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傅程懿的修养了。

    虽然她满脸暧昧,一副超级八卦的样子,

    但见里面两人此刻的状态,她没有继续靠近,而是站在隔墙旁,笑嘻嘻地说:

    “新年新气象,今年给我生个大胖侄子吧。”

    “懿儿!”宋厌不满地叫她。“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跟你生气。”

    “别生气,别生气,你可别。嫂子,你厉害着呢,我爸都要看你脸色。你要是生气,我可是罪过了。”

    “你还说……”宋厌在床上像孩子似的踢被子,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傅程懿扒着墙沿,笑道:

    “爸和妈可都等着抱孙子呢,你们俩天天腻在一块儿,按理说快了呀,怎么还没动静?”

    傅程训在床沿边上盯着宋厌的窘态,冲傅程懿笑骂着:

    “你个大姑娘什么都懂是吧?”

    “嘻嘻,这不是我说的,这是妈和爸说的悄悄话。宋厌,我可敲诈我哥不少钱,该我出出血了。你生个小宝宝,我给他包个大大的红包!”

    宋厌一大早被她堵在床上,一番话说得她脸要滴出血来。

    “好嫂子,知道你忙。等你生了孩子,不用你带,有爸和妈,再给你请八个月嫂……”

    宋厌朝她扔个枕头:

    “母猪生一窝都用不了八个月嫂!”

    傅程懿笑得弓下腰,出门了。

    傅程训把新衣服给她拿过来,宠溺地替她换上衣服。

    宋厌哼哼着:

    “哎呀我不想去……”

    傅程训把她从床上提起来,拍拍她的屁股:

    “乖,家里很多人要见你。”

    宋厌听了更有压力。

    今天一家人要早去明山,起来最晚的是宋厌无疑了。

    下楼时,她有几分忐忑。

    可傅砚洲脸上并没有一丝不悦。

    她稍稍安心。

    傅砚洲、程筝、懿儿一辆车;她和傅程训一辆车。

    一家人驶去了明山。

    老宅内外停满车子。

    厚重的中式气息让人不禁肃穆。

    傅程训从下车后就一直牵着宋厌的手。

    他们一家方出现,就成了焦点,亲戚全都围过来。

    许多好奇的目光也放到宋厌身上,悄悄打量着。

    傅砚洲一家对这个养女,也是傅程训心尖上的女孩子,可是重视得不得了。

    当时那场轰动北城的婚礼,也让并没有出现的宋厌彻底出名了。

    不光是昨晚三十守夜,这一家人早早回去照顾养女;就连傅家的大家长、A国的头号人物傅谦也是催他们回去、还嘱咐今天务必要把孙媳妇带来。

    孙媳妇啊……

    这三个字从傅谦口中说出来的份量可想而知!

    今天亲眼见到傅程训时时刻刻都要把人拴在身边的样子、那宠溺的眼神、弯曲的唇角……傅家所有远近亲戚,来的人,都对宋厌刮目相看。

    这个女孩子对傅家来说,可是个重要角色。

    傅砚洲和程筝夫妻俩各自是男眷、女眷的核心。

    被人问起,他们毫不避讳地肯定,宋厌就是他们的儿媳妇。

    “阿训心爱得很,真的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这女孩子真有福气,能让咱们家阿训这样疼爱。”

    另一方天地——

    年轻的小辈都心高气傲,互相攀比。

    一个幽怨少妇模样儿的女人不屑地说:

    “哼,热恋期都这样,你们看结婚后呢?懿儿,别怪我提醒你,嫂子和小姑子就没有能真正处得好的,你防着她点,别让她给你哥吹枕边风,挑拨离间。”

    其他年龄相仿的小辈都赞同地点头。

    只见傅程懿用亮晶晶的大眼睛白了那个女孩子一眼,冷笑着反击道:

    “不用等到婚后,我嫂子和我哥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就算结了婚,也会像我爸妈那样,几十年如一日。”

    “我虽然叫宋厌嫂子,但那是为了让我哥听着高兴,宋厌是我最好的姐妹,她为了我和我妈,愿意献出最宝贵的东西,我都舍不得把她让给我哥。”

    “我和我爸妈现在最大的期盼,就是他们两个快点结婚,幸福快乐地一起生活。”

    一通机关枪般说完,傅程懿冷哼一声,没给他们酸气反驳的机会:

    “堂姐,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小姑子给你气受了;还是你给你老公吹枕边风挑拨离间了?如果没有经验,你怎么这么了解呢?”

    “你……懿儿,我是你堂姐,你分不清里外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就怕谁自己生活不幸福,故意嚼人家的舌根!”

    “好了好了,懿儿,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可吵的……”

    “……”

    小辈里,再没人敢说宋厌的坏话。

    里面一间茶室里,几个堂兄弟也在聊天。

    个个一表人材,西装革履,多在商政两界,也有明星和搞科研的。

    茶室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宋厌。

    傅程训就像他说的,他走到哪里,就把她带去哪里,她想去找懿儿都不行。

    所幸她性格清冷,又是刑警,在一群大男人间,不输气场。

    她默默地喝茶,吃点心,玩手机。

    男人们谈笑风生,忽然有人问:

    “哥跟嫂子什么时候领证摆酒?我们可都等着当伴郎呢。”

    宋厌茫然地抬头。

    傅程训揉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宋厌挺直身体,稍稍离开一点。

    只听男人温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喉结一下一下蹭着她额前的肌肤:

    “你嫂子跟我闹脾气,我哄了很久了。”

    他的话一出,所有堂兄弟都明白了,还不是因为婚礼那事儿。

    不过,他是傅家长房长孙,从小到大只有别人哄他的份,他向来都未曾正眼看过几个人。

    现在,竟然甘愿哄一个女人,那么在乎,姿态还这样低。

    几人都是有眼力价的,忙劝道:

    “嫂子,训哥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可不要误会哥。”

    “就是,从小到大,我们没见过哥这么在意过谁。”

    “嫂子……”

    几个各界翘楚轮番来劝,宋厌躲在傅程训怀里,头都大了。

    傅程训感受着她越来越往自己怀里挤,笑着替她解围:

    “好了,这事儿我跟你们嫂子自己解决。我也跟她说了,结婚证不重要,反正人一辈子是我的人,没有证更好,我和她不用那些束缚。结婚证最大的用处是什么?是去换离婚证,我们根本不需要。”

    一个堂弟眼珠转转,应和道:

    “可不是。我们家米朵儿在单位就办过一种奇葩业务,两口子生活了三十多年,孩子好几个,最后要闹离婚,要先办结婚,再办离婚。”

    堂兄弟几人说说笑笑。

    傅程训用带着胡茬儿的下巴蹭着宋厌柔嫩的皮肤。

    宋厌受不了茶室里的氛围,推开他出去了。

    傅程训冲她的背影柔声叮嘱:

    “去找懿儿和妈吧,找不到让佣人带你去找。”

    这快拿人当孩子宠了。

    唯一的女眷走了,一人递过去香烟:

    “哥,抽烟。”

    傅程训接过来捏捏,避开了火。

    “怎么了哥?”

    “不抽了,想要孩子了。”

    傅程训淡笑着说完,几个堂兄弟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