
两名原本还在偷懒的保安被吓了一跳，顿时冲出保安亭拦在了车前。
“站住！”
保安手里拿着不算正规的警戒棍，指着面前的牧马人。
周延直接下车，径自朝着两人走去，李痕和郭大彪立刻紧随其后。
“你们……你们干什么的？”
“我之前约了你们厂长谈投资的事，他在厂子里吗？”周延语气随意的开口道。
刑警调查的时候难免会编造一些假身份。
这对于周延而言早就是信手拈来，“合作商”的气质更是手拿把掐。
“您是？”
“我姓周，你们厂长应该认识。”
“哦哦，周老板，您里边请，我们厂长就在办公室。”保安听到周延是来谈投资的，也没再继续盘查立刻放行。
一行三人重新返回车内，开车进入了养殖场。
“队长，这安保看着挺松啊。”
“养殖场又不是什么保密机构，保安也是来混工资的。”周延语气随意道。
这一类厂子的保安通常都不怎么严格，只要搬出一个比较合适的身份，基本上都能顺利通过。
反之。
一个养殖场却有着非常严密的安保力度，那才说明这个厂子有问题。
“那咱们直接去找厂长？”
“我直接过去就行，你和大彪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重点关注一下屠宰区域。”
“明白。”
三人下车，各自行动起来。
周延拿起放在车上的小皮包，随意地夹在手里，迈步朝着厂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咚咚——
办公室并没有锁门。
周延直接敲门而入，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的厂长郭福。
郭福显然被吓了一跳，甚至有种上班摸鱼被抓包的感觉，迅速收起手机看清周延才呵斥道：“靠！你谁啊？”
“郭厂长是吧？”
“你什么人，谁放你进来的！”
“警察。”
周延并没有再扯投资商的身份，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
“投资商”的皮本来也只是防止厂里有凶手或者同伙。
郭福见到警官证，态度明显好了很多，看着周延试探性地问道：“警官，有什么事吗？”
“京海动物园采购的肉，是从你这儿出的吧？”周延随意的在沙发上坐下，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动物园？我们厂子不往动物园里送肉。”
“你确定？”
周延目光锋利地看着郭福，语气低沉地提醒道：“动物园发生了命案，知情不报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死人了？怎么可能！”
郭福猛的从椅子上坐起来，情绪瞬间变得激动：“我们厂子提供的肉都是投喂给动物的，怎么可能吃死人！”
周延眼神平静地看着郭福，并没有回答。
“警官，真的，我们厂子虽然给动物园提供了肉，但当时说好的是投喂动物，我真不知道啊。”
“和你接触的是什么人？”
“杨志，他是京海动物园负责采购肉品的，合作的时候他说了是投喂给动物的肉，不可能给人吃的。”
郭福着急地解释道。
他不算是个有城府的人，这家养殖场也算是子承父业，每天来厂子里呆着摸鱼，厂子自己也能运转赚钱。
“真的，肯定是他们把投喂给动物的肉卖给了其他人，这死了人跟我没有关系啊。”
“你们平时提供给动物园的肉制品是自己切好运送？”
“对，我们家有自己的屠宰场，动物园那边也图省事，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周延微微点头，看着手机上的录音：“你们提供给动物园的肉，应该都是自己养殖的吧？”
郭福犹豫了一下，开始开口交代道：“我们厂子自己就会对外销售，然后再将一些边角料会单独做成合成肉，不过这些质量都是有保证的，反正肯定不可能吃死人。”
“除了你们家，还有谁给京海动物园供过肉？”
“大麦！”
郭福脱口而出，丝毫没有犹豫。
颇有一种我被警察找上门，二话不说将友商拉下水的感觉。
“而且大麦那群傻×根本就不是正经搞养殖的，他们从外面购入一些烂肉，然后自己加工生产，卖的全是合成肉！”
说起友商的脏事。
这位郭福郭厂长那叫一个毫无保留。
“你对他们很了解嘛。”
“那肯定的，我家在万源县开养殖场都几十年了，周围的人都熟悉，不像大麦那个半路出家的样子货。”
“大麦养殖场是新开的？”
“也就这两三年吧，”
郭福又仔细想了想，给了一个更加确切的答案：“应该是前年的除夕。”
叮咚——
手机声响起。
周延看了一眼李痕发来的消息。
李痕：周队，我和大彪在整个厂子逛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这里的工人好像都在……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