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误和老板相亲以后 > 第101章 “你走”
    房间本来就很安静,他一声声语速急迫,强势压人。

    沈雾懵了那么一瞬。

    等回过神,她情绪也开始翻滚:“那我哪里错了吗?是我不小心摔倒错了?还是不应该想太多顾及公开后可能产生的影响?徐宴行,你是上司,还是男人,这种关系一公开,被议论的中心只会是我,我不可能完全不在意。”

    “所以你想那么多,是觉得我们某天会分手?”公开或许会引起一些动荡,但只要两人感情稳定,一切揣测自然不攻自破,徐宴行完全不理解沈雾为什么如此认死理,“就这么喜欢谈地下情?还是说哪怕以后结婚你也要跟我隐婚?”

    “沈雾,你对我是认真的吗?”

    徐宴行视线冷沉,仿佛有钩子般紧抓着她,沈雾被他的逼问拉扯绷紧,情绪逐渐失控:“你怎么这么想我?我如果不认真,就不会跟你……”

    “不跟我什么,上床?”

    露骨的用词,一下子把沈雾钉住。

    她手指扣住抱枕,死死看着他。

    徐宴行唇抿很紧,脸色很差,高挺的鼻尖像冷冽的刀锋,无畏地迎着她的逼视。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会儿,赶在视线发潮前,沈雾撇开头,吐出两个字:“你走。”

    房间安静得可怕。

    一站一坐两个人谁都没有进一步动作,像在较劲。

    好半晌之后,男人俯身来拉她,“去洗澡。”

    嗓音低闷得吓人。

    沈雾绷着脸避开,“你不要管我。”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徐宴行再次直起身,高大身影竖在那里。

    最后一点理智控制着沈雾忍住气话,于是只低着头不去看他。

    对峙般的沉默让爆发的情绪逐渐归拢,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让人窒息的难受。

    徐宴行闭了闭眼,喉结滚了又滚,终于出声:“行,我走。”

    他从沙发旁经过,去拿手机,去拿外套,穿上后有条不紊扣上扣子,径直往玄关走。

    开门后他站门口看眼沈雾,身形轮廓溶在感应灯亮起的冷白光晕里。

    沈雾姿势僵硬,腿麻也忍着不动,直到听见关门的动静,眼睛一下就酸了。

    她静静呆坐许久,慢慢把泪抹掉,茶几上的药乱堆着,她没管,一瘸一拐去衣帽间拿衣服。

    睡衣、内裤,居家穿的外套,翻来翻去,看到徐宴行挂在衣柜里的几件衬衫和T恤。

    沈雾红着眼睛看半晌,愤愤把他衣服揉到角落里,重重将柜门合上。

    原来谈恋爱并不都是快乐。

    分歧、矛盾,也是躲不过的经历。

    她认为自己算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了,但没想到徐宴行轻飘飘一句话的态度,就能把她那点儿气性给勾出来。

    是因为关系越来越亲密,所以愈发敏感么?

    沈雾理不清,也不愿再想,她拿了衣服去洗澡,洗完出来去阳台晾衣服。

    外面雨势渐猛,城市浇出雾蒙蒙的水汽,她站阳台吹了会儿风,再回到厅贴药。

    刚坐下,听见手机响。

    拿起,扫一眼,沈雾的动作顿住。

    是徐宴行。

    电话一直响,她咬着唇做思想斗争,铃声重复到第五遍,还是摁下通话。

    手机贴到耳畔,对面安静得落针可闻,沈雾等了等,哑声问:“什么事?”

    徐宴行声音像闷在罐子里,带点钝钝的回音:“我以为你不接。”

    “……”

    争吵之后,两个人仿佛都失去了好好沟通的能力,这样干巴巴的两句话说完,又同时陷入沉默。

    沈雾猜不透他究竟什么意思,直到听见听筒那边有电梯开门的动静。

    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抬头看向门口。

    片刻后,慢慢走过去,开门。

    门外,徐宴行握着手机站着,领带被扯松,外衣纽扣也解开,就这么一瞬不瞬把她看着。

    楼道的白光与屋内暖光交叠,融合,正如冷静与冲动无声的交锋。

    面对面站好久,沈雾感到一丝凉意,忍着情绪问:“你还有……”

    “让我走是什么意思?”徐宴行打断她,人直接逼进玄关,门口的拖鞋被他踩一脚,他看都不看,带上房门堵着沈雾往里退,“沈雾,说清楚一点。”

    徐宴行脸色沉得能滴水,想到之前她云淡风轻吐出那两个字时的语气,感觉后槽牙都在发痒。

    沈雾感受着他的怒气,神经再度绷紧:“就是我说的意思。”

    她想推他,却被男人以绝对力量制住手腕,扯进怀里,贴近他强壮有力的心跳。

    “你的意思是叫我走吗?”

    “不然呢?”沈雾吸吸鼻子,“你回来到底是要干嘛?”

    “回来把话说清楚。”徐宴行近乎是咬牙在问,“沈雾,让我走,你确定没别的意思?”

    扭动间不可避免拉动伤处,沈雾屁股好痛,没耐心和他打哑谜:“你什么意思?”

    “你说那两个字时,确定没想过分手?”徐宴行呼吸起伏剧烈,盯来的目光凶狠冷酷,仿佛要把人洞穿。

    “没有。”沈雾当即否认。

    虽然上头时她脑海里确实闪过那两个字,但她知道那只是情绪作祟,并不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只是现在又被他折返回来质问,再加上伤处的疼痛,无边的委屈再度包围沈雾。她眼角慢慢发酸,反问回去:“你凭什么质问我?你以为你说话就好听吗?”

    “我哪句话说错你?你让我走让我不要管你,你自己觉得这话像不像要分手。”徐宴行眼神亮得像在烧。

    “那你把上床说得那么轻飘飘呢?”沈雾又想哭了,“徐宴行,你当我是什么人?”

    徐宴行沉默了下。

    他磨出口气,拉着沈雾去沙发,“我们难道没上过床?”

    问题是这个吗?沈雾恼他答非所问,甩手也甩不掉,所以语气很委屈:“你不觉得你语气很气人?是不是在你那儿,发生关系只是件不值一提的随便事?”

    “我有这么说?”

    “你没有,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徐宴行露出个气笑的表情。

    他重重坐进沙发,一抬手把沈雾也捞下去。

    “轻点,屁股!”

    徐宴行帮她把姿势调整好,才开口:“你就这样,七七八八想太多,唯独不想想我们以后。”

    沈雾胸脯一起一伏,瞪着他。

    “我没有觉得那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我也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只不懂,你连跟我上床都敢,怎么就怕几句闲话?”徐宴行摸她带着潮意的头发,被她从掌心抽走,他干脆改为捧她的脸,手指一掐,不容她避,“公开有这么难吗沈雾?”

    话音砸出一阵静默。

    片刻后,沈雾抿唇,脸上的气恼慢慢平息下去,“你不是我。”

    无法感受到她可能会承受的压力。

    徐宴行把她脸抬高,面对面,眼对眼,“我不是你,但公司是我的,你觉得我掌控不了公开后的影响?”

    他话里话外像是在告诉她,后果都有考虑过,弄得沈雾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