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吕奶奶怎么办?”
“这年龄跟死刑没多大关系,不死刑,就不会受罪。淡化一段时间,自然也就因为身体原因会被接出来好好养着。”
方楠感叹:“财帛动人心,豪门真是够复杂的。”
周野:“我以前可以很确切的说,钱不如人重要。真的自己身在其中,掌握着这么多的资本,权利,无数人的生计,心理上很难不出现变化。此一时彼一时,理解不了的事果然在某时某刻会理解的毫无征兆。”
方楠有所思考:“这就是欲啊,从渴望买部手机到渴望买套房子,从渴望财务自由到渴望更多……我公司各种人我就见多了,糟糠之妻,糟糠之夫基本都是糟糠。地位不对等的时候,就很难再对等。”
周野抽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一会去哪?”
“蜡像馆啊,我都托人选好票了。”
周野:“你在这时间还挺自由。”
方楠:“我不是单纯来学习的,除了固定教授的课我愿意去听,去学,没人会勉强我,也勉强不动。”
……
下午两点,两人到了蜡像馆内。
国内短视频上经常能刷到的场馆,几百个蜡像,象征着好莱坞自成立以来的璀璨。
这里国人还挺多。
周野跟方楠时不时就会被人打招呼,悄无声息的偷拍偷录。
方楠不在意这些,适当保持着距离,如同普通朋友一样参观。
周野更不在意了。
前阵子在国内就已被关注麻了。
这里好歹不会被围堵。
傍晚。
方楠选了家靠近海岸的咖啡馆。
驱车两个小时才到。
阳光下沉。
世界宛如海面一样陷入了蓝色。
视野里高大的椰子树,像是一颗颗藏在蓝色世界里的痕迹。
方楠看了眼玻璃窗外:“你应该来过这吧?我最喜欢这里了,闲了就爱跟同事一起来这坐坐。日出日落,白天夜晚,都是不同的美。”
周野:“好像来过,印象中不如现在美。”
“那是因为你面前坐着美女呢。”
周野端着杯子抿了口咖啡,目光穿过玻璃,穿过蓝蓝的世界,消融在深海中。
一首早就遗忘了的本地民谣旋律进入了记忆。
翻译成中文叫父亲的轮廓。
在本地用餐之时,循环的轻音乐播放。
周野不愿去因景生情,目光转回到了方楠那张白净细腻的俏脸上:“你有没有发现咱在林城去过的几个海滩都有这里的影子。”
方楠:“春风里?”
“对。”
方楠怔神儿。
那时因为颜思敏,刚刚结束铺天盖地的网暴不久,两人关系缓和后晚上去了海边散步。
他怕她冷。
让她钻进了他T恤里。
他站着,她坐在栏杆上。
就这么面对面的想亲就亲,想说就说。
周野期间还跟周成渝通过电话。
第一次知道自个姑妈是点金的董事长。
对,她还丢脸的主动提出想结婚。
周野装死不回应。
方楠思绪飘走,发现自己最愿意记起来的反而是重逢后。
她梦寐以求的人,给了她许多从未有过的梦寐以求。
会照顾她心情了,会浪漫,会说爱她,会疼爱,会隐忍克制。
方楠收敛着视线,笑着询问:“出去走走?”
周野答应。
等她付过钱,一块走出了咖啡馆。
平整干净的道路。
清新的风,翻涌的浪。
他主动牵住了方楠的手,扣着五指,享受着难得流淌的慢时光。
周野最近特别忙。
拍完戏想躲一阵子清静,工作缠身,人情往来。
他之前爱浪,无人不欢,吃饭自己一个人都吃不舒服。
玩着玩着也就都没多大意思了。
爱好又换。
方楠摇了摇他手臂:“在琢磨什么?”
周野轻笑:“你说我以前像不像个二百五?”
方楠轻轻咬了咬嘴唇:“不像,就是啊。跟谁介绍都说我是你女朋友,偏偏半点不拿我当女朋友看。我现在想想,当时性格真是太软了,眼睁睁看着你当我面左拥右抱都不敢给你一耳光。
你那会已经在给我潜移默化的洗脑了,让我去适应并接受你的爱情观。用你的话说是接受不了就滚,可其实你真想让我滚,我不可能有机会缠着你三年。所以你是一边霸占着我,一边又误导引导让我以为这全是我的错,是我心甘情愿离不开。”
周野并不否认。
不瞎折腾,不做几件蠢事,脑回路不偏几次还叫年轻人嘛。
想甩就没有甩不掉的人。
归根结底还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
周野某个期间挺迷茫。
他甩过不知多少人,就沾上方楠屡次想甩下不定决心。
他的爱情观可能有些奇葩。
他甚至想找个大家搭伙过日子的另一半,崇尚过一阵子所谓开放式婚姻。
当然。
这种婚姻跟爱情观也没啥关系。
因为这种婚姻注定娶的不是爱人。
好在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这种观念叫文化入侵,剧毒的文化。
国内的开放式更多是一种给自我,自私,肮脏找补的催眠曲。
走着,发现方楠脚步停了下来。
周野随之站定。
微风拂动着发丝。
痒痒撩拨着他低下的脸颊。
周野察觉到她在犹豫什么,捧着她俏脸,嘴唇主动轻轻贴了上去。
初始浅淡,复而炙热。
方楠紧紧搂住他腰部踮脚迎合了起来。
“哥,我想去酒店了。”
许久,吻错开,方楠咬住了他耳朵轻语。
周野被她哑哑的称呼喊的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
他手臂用力的想把人融进自身,呼吸略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