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流产发疯
苏茶失魂落魄地回到驸马府，听说沈萧北回来了，她连口茶都顾不上喝，就急惶惶地去找沈萧北。
以前周嬷嬷都拦着，这一次竟然放她进去了。
室内亮着烛光，窗户上映出一对男女的剪影。
“苏姨娘到我这里找你几次了，你都躲着不见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周怀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落在苏茶的耳朵里。
苏茶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她想听听沈萧北怎么回答。
“我不想见她，她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沈萧北一脸痛苦。
沈萧北知道！
他都知道，那为什么当初要娶她？
苏茶浑身颤抖，恨不得马上冲进去问个明白。
“既然你知道她是你杀父仇人的女儿，那为什么还要娶她？”仿佛猜到苏茶的心思，周怀玉又问。
“呵呵，我娶了她，老贼才会如坐针毡，难以安眠呀。”沈萧北喝醉了，醉醺醺地说：“老贼能有今天都是报应，他害死了我的父亲，害得我家破人亡，他早就该死了！该死了！”
“所以成亲后，你一直让苏姨娘喝避子汤？”
“对，她是我杀父仇人的女儿，身体里流淌的都是那个人的肮脏血液，她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苏茶如坠冰窖，瞬间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后脚。
之前的说辞都是哄她的，现在听到的这些才是沈萧北的真心话。
沈萧北早就知道她是杀父仇人的女儿。
她真傻啊。
“苏姨娘，你不进去吗？”周嬷嬷催促道。
“我不进去了。”
苏茶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不用再进去了。
苏茶佝偻着腰，慢慢地往外面走去。
周嬷嬷走进室内：“苏姨娘走了。”
“她都听到了吧？”周怀玉问。
周嬷嬷笑着说：“一字不漏地全听到了。”
“那就好，想来这次她应该彻底伤透心了，不枉我精心设计演了这出戏。”
说着，周怀玉看向里面，沈萧北醉得不醒人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对周围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肚子有点疼，但都没有心疼得剧烈。
走着走着，苏茶感觉到有股热热的东西从她两腿之间流了出来，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鲜红。
血……
“来人啊，救救我的孩子。”
小荷找过来的时候，苏茶下身都是血，躺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
三更半夜的，没有夫人的手谕，守门人不肯放小荷去找大夫。
小荷只好去求夫人，周嬷嬷盘问了半天，才肯进里面通报。一来二去地耽误了些时间，等到小荷把大夫找来，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了。
孩子没有保住，苏茶哭得死去活来，几度昏厥过去。
知道这个消息后，沈萧北连早饭都没心情吃，就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苏茶。
“姨娘，爷来看你了。”小荷小心地说。
苏茶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枯瘦的双手紧抓着被子，尖声大叫：“让他滚！滚得远远地！”
沈萧北走近：“茶茶，我……”
“滚啊！我不想看到你！”苏茶大喊大叫，随手抓住一个东西扔了出去。
当啷一声，沈萧北被茶杯砸了个正着。
听到声音，周怀玉冲进来，怒声道：“苏姨娘，你发什么疯？！”
“哈哈！”苏茶大笑起来，声音尖锐而凄厉：“我是疯了！我疯了！疯了啊！你们全都给我滚！滚啊！”
“有病！”周怀玉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拉起沈萧北就往外面走。
到了外面，周怀玉对沈萧北说：“苏姨娘刚刚失去孩子，心情不太好，你千万不要恵责怪她。”
沈萧北摇了摇头，在周怀玉的劝说下，他决定过几天，等苏茶心情好些了再过来看她。
等看不到沈萧北的身影了，周怀玉冷下脸：“走，把东西带上，我要好好安慰苏姨娘一番。”
听到脚步声，苏茶抬起清冷的眼。
“苏姨娘，你的孩子在这里，你要不要看看它啊？”周怀玉抬了抬手。
周嬷嬷提着一个篮子走到床边，一把掀开罩在上面的黑布。里面窝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如同一团烂猪肉一般，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
只看一眼，苏茶就崩溃了，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尖叫：“啊啊啊……”
“孩子，我的孩子！”
“没错，就是你的孩子，他死得太惨了。”周怀玉笑得愉悦极了。
“啊……”
苏茶什么都听不到了，不停地尖叫着。
周怀玉满意地离去。
小荷扑过来，用力抱住苏茶，哭着说：“没事的，没事的，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会有的……”
“没了，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苏茶渐渐安静下来，流着眼泪喃喃道：“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沈萧北对她好是假的，对她的感情也是假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隔着一道门，沈萧北说：“茶茶，我要外出公干了，可能要很多天不能过来陪你说话了。”
苏茶不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沈萧北又说：“你打开门，让我看一眼行吗？”
直到沈萧北离开，苏茶也没有说一句话，她的心死了。
沈萧北走的第一天，老夫人就带人闯进了屋里，把苏茶和小荷赶出了驸马府。
主仆二人身无分文，只能在大街上流浪。
“姨娘，怎么办？”小荷急得都快哭了。
就在这时，苏母出现在她们面前。
“娘，孩子没有了。”苏茶抱着苏母放声大声。苏母带着苏茶来到一座外表古朴，里面奢华的宅子里，仆人们恭敬地称苏茶为夫人。
苏茶满肚子的疑惑，苏母含糊其辞，让苏茶什么都不用想，只管安心住下。
这一住就住了半个多月。
最近，苏茶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仿佛暗中有人在盯着她一般。
“娘，这房子里还有住着其他人吗？”苏茶跑去问苏母。
苏母目光闪烁：“你想多了，这里只有我们，哪还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