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我做错了什么?
胖大娘撕到一半,就不忍心了,对沈萧北说:“大人,要不要你来?我实在下不去手了。”
沈萧北额头上出了一层汗,听到这话,苦笑一声道:“你下不了手,我就狠得下心吗?”
苏茶脸色惨白,嘴唇灰白灰白的,浑身大汗淋漓,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哎,谁心这么狠下这么重的手?”胖大娘感叹着,一狠心把后面一半纱布全撕下来了。
纱布全部撕下来以后,可以看到苏茶后背上隐隐约约是个图案。
具体是什么图案,乌漆嘛黑一片,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这是什么呀?”胖大娘瞅了半天,不解地问。
沈萧北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经常呆在军营中,自然知道苏茶后背上是什么,军营的很多士兵也会在身上刺绣,刺的时候要忍受非人的痛苦,可他没想到有人竟然在他心爱的女人身上……
“这是刺绣。”沈萧北咬牙切齿地说。
隔着一道纱帘,大夫耳尖听到了,立刻说道:“伤口不要沾水,尽量用酒来擦洗伤口。”
管家立即派人去拿酒。
周怀玉终于找到机会跟沈萧北说话,靠近过来,干巴巴地说:“苏妹妹好点了没?”
“你说呢?”沈萧北冷冷地看过来,眼神让周怀玉心头一片慌乱。
周怀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强装镇定道:“我?我哪儿知道?”
“她会变成这样不是你弄出来的吗?”沈萧北说。
“笑话!”周怀玉被激怒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我也是才知道苏妹妹受伤了,这才巴巴地过来看她,她受伤跟我有什么关系?”
下人拿来了酒,胖大娘一边用酒为苏茶擦洗身体,一边支楞起耳朵偷听。
“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还会有谁会有这么狠毒的心肠?”沈萧北讽刺道。
“狠毒?呵呵。”周怀玉怒极反笑,仰面笑了几声,语气凄凉地说:“我在你心里没有别的,就剩下狠毒了。你说对了,苏茶身上的伤就是我找人做的……”
“娘!”周怀玉还想说下去,被沈玉清焦急地拦住下了。
“娘,别说气话,没有做过的事,你别往自己身上揽。”沈玉清气呼呼地说。
周怀玉红着眼睛扭过头去,一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爹,你这次真的错怪娘了。”沈玉清拉着周怀玉的手,生气地对沈萧北说:“娘什么都没做,苏姨娘犯了点儿小错,为表公允,娘只是让人把苏姨娘关进柴房里,既没让人打她,也没让人骂她。这件事情,管家也是知道的。”
沈玉清看向管家,以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
沈萧北问管家:“阿茶犯了什么错?”
管家就把苏茶无意中把玉珠推进花丛,玉珠的脸被划伤的事说了一遍。
“玉珠?”沈萧北愣了一下。
管家一看就知道他忘记玉珠是谁了,忙提醒道:“玉珠是你新收入房里的。”
“我有吗?”沈萧北神色茫然。
管家无语地看着他。
“那不重要。”沈萧北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摆了摆手说:“你把她带过来见我。”
管家一走,屋里安静极了,只听见胖大娘撩水的声音。
用酒清洗过后,苏茶身后的图案渐渐显现出来。
胖大娘凑到近处,看清楚之后,顿时唬了一跳。
“哎呀,好吓人啊,这是什么呀?”
吓得胖大娘手里的绢布都掉到地上了。
沈萧北定晴一看,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去。
只见雪白的美背上盘踞着三个蛇头,尾部绞在一起,分别朝着三个方向,黑色的芯子从狰狞的蛇嘴里吐出来,透着一股诡异阴森感。
沈萧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是三头蛇!”
“好可怕啊。”沈玉清小声说。“别怕,娘在。”周怀玉把沈玉清的脑袋按进怀里,闪烁的目光里透着隐隐的兴奋。
她真是没想到,玉珠还有这个手艺。
干得太好了!
苏茶的背上刺上这么狰狞的图案,沈萧北还会像以前那么喜欢她吗?
胖大娘为苏茶清理了伤口之后,苏茶趴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沈萧北问大夫:“这个图案能消除吗?”
大人为难地说:“消除是能消除,只不过消除的时候,夫人所受的痛苦会是刺绣时所受的数倍。夫人体弱,怕是会受不了。”
沈萧北皱着眉说:“那就不消了。”
大人开出了药方,沈萧北让下人出去抓药。
不一会儿,管家把玉珠带到了沈萧北面前。
“大人,你回来了!”玉珠见到沈萧北,一双美目瞬间亮了,娇嗔着往沈萧北身上扑来。
沈萧北粗鲁地推开她,嫌弃地说:“离我远点儿!”
玉珠愣在了那里,一脸受伤地看着沈萧北,眼泪在美目里打转,眼泪汪汪地喊着:“大人……”
沈萧北直接了当地问:“阿茶背上的图案是你刺的?”
阿茶?
叫得可真亲热。
玉珠打翻了醋坛子,脸上却是一派天真,“是啊,是苏姐姐告诉你的吧?”
“不是,阿茶病了,现在躺在床上昏迷不迷,因为你在她后背上弄出来的三头蛇,她流了很多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沈萧北深深地看着她,目光幽深得如同古井。“啊,我不知道,我能进去看看她吗?”玉珠先是一脸惊讶,然后换成了浓浓的担心。
沈萧北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笑得玉珠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人,你笑什么?”
玉珠胆颤心惊地问。
管家冷冷地说:“玉姨娘,你可知罪?”
玉珠脸上一片惨白,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知道。”
“玉姨娘,你就别装小白兔了。”
管家看了沈萧北一眼,猛然走上前来,一把抓住玉珠的头发。
“啊!”玉珠尖叫着,狼狈地摔到在地上,她披头散发,呜呜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大人,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在阿茶身上刺绣就是你犯下最大的错。”沈萧北走过来,一只脚踩在玉珠的手臂上,抓住玉珠的头发往上提起,一脸阴狠地说:“我不在乎多一个可有可无的妾,你要是老老实实,我可以养你一辈子,只不过寂寞了些,可你不该动阿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