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绾执意要把钱跟票塞给他:“我一个离婚带娃的女人名声坏点就算了,你跟我不一样,以后前途似锦,不能为了帮我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今天拿菜刀把常春云赶出去,顶多在村里多一个‘悍妇’的名号。
反正她又不打算嫁人,多一个名号,少一个名号都无所谓的。
霍樾冥听她这么说自己,莫名的感到烦躁:“别想多了,我是怕你连累闺女,你要真觉得欠了我的,就帮我缝缝衣服,拆洗一下被褥。”
宋绾见他不肯收钱:“行,你有多少坏了的衣服全都拿来,四季的被褥拆洗我都包了。”
“宋老板打算帮我包多久?”
“你想让我帮你包多久我就给你包多久。”
霍樾冥心头的沉闷一扫而光,唇角弯了弯:“行,这可是你说的。”
宋绾忽然有种跳坑里的感觉,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
霍樾冥打断了她的思绪:“房子看的怎么样了?”
“房子挺合适的,而且经办人也挺可靠,我刚交了一百块押金,对方就把钥匙给我了,等证件跑下来,我得找找房东签份长期合同。”
“满意就好,等你搬家的时候吱一声,我去恭贺你的乔迁之喜。”
“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那是当然了,到时候再叫上杨局、吴处、韦副所长,咱们一起聚聚。”
宋绾觉得自己以后开店免不了要跟这群人打交道,正好借着搬家吃顿饭,多个朋友多条路嫲。
霍樾冥方才的愉悦顿时消散,感情不是专程请他啊,自然不想多几个电灯泡。
“他们最近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你如果单纯想联络一下感情,大可不必,我的人脉你尽管拿去用,别气。”
怕宋绾会有心理负担,他又添了一句:“我盼着宋老板早点赚大钱,给闺女攒齐了嫁妆,再帮我解决一下单身问题。”
“放心吧,等遇到合适的,我一定介绍给你。”
霍樾冥闷闷的应了一声:“吴桐半个月前就出差了,现在还没回来,你确定要一个人去应付工商事务所那群老顽固?”
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宋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担心再这么下去,她就算把自己赔给他也换不清这份人情。
“没事,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行,遇到难啃的骨头别自个一个人硬啃,有事来部队找我。”
宋绾将盛满药膳的保温桶递给他:“你那战友应该好的差不多了吧?”
霍樾冥的眼睫颤了颤:“没,估计还得订一周的。”
宋绾皱了皱眉,这不应该啊,因着霍樾冥的关系,她可是挑的最好的药材,还特意加了陈年山参。
“那你别给我钱了,本来就没多少本钱,顺手的事儿。”
“那我就替他先谢谢宋老板了,等宋老板搬家的时候,我带他一起过去搭把手。”
宋绾把霍樾冥送出了门。
此时常春云已经扬长而去,只剩下躺在地上捂着肿如猪头的脸,狼哭鬼叫的牛艾草。
宋家人一看这情形,就知道常春云给宋绾说媒这事,一定跟牛艾草有关。
气的宋大山在脚上磕了磕烟袋:“石头,好好管教管教你媳妇儿!”
自打知道牛艾草联合娄大春想要他的命后,宋石头就一直待牛艾草不冷不热的。
现在看到她的脸肿如猪头,还掉了两颗大门牙,顿时一脸嫌弃的把她从地上拽起来。
“在家门口躺着想什么样子!”
“宋石头,你不是人,老娘被人打的时候你干啥去了?”
“你那是活该!”
“好啊宋石头,反了你了,你今儿要不带俺去医院,俺就一直躺在宋家的大门口,看到底丢谁的人!”
刚放学回来的宋耀祖见状,直接拿脑袋去顶宋石头的肚子:“臭下死力的,你欺负俺妈,俺跟你拼命!”
宋石头看着宋耀祖那双三白眼,忽然想起了宋绾提醒他的那句话。
他们老宋家的人清一色的大双眼,哪个颜值也不低,可宋耀祖却是眯眯眼,塌塌鼻,厚鞋底嘴唇,倒是跟娄大春有几分相似。
要不就趁着这个机会给他抽个血吧。
宋石头被儿子拱了个踉跄,也没怪他,只是拽起地上的牛艾草:“俺带你去医院看还不成。”
牛艾草淬了他一口:“早干嘛去了,害的老娘在地上躺半天。”
宋石头忍着怒意骑来了二八大杠,母子俩一前一后的坐上。
牛艾草嚷嚷道:“先给俺做个全身检查,再给俺把这两颗牙镶上!”
宋耀祖扑棱着两条罗圈腿:“俺要吃城里的烧饼夹五香牛肉!”
宋石头一声不吭的骑上了车,心中思量着等拿了结果再跟两人算账。
宋绾看出了大哥的心思,暗道,今晚怕是一个不眠之夜。
直到晚饭的时候,大哥一家三口都没回到宋家。
常秋水有些担忧:“绾绾,你大哥是不是出啥事了?”
补个牙也用不了这么久啊。
“妈,再等等吧。”
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宋绾连忙去接。
她以为是大哥打来的,没想到只是之前的一个户想要订购药膳。
“李同志,抱歉啊,最近家里遇到了点事情,怕是要过一段时间再送。”
“宋同志,不瞒你说,俺是国营饭店的厨师,嘴巴刁,就觉得别人熬不出你这个味,最近总想这一口。”
宋绾一听对方说国营饭店的厨师,想到等店开起来还要跟国营饭店合作,多个熟人好办事。
“那行,我明天就跑一趟。”
“宋同志,太感谢了!”
宋绾刚挂掉电话,紧接着另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只是电话接通后,那边却没人说话。
宋绾试探道:“哥?”
宋石头的声音有些哽咽:“三儿,跟咱爹妈说一声,今晚俺不回去了。”
宋绾已经猜到了结果,知道大哥这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哥,你想吃啥就买点啥,想喝点小酒那就喝点,吃饱喝足了再去找个招待所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在三院门口等我。”
宋石头的嗓子里像是压着千斤的秤砣,忍着没让自己哭出声:“知道了,三儿。”
第二天一大早,宋绾拎着保温桶来到了李同志所在的病房,谁知道一推开门,病床上躺的并不是李同志,而是个五六十岁的女人。
她像人牙子一样把宋绾上下打量一番,甚至还上了手。
“哎吆,小模样真不错,细皮嫩肉的。”
“啧,这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一看就是好生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