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摸了摸面前这个大男人的额头。

    傅砚洲面色严肃,抿着唇拿掉她的手,紧紧握住不肯松开。

    程筝看他这个别扭的样子,觉得他怎么比房间里那俩孩子还要幼稚啊。

    “我听不懂,怎么就有二心了?”

    “你装糊涂?”

    “傅砚洲……”

    程筝不放心孩子们在里面没有人看着,耐心一点一点消散。

    “你有话就直说,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孩子他爸,你都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了,能不能成熟一点?”

    傅砚洲听她不仅不哄自己,还一副吐槽的语气,不禁涌上一股委屈劲。

    他是孩子爸,但他也想让她疼他啊。

    程筝甩甩两人的手:

    “说不说?”

    “……”

    “不说我进去了,孩子们还在里面等着,你这个当爸爸的,不会不好意思吗?”

    她转过身要回屋,男人握着她的那只手用力将她扯到怀里。

    “哎呀……”程筝没站稳,不由低呼。

    她刚想让他不要自己气不顺就朝老婆孩子撒。

    没想到傅砚洲先开口了,不容拒绝:

    “我明天让育儿嫂来家里,帮忙带懿儿。”

    “不用!”程筝下意识拒绝!

    她蹙眉:他怎么总想把孩子交给别人带啊。

    “老婆……”

    傅砚洲语气变软,开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女人不能太操劳,折寿。特别你这种身子骨弱的,好好调理,好好养身体。你老公有的是钱,

    钱不就是用来买服务让自己轻松一些的?咱请得起育儿嫂为什么请?”

    程筝觉得没有必要:

    “之前我请李阿姨来帮忙带懿儿也只是在我白天上班的时候,懿儿是我生的,我不带谁带?”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以后懿儿跟育儿嫂谁,还有阿训,都五岁了,该跟爸爸妈妈分床了,何况还有妹妹呢。”

    他的话刚说完,程筝忍不住捶了他两下。

    “你瞎说什么呢?傅砚洲,你是不是觉得孩子烦了?你没有耐心带孩子,也不让我带?什么人啊,你别忘了,当初这两个孩子都是你非要的。”

    傅砚洲冤啊。

    他是真的心疼她,带着两个孩子太耗心神了,要量力而行不是吗?

    虽然他还有一点点自己的私心。

    看程筝真的生气了,他叹口气,双臂环住她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

    “老婆,你说这话,像刀子扎进我的心。阿训和懿儿都是我的亲骨肉,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你生的,是我含着都怕化掉的宝贝。但比起他们,我确实更爱你。”

    程筝的心一寸寸软下来。

    她明白,他是爱孩子的。

    “老婆,我们夫妻俩不要分床睡。孩子们应该经历自己的人生,只有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我们两个要陪彼此一辈子。”

    他的声音中,恳求的意味越来越明显。

    程筝想起傅谦的话——

    女人是家庭的灵魂。

    他出院已经好几天了,她的心思确实大部分都放在孩子身上,忽略他了。

    男人很多时候都像孩子。

    傅砚洲抱紧她,揉着,就差说“我不管,我就要”了。

    “好吧。”

    她答应了。

    傅砚洲高兴地用力亲了她好几口。

    程筝跟他约法三章:

    “不过只限于孩子们晚上睡觉,我们做父母的要用心呵护孩子成长,阿训平时做功课我们也要耐心陪伴。砚洲,我们两个对阿训亏欠太多了。”

    一提起阿训,两人的情绪都低落了几分。

    傅砚洲安慰道:

    “日子还长,我们以后加倍疼阿训。”

    “嗯。”

    ——

    自从睡觉分房的问题妥善解决后,家里的氛围明显和谐许多。

    白天,家里有陈妈、李阿姨还有两个育儿嫂帮着陪孩子玩、照顾程筝和孩子们。

    晚上,育儿嫂轮流带懿儿。

    阿训懂事,自己一个人睡,不吵爸爸妈妈。

    不过夫妻俩对待阿训更加用心。

    每天,阿训从私立幼儿园回家后,程筝都会放下所有事,陪阿训做功课。

    临睡前,不是傅砚洲给儿子讲故事,就是程筝和儿子依偎在一起。

    阿训自从离开明山回到他们两个身边,笑容越来越多了。

    “好了儿子,睡觉吧,明早妈妈叫你起床。晚安。”

    程筝刚给阿训剪完指甲。

    傅程训乖乖地躺在床上。

    “妈妈晚安。”

    程筝回到主卧,发现里面漆黑一片。

    她刚要开灯,迎面扑来男人火热的气息。

    她由着傅砚洲把她抱到床上,他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程筝真的发现……他好馋,每次都恨不得吃了她的架势。

    她只在他忙活时提醒道:

    “别忘戴那个了,我可不想生老三。”

    他俩办事时,全凭傅砚洲出力。

    他粗喘着,气息不稳,笑道:

    “生老三怎么了?你现在眼里心里不都是老大老二?”

    又开始酸了……程筝没好气道,“我又不是猪……啊……”

    她难耐地娇吟一声。

    傅砚洲神经愉悦,有力的腰身无比酥麻。

    ……

    云销雨歇。

    程筝累极了。

    傅砚洲侧躺着,从头到脚紧紧贴着她,长臂环住她的腰,与她十指相扣。

    “老婆。”

    “嗯?”程筝都要睡着了,突然被他唤醒。

    傅砚洲在她耳边嘟囔着:

    “我以后不想戴T了,严重影响爽感,有点隔靴搔痒的感觉。老婆……”

    程筝真后悔刚刚回应他了,不睡觉听他叨叨这些浑话。

    “老婆……”

    傅砚洲见她不理他,摇着她的身体“撒娇”。

    程筝眼皮都没睁,打个哈欠懒懒地说: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没成想,傅砚洲大半夜的不睡觉,对这件事十分上心。

    他想了想,突然搂紧她问道:

    “老婆,你真的不想再要宝宝了吗?”

    “不要了,有阿训和懿儿就够珍贵了。你是个大男人不知道,生孩子很遭罪的。”

    傅砚洲听她这么说,心疼地亲亲她。

    “对不起老婆,都怪我。你说的对,我们把爱都留给阿训和懿儿就够了,我去做结扎吧。”

    “……”程筝一下子睁开眼。

    有点小震惊过后,她觉得好笑,故意逗他:

    “要是你爷爷知道了,会不会抡起拐杖抽你?”

    傅砚洲冷哼一声,理所当然道:

    “我的身体是属于我……和你的,关老爷子什么事?再说,我们已经有阿训和懿儿了,你又不愿意再生了。我不结扎,不但没有用,还会影响我们俩的性//福,而且,万一不小心再让你怀孕呢?受苦的还不是你?我怎么愿意让我心爱的女人遭罪。”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挺严重的,人在晚上做的决定大都是心血来潮,所以程筝并没有再回应他,也没当回事。

    没想到第二天,傅砚洲就拉着她去医院。

    “老婆,你陪我去做手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