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睁睁看着身旁的男人解开安全带,张开双臂向她压来……

    程筝想跑,可怎么逃得开,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傅砚洲,你混蛋,你……”

    她使劲推他,傅砚洲却只是紧紧抱着她,没有做别的。

    “老爷子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不许上心、不许多想,更不准拿他的错误惩罚我。老婆,你要是敢带着孩子离开我,我……”

    “你要怎么样?把我的腿打断?谁说要离开你了?”

    程筝这才明白,男人是在患得患失。

    又威胁人。

    她狠狠捏了一把他结实的腰腹,不气道:

    “你让我去哪里?傅砚洲,我这辈子就看上过你一个男人,我的青春、我的爱情都耗在你身上了。我好不容易嫁给你、跟你生了两个孩子,熬过了千辛万苦,你当我不累的?我告诉你,下次换你走,我可不想折腾了。”

    傅砚洲听了她的话,浑身发热,心里美滋滋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特别是她说,“她这辈子就爱过他一个男人”这句话。

    可当她说到最后一句时,他身体一震,手上的力道加重。

    程筝被他搂得快喘不过气了。

    “我才不要离开你,死也不要,怎么都不要。谁不是这辈子就爱过一个人?谁不是呢……”

    他的脸埋进她脖颈里喃喃着。

    身躯快有她两倍健壮的大男人脆弱得像个孩子,作为女人,她已经开始母性泛滥了。

    她摸摸傅砚洲的头发:

    “好,不离开就不离开吧。对了,你得把你名下所有财产都告诉我,哪天你要是敢离开,一毛都带不走,都是我和孩子的,是你欠我的。”

    傅砚洲贴着她的肌肤,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芳香,享受地回道:

    “嗯,都是你和孩子的,我也是你的。你之前不还说我是疯狗吗?老婆,我这辈子就是你一个人的狗。”

    程筝头顶有一连串乌鸦飞过。

    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什么话都敢说……

    她无语道:

    “那你还说我是倔驴呢。”

    “哦,那老公天天给你踢。”

    “傅砚洲,你是不是弱智?”

    等两人腻歪完,傅砚洲终于心满意足地肯把车子开走了。

    程筝忐忑的心终于落地。

    她不由提醒道:

    “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找这种荒凉的地方说话?我害怕。”

    傅砚洲握着方向盘,“无辜”地说:

    “有老公在,怕什么?我只不过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方便透彻地沟通。”

    程筝凉凉地哼笑一声。

    有你在,没别人,我才怕。

    “老婆,等阿训和懿儿长大了,我就找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过二人世界。”

    程筝:好神金。

    “要去你自己去,我还要看着阿训和懿儿各自结婚,给我生小孙儿呢。”

    傅砚洲一边认真看着前方的路况,一边给她“洗脑”:

    “下一代和下下代的事我们两个就不要管了,万一阿训给你找个不对脾气的儿媳妇,你天天跟着生气呢?是不是?”

    程筝翻个白眼:

    “我儿子肯定比你眼光好,不会和稀泥,我也不会为难我儿媳妇,实在不对脾气就各过各的呗。”

    傅砚洲一听,抓紧识相地闭嘴。

    ——

    时间一晃,距离程筝请假在家办公已经一个半月过去了。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唐多宝和倪定梧体谅她,不过距离换——届只剩半个月了,她必须要去上班了。

    上班前,恰好夫妻俩带着懿儿去打疫苗。

    傅砚洲看着疫苗本,想到懿儿的名字还没改呢。

    于是晚上,他跟程筝提起这件事,俩人在被窝里研究起女儿的名字。

    “顾懿(故意)听着就有点谐音的意思,傅懿……忘恩负义。”

    程筝一听,拍板决定:

    “那就叫程懿,诚心诚意。”

    傅砚洲却有些不愿意。

    倒不是因为女儿跟着妈妈姓。

    “老婆,我觉得叫程懿,好像跟我没有关系一样。”

    程筝不禁反驳道:

    “那全天下的女人怎么想?”

    傅砚洲怎么舍得跟老婆争呢?更何况让老婆也有血脉传承的体验,他非常支持。

    他想:反正懿儿代表他是老婆的“一次心”,怎么不算跟他有关系呢?

    傅大总裁就这样劝服了自己。

    第二天,夫妻俩去给懿儿改身份信息,却又没有办成。

    由于懿儿要跟着程筝姓,警局不敢擅自办理,给傅英山打去了小报告。

    警局某办公室。

    傅砚洲接到傅英山的电话让他们回明山后,冲警局领导冷笑一声。

    某领导笑着劝道:

    “砚洲,你回家跟老爷子商量一下……”

    傅砚洲面色深沉地看着对面的人,眼中浮动着幽光。

    某领导嘴边的笑越来越僵硬,额上生出冷汗。

    程筝牵住傅砚洲的手,温和地说:

    “走吧,先去老爷子那儿。”

    傅砚洲没打算就这么饶了多话的人。

    程筝把他拉走:

    “这是家事,根儿不在外人身上,听听你爷爷怎么说吧。”

    上车后,傅砚洲说道:

    “我先送你回家,老爷子那边我去说。”

    “一起去吧,我又不怕他。”

    傅砚洲的长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侧过身抱住她,印上一吻。

    “还是那句话,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筝筝,再忍一忍,马上,老爷子手里就没权了。这么多年,他也是习惯了发号施令,掌控一切。对不起,老婆,让你受委屈了。”

    程筝神经不由一紧。

    他……什么意思?

    他怎么会知道傅英山……

    明山。

    杨劲松见他们来,苦笑道:

    “砚洲,又惹老爷子生气了?最近老爷子气不顺,你说你们两口子惹他干嘛?”

    傅砚洲淡淡道:

    “松哥,是老爷子找我们两口子的茬儿。”

    “得了,老爷子不就那脾气。”

    两人上去,进了老宅。

    这次傅砚洲从进门就把程筝护在身后,省得又飞过来个什么东西。

    不过,傅英山这次没有动粗。

    厅里,除了傅英山外,沙发上还规规矩矩坐着个穿着白衬衫的恬淡女孩儿。

    她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扎着简单的马尾,面色白皙清秀。脊背挺直,双腿合拢,身上有股坚韧的气息。

    傅砚洲一眼瞥到,不禁皱眉冷笑。

    真够煞费苦心的。

    这次,是又给他找了个“程筝二号”吗?

    程筝见了,也不由微微错愕。

    因为女孩儿像极了以前的她。

    特别是这般沉静、规矩的模样儿,让她恍惚回到……她跟傅砚洲的初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