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相互试探
听到她的话，谢铭转头看向李军。“李公子，能否让我们单独谈谈？”
李军不由看向江寒雪，“那我在门外等着。”
擦肩而过之时，他轻声道，“有事喊我。”
江寒雪失笑，他还能大白天动手不成，何况她面对的是谢铭，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气氛变得凝滞又暧昧。
他的视线像是裹了蜜糖，又黏又甜，丝丝条条缠在她的心口，试图将她拽入深渊。
她快速的低下头去，闭了闭眼睛，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的鞋。
“你……”江寒雪下意识的起身，往旁边退了一步，“你为何突然凑这么近，有什么话站在那里说就行了。”
她是真的慌了，刚才的推断是出了差错吗？
难道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还试图用他这张脸扰乱她的心思。
美男计是管用的，她的确怕自己定力不够，所以一定要与他保持距离。
“你躲什么，我不过是看到你头上的簪子歪了，想替你整理一下。”
他的声音温柔和煦，仿佛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变过，还像在泉州城那样毫无芥蒂。
“谢铭，你我之间早就不复当初那样，何必这样粉饰太平。”她抬手摸了摸头上完好的簪子，看不清他的目的。
忽然，手臂上一紧，她的手臂被他牢牢抓住。
“自从谢某得知你们夫妻二人和好如此，如新婚夫妇一般恩爱时，谢某无比后悔。”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脸庞，眼中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后悔当初没有早一点，态度坚决一点带你离开，你不该留在岳家的。”
江寒雪心头慌乱，试图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却被他抓的更紧。
他们离得很近，双臂被他紧紧箍着。
“谢铭，你别这样。”她的语气相对平静，其实心跳如雷。
“如今的你，是真心愿意留在他身边的吗？”
他自顾自的摇摇头，“我不信，你怎么会爱上他。”“谢铭你松开！”她用力挣脱他的束缚无果，整个人被她推到一旁的墙壁上，呼吸交融。
江寒雪瞬间头皮发麻，她跟谢铭之间不该如此靠近，她也不会因为他的靠近心跳加速，有的只是害怕。
“江寒雪，你当真对我没有丝毫动心？”
“再这样我就喊人了，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她强压着内心的慌乱盯着他的眼睛，“谢铭，不管我跟谁在一起，你都无权过问。你虽然是第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谢铭眼中充满痛苦的神情，沉声低喝，“你当初明明对我动过心的，谢某看得出来。”
“不，你看错了谢铭。”她十分冷静，眼中毫无波动。
“谢大人请自重，你如今被自己的执念蒙蔽，看不清真实的自己。”
“你并非中意与我，只是相互理解罢了，我们最多算是知己，不能再多了。”
“谢大人，你失礼了。”劝说的话已经没有必要说了，她只想让他清醒一点。
果然，后面这句话让他恢复理智，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臂。
她调整呼吸站在原地，没有慌乱逃离，也没有躲避他的眼神。
“谢铭，我们相识一场，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过去，不该闹得老死不相往来。”
她镇定的整理了一下衣着，从容的与他擦肩，坐回刚才的座位上。
“茶要凉了，还请先生就坐。”她有礼有度的抬手示意，冲他露出微笑。
谢铭缓缓地坐在对面，目光空洞，似乎陷入沉思之中。江寒雪想到这是他的初恋，也不难理解他的心情。
“是不是有些失望，你像是情窦初开的男子，头一次喜欢的女人，原以为能够不顾世俗不顾我的年龄，一心一意的喜欢我。可是刚才凑得那么近，我并没有你远远看上去那般好。”
她语气平静，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分析他的心情。
“你将爱情看得很神圣，觉得上回那个拥抱让你念念不忘？其实你错了，不过是错把你对女人的冲动，当作爱情。这些年想必你也碰过女人，但都只有情欲，没有感情。是你一个人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编织成了爱情，跟想象中的那个我情意深重，而不是真正的我。”
“总之你清醒些，你欣赏的只是我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那半灵魂，并非如今的江寒雪。”
她语重心长的道，“谢铭，其实我对你挺失望的。京中女子千千万，那么多好姑娘，精通诗书的姑娘不在少数，钟情于你的大有人在。”
“我听韵儿说起过，好几个死心塌地要嫁给你的姑娘，甚至发誓不再嫁人，你……”
“你就是一时鬼迷心窍。”
“你最近看过不少话本闲书吧，如今教导在下一套一套的说辞，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谢铭淡淡一笑，“你对在下真够铁石心肠的。”
看他恢复从容有度的谢大人，江寒雪也觉得没必要说这些废话了。
“不如我们谈谈正事吧，你作为钦差大人，为何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的目的除了考察南方城池的详情，最重要的是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没错。”他倒掉手中的凉茶，起身为自己添了热茶。
“你作为雍王的嫡长女，挑起了南照的内乱，是大功臣也是大隐患，谢某请愿前来，延亲王也没拦着。”
说到这儿，他猛然放下茶杯，有些赌气似的。
“楚询真不是东西，他都跟沈梦蝶苟合了，还惦记着你，非要在这节骨眼上替我赐婚。”
江寒雪怔住，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谢铭。
“你说的没错，我们终究还是不够了解对方。”他怅然一笑，“但我从始至终欣赏的是你身上的韧劲，还有超乎寻常女人的情形。”
“你要承认，你推开我选择岳荣臻，是权衡利弊的结果，而不是你那什么狗屁爱情。”
“……”起初的确是这样。
“今日，我的确有正事找你。”他盯着手中的茶碗，眸光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