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

    男人握得太紧,都弄痛她了。

    傅砚洲腿长步子大,顾青桐踩着高跟鞋,拖着长裙有些跟不上。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甩不开。

    傅砚洲低下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很复杂,有几分熟悉。

    就像……回到了以前的傅砚洲。

    她一愣。

    她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怒气。

    难道,他听见了什么吗?

    可又似乎……不像啊。

    “傅砚洲,你不是说要来接你儿子吗?怎么都看不到他?我们现在去找阿训吧?”

    傅砚洲却一言不发,拉着她从三楼高调地走到二楼。

    楼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他们纠缠在一起的亲密身影。

    宾们不由交头接耳,玩味地打量着纪家人的反应。

    纪家人自然脸上无光,个个都恨不得上去撕了那对他们眼中的“奸//夫///妇”。

    今天可是两大家族共同举行的订婚宴!

    就算傅砚洲在外面有人,玩玩也就罢了。

    竟然把人带到台面上来胡闹了!

    纪沉桥更是气红了眼。

    今天本来她是主角。

    可就因为顾青桐,她不得不灰溜溜地躲起来,这才免于受众人嘲笑的目光,深陷尴尬的境地。

    傅砚洲、顾青桐……他们怎么敢的!怎么敢这样!

    她咬牙,为订婚宴专门去做的指甲都因用力过猛而折断了。

    那个女人穿的礼服是整个宴会厅最瞩目的。

    而她呢?她穿的酒红色礼服显得非常暗沉,就像见不得光一般!

    今晚可是她的订婚宴啊!

    她躲在角落里。

    楼上那一黑一红两道鲜明的颜色刺痛她的眼。

    她寒着脸,默默追上去。

    纪夫人一时走神,身边的女儿就不见了。

    她急忙带着纪沉醉去找纪沉桥……

    顾青桐被傅砚洲扯着,越发急促。

    他刚才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那么多人看见。

    “傅砚洲,阿训在哪里……”

    她刚问出口,男人忽地停下脚步。

    她一时没站稳,差点摔倒,被他有力的手臂捞住腰肢,整个人被托起朝着他身上压!

    “你,唔……”

    傅砚洲猝不及防地低下头,粗暴地吻住她!

    顾青桐慌乱地推他,捶打他的胸膛!

    他发什么疯呢!这是在二楼走廊上,随时都有可能上来人!

    “唔……放开,不要,痛。”

    纪沉桥几乎要被眼前的一幕刺激疯了。

    他们竟然,竟然……

    而且还是他主导。

    那么疯狂……他就那么想吗?

    “天啊……”

    纪夫人和纪沉醉也上来了。

    顾青桐挣扎着、脚下踉跄着。

    她瞥到有人在看。

    可傅砚洲不管。

    他咬上她的脖子,啃噬。

    “不要这样,傅砚洲……”

    她的双手被牢牢按在墙上。

    纪夫人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要晕过去。

    纪沉醉年轻气盛,他姐和他母亲受到这种刺激,他忍不了,当即就要上去揍傅砚洲!

    可没等他动手,就被悄无声息摸上来的几个男人捂紧嘴。

    纪沉桥、纪夫人、纪沉醉就被这样控制住!

    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傅砚洲是个疯子。

    他竟然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和顾青桐交颈缠绵。

    而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亲吻不够,傅砚洲竟然抱起顾青桐,踢开了旁边的房门!

    进去前,与他们视线相对。

    他冲他们冷笑一声,充满讽刺。

    纪沉桥嘴被人捂住。

    但她想说够了!

    这对贱人,她见识到了!

    可就在他们母子三人以为一切都结束时。

    其实,只是刚刚开始……

    他们被推进傅砚洲和顾青桐的隔壁房间。

    他们听见顾青桐的抗拒。

    衣料被撕裂。

    无数钻石跳落在地。

    傅砚洲故意弄出很大声。

    顾青桐被他////得尖叫。

    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个房间相连的墙上传来有节奏感的柜子撞墙的声音。

    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

    ……

    很久很久。

    母子三人全程被捂着嘴听完。

    隔壁云销雨歇。

    他们三人被放开时——

    纪沉桥已经恨极了,这是她毕生的耻辱。

    纪夫人已然晕厥,中途还被掐着人中醒来。她是堂堂纪家的贵妇,今天却丝毫不被当人对待。

    纪沉醉扶着母亲,骨子里那股傲气让他红着眼对纪沉桥说:

    “姐,这婚不结了,我们纪家跟他们傅家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纪沉桥面色僵硬,青白。

    仅仅这样,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

    怎么能!

    他们出去时,傅砚洲也从隔壁走出来。

    他轻轻关上门,似乎是怕打扰里面的女人休息。

    浓烈的味道散出。

    男人慵懒、满足地系着扣子。

    可以看见,他薄唇上有伤口,修长的脖子上还有抓痕。

    纪沉醉气愤地骂道:

    “不要脸!”

    纪夫人半阖着眼,颤巍巍地指着他指责:

    “不知羞耻,私德败坏。”

    傅砚洲听见,却勾唇笑出声。

    嘴唇流出血,显得他更加邪痞不羁,不像人、像头野兽。

    纪沉桥咬着牙走近他,红唇间吐出两个字:

    “真脏。”

    说完,她抬手要打他!

    傅砚洲挥手打掉她的手腕!

    “你算什么东西。”

    “你……”纪沉桥没想到他会跟她动手。

    他吃她一巴掌,难道不应该吗?

    傅砚洲回头看了眼房门,白玉般的指尖抚过劲腰上的皮带扣。

    这个动作别的男人做会十分猥琐。

    可他,却充满诱惑力。

    不由又让纪沉桥的心一动。

    她顿时很委屈。

    她有哪里比不过那个顾青桐?

    可傅砚洲接下来透着不屑的一句话,让她对他的恨意,升腾到极点——

    “我干净也好,脏也好,都轮不到你。听懂了吗?”

    他说完,又进去了。

    好像离开里面那个女人一会儿就难受。

    “姐……”纪沉醉唤道。

    纪沉桥摆摆手。

    她会让里面那两个人后悔的。

    ……

    顾青桐趴在漆黑的房间里,床单污秽不堪。

    她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男人出去又进来。

    他贴着她,吻着她的薄背,问道:

    “我让人送衣服过来了,你现在穿还是躺一会儿?”

    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一开口嗓音嘶哑。

    “刚才,被人看到了……”

    傅砚洲不以为意。

    本来就是他故意让纪家那三个人看到的。

    有人把守着楼梯口,除了那三个人,其他人都上不来。

    他却对她故意说:

    “看到就看到,这是我家,你是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