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桐被他强吻,唇上还泛着水光。

    前排的司机刚刚肯定全都听见了,只要抬眼一瞄就能看到他们两个恬不知耻地在后面做的好事。

    她都没脸见人了。

    傅砚洲那张凌厉的俊颜黑沉沉的,眸中妒意明显。

    顾青桐不明白他每天在想什么。

    “男人哪里脆弱我伤哪里,不然呢?怎么,傅总也想试试?”

    她说着,手突然被他扣住,压在他身下……

    硬梆梆的。

    顾青桐的脸更红了。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识看了眼司机。

    司机“淡定”地开车,安静平稳。

    她小声骂道:“神经病。”

    傅砚洲勾唇,在她耳边说:

    “伤了我,你的性.福怎么办?”

    “老流氓。”

    她的耳朵被他重重地咬一下。

    他警告道:“不许再跟别的男人有任何肢体接触,不管怎么样,都不准。”

    顾青桐一阵恶寒。

    “听见了吗?说话。”

    “傅砚洲,你在侮辱我。我那是因为纪沉醉受伤了,迫不得已才去扶他。”

    傅砚洲看着怀里的小女人一身反骨的样子,想起刚刚纪沉桥那些不知死活的话。

    让她嫁给纪沉醉?

    他目光幽深,心里又多了一个厌恶的假想敌。

    回到别墅,顾青桐亲亲顾懿,去楼上换衣服。

    没想到傅砚洲竟还没有消气,站在她身后,撩起她的头发把玩,喃喃道:

    “真想把你锁在家里,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

    顾青桐后背直冒冷风,穿衣服的动作停住。

    身后的男人两只大掌包裹住她的肩头,低下头在她肩上落下细密的吻。

    “傅砚洲……你别犯浑。”

    “桐儿,你眼里只有工作和孩子,没有我。”

    顾青桐攥紧手指。

    她回国后还觉得这个男人变得温和松弛了,没想到还是这么疯批。

    她咬唇。

    她觉得他现在看她比以前看得还要紧,但凡她身边有异性,他就红眼。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孩子都俩了,一点长进没有,更过分了。

    她怕他真的发起疯来让她留在家里,防备着,也迎合着他。

    平时回到家里如果不加班,她几乎都会陪孩子,到了十点左右给懿儿洗澡,哄她睡觉,然后才回到卧室。

    不过这两天她学聪明了,无论干什么,都保持待在他的视野内。

    陪懿儿的时间也缩短了些,跟傅砚洲过二人世界。

    果然,她能感觉到,他紧绷的那根弦松懈下来。

    晚上睡觉,她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

    她叹口气。

    这个大男人怎么比孩子还要脆弱、还要黏人?

    她哄他顺心比哄懿儿开心还要难。

    ——

    这几天邸建星越来越牛,见到她正眼都不看一下,更别说打招呼了。

    “听说已经内定了,邸建星提主任。”

    “我的老天,不要啊。”

    “你们看他那样,肯定是把领导都买通了。”

    “咱们顾副主任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是没戏了。”

    王亚东去顾青桐办公室交新闻材料时,把办公室的议论都跟她学了一遍。

    “你真的不去竞争吗?还是有什么打算?”

    顾青桐认真地看着材料。

    “命里有的怎么都会有,命里没有的,就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王亚东一听,放下心来,面露深意。

    “我说你怎么让他蹦跶得那么欢。”

    ——

    新闻办公室暗流汹涌,整个北视也都因为这一老大哥部门要换主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顾青桐是台里的名人,有的人觉得她年轻有为,该提为主任;也有的人嫉妒她太年轻、升得太快而偏向于邸建星,毕竟他的年龄摆在那里。

    新主任一事落定前一晚,邸建星满面春风地走出北视大楼。

    顾青桐在他后面离开。

    她听见周围有人小声蛐蛐:

    “这一前一后不就是正副主任的排面?”

    “小年轻还是嫩点,不敢跟老的争。”

    “看着吧,那个邸建星一上位,顾青桐肯定完蛋。”

    “可惜啊,当上副主任才三个月。”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讨论着她的前途黯淡。

    顾青桐走出卫视大楼,淡淡地笑笑。

    回到别墅,竟然有工人在施工。

    她好奇地问陈妈:

    “他们在做什么?”

    陈妈脸色不太好看,支支吾吾地很是为难。

    “怎么了?”

    陈妈只好小声答道:

    “傅先生说,既然现在顾小姐住在这里,那……”

    顾青桐不解地皱眉:“那什么?”

    “那……少夫人的墓,就……就该迁走了……”

    “……”顾青桐听了,心猛地抽痛一下。

    一股冷意从头窜到脚底。

    她的嘴酸胀得不行,嘴角木木得疼。

    工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地忙碌。

    她不发一言,呆呆地上楼。

    她住到这里后就发现了。

    傅砚洲的世界里,没有程筝的痕迹。

    现在连墓也迁走了。

    程筝,彻底退出了他的人生,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十五年。

    他们的十五年,结束了。

    “回来怎么没个动静?要不是陈妈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傅砚洲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

    他很自然地低头想要吻她,却被她躲开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很和谐,他怎么忍得了这?

    “怎么了?告诉我。”他的长指在她的唇上抚过。

    顾青桐忍着。

    压抑着。

    她摇头。

    傅砚洲还要索吻,顾青桐推开他,转身要跑出去。

    “啊……”

    她被他反手一扯,拖到床上死死压住!

    傅砚洲的眼睛是猩红的!

    “告诉我,我要听你说真话,我要知道你在想什么。”

    “放开,你放开我!”

    “说!不说清楚,就别出门了!”

    他的声音又沉又狠!

    顾青桐忍不住了!

    她重重地捶打他结实的胸膛!

    “你把你的妻子忘了吗?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有了别的女人就不管自己的结发妻子、不管自己的儿子?就算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爱我、在乎我,可你这样的爱,谁会相信?”

    她的反应异常激烈。

    傅砚洲不躲不避,她的每一拳都打在他身上,打得他的心脏都在疼。

    他抿着唇,面色死寂。

    他握紧她的双手,吻去她的泪水,在她耳边轻喃道:

    “我说了,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有你一个,只爱你一个。”

    顾青桐低吼,声音凄厉:

    “你的爱真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