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的一句“幼稚”,杀伤力极强。
无邪不再阻挡黎蔟的乌龟扑腾,反而还伸手把他拉上来。
黎蔟也只是瞪了无邪一眼,没有大吵大闹地找他算账,迅速穿上衣服。
别说,湿漉漉的四角裤穿在身上,嘶,就挺不舒服的。
趁着凌越转身往营地走,没看他这边的时候,黎蔟赶紧把手伸进裤子里扯了扯四角裤。
虽然还是湿漉漉的,但好歹不勒那啥了。
无邪发现,哼哧哼哧地给了他一个嘲笑的眼神。
黎蔟“哼”了他一声,赶紧加快步伐要往上冲。
却在要翻过沙丘的时候被无邪一把拉住,按在了地上趴着:“不对劲,那边出事了!”
黎蔟一看,是苏南的手下还有傻子嘎鲁把其他人都制服了。
黎蔟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回事?嘎鲁不是傻子吗?”
无邪拍了他脑袋一巴掌,“你才是傻子!明摆着人家是装的!”
黎蔟不信邪:“你不也刚看出来的吗?神气什么呀!”
凌越在旁边蹲着,很没有同情心地扎黎蔟心窝:“不,只有你是刚看出来的。”
黎蔟:QAQ
无邪迅速安排下来:“黎蔟,你就在这儿待着,别下去添乱,我和凌越下去。”
黎蔟却不服气,爬起来就往下冲:“都什么时候了!走走走,赶紧去救人!”
无邪呆住,回头看凌越,仿佛是在问:啊?我没看错吧?这小子下去救人?
凌越微微颔首:“走吧,小菜鸡送菜去了。”他们得赶紧追上去,别让小菜鸡被人吃了。
黎蔟冲过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却被嘎鲁一拳头就撂倒飞了出去。
倒是紧随其后的无邪和嘎鲁过上了招,肉眼可见的占了上风。
这倒是出乎凌越的意料。
就在无邪要将嘎鲁制服的时候,老麦突然拿枪指着无邪的脑袋,无邪被迫停手。
嘎鲁又去揪着黎蔟挑衅。
这是到她该干活的时候了。
凌越正准备上去,却见黎蔟的眼睛忽然变成黑色,力气忽然变得很大,一把就将嘎鲁甩开。
凌越暗忖,难道这就是无邪想要让人看到的黎蔟的特别?
可惜这种状态很短暂,转眼间黎蔟就又被嘎鲁压着打。
就在嘎鲁把人按在地上,扬起拳头时,不远处的凌越反手摸出竹杖,一把甩了出去。
竹杖本身重量就惊人,加上凌越带着内力的投掷,势如破竹,朝嘎鲁飞射而去。
嘎鲁只觉肩膀被一股巨力横撞了出去,整个人飞出去好远,在沙地上滑行了数米。
反应过来的嘎鲁抬眼看去,就见刚撞了他的竹杖居然被一根细如发丝的白色丝线缠着拉了回去。
顺着倒飞的竹杖,嘎鲁看到了神色冷然的凌越。
早前就得到消息,说无邪身边出现了一个身手很厉害,疑似张家人的高手。
嘎鲁原本没放在眼里,因为他在汪家也算是身手不错的精英,自有一股傲气。
没想到,对方能厉害到这种程度,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招,就废掉了他惯用的右手胳膊。
捂着软塌塌的右手胳膊,嘎鲁眼神阴沉怨恨地盯着凌越。
刚才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手臂骨头寸寸碎裂的声音,只是上手一摸,嘎鲁就知道手臂的三根骨头全碎了。
哪怕以后得到最好的医治,嘎鲁的右手也无法恢复到最初的状态了!
因为凌越的出手,现场被苏南等人控制的局面再次发生改变。
从凌越出现开始,苏南就紧张地盯着她。
发现无邪被老麦用枪指着时,凌越都没有多看一眼,直到嘎鲁对黎蔟动手,凌越才出了手。
如此,苏南暂且松了口气。
在凌越将竹杖甩长,眼带杀意,一步步逼近嘎鲁,明显是要把人给送走的时候,苏南赶紧出声:“凌越!我们不会动黎蔟!”
想到凌越平时的行事作风,苏南主动退步:“我们也可以把马老板马日拉王导他们全都交给你带走!我们只要无邪和王萌!”
凌越站住了脚步,侧眸看向苏南。
刚被收拾了一顿,吓破了胆的王导他们只觉苏南说的这番话简直就是之音啊!
果子忍不住呜呜哭着向凌越求救:“凌越,求求你,带我们走吧!”
马老板被捅了一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露露在他旁边艰难地想把他扶起来。
闻言想到什么,露露惊慌失措地对凌越喊:“凌越!我也求你,求你救救我们老马吧!他被嘎鲁捅了一刀!马上就要死了!”
凌越又去看无邪,无邪只是苦笑,仿佛已经认命了。
凌越就明白了,这老登是在暗示自己不用管他。
“可以。”凌越顺水推舟。
凌越去看了马老板的情况,确定他只是失血加情绪起伏过大,身体又疲惫不堪,这才昏迷过去。
“你给他把伤口包扎一下,再带去帐篷里休息。”凌越吩咐露露。
知道马老板不会死,露露也是松了口气,赶紧踉跄着把人连拖带扶地弄回了帐篷里。
剧组的五个人加上马日拉,都跟小鸡仔找老母鸡一样,缩在距离凌越最近的地方。
黎蔟在凌越旁边,看着不远处苏南他们用王萌威胁无邪,难受得坐不住:“凌越,我们真的不管无邪和王萌了吗?”
凌越用竹杖戳了戳沙地,也在关注着那边的事态发展。
她听见无邪说,苏南和嘎鲁他们,是汪家人。
汪家人?以家族为单位的组织?
黎蔟的问话没能得到回应,他看着无邪和王萌被人用枪指着,眼神定了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无邪,你真的不肯说古潼京到底在哪里?”彻底撕破脸后,无邪点出了嘎鲁和苏南的真实身份,苏南也就不再装了,用枪怼着王萌的脑袋,威胁无邪。
无邪无动于衷,甚至还跟王萌说:“王萌,你先去,我马上就下来,不怕,就痛一下。”
王萌欲哭无泪,嘴上还挺硬气的:“你们要杀要剐就冲我来,不要伤害我老板!”
嘎鲁不耐烦,狠狠踢了老麦一脚,“你,过去,给那小子来几刀!我就不信他还能不说!”
老麦不满嘎鲁的强势,然而苏南说了让他们听嘎鲁的,没办法,只好往王萌那边走。
期间还不自觉地往凌越那边瞅了一眼。
察觉老麦的畏畏缩缩,嘎鲁恨得咬牙。要不是他右臂废了,他早就给这些人全送走,都是一群废物!
再磨蹭,也就两步路的事,老麦来到王萌边上,将刀架在王萌脖子上,回头对无邪苦口婆心:“无邪,你就说了吧!都到这儿了,肯定离古潼京也不远了,你说你还瞒着有意思吗?”
无邪适时的表现出了一点动摇。
苏南一见有戏,挥退老麦,“无邪,你看,凌越一路看起来跟你走得很近,可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只顾着黎蔟?知道她上次在湖边跟我说什么了吗?”
发现无邪的眼神专注地看过来。
苏南笑了笑:“她说,她喜欢黎蔟,如果在你和黎蔟之间只能选一个带回去,她只会选黎蔟。”
无邪垂下眼睑,睫毛颤动间泄露了几分真实的内心情绪。
苏南自认为找到了攻破无邪信心防的弱点,也不着急了。
然而嘎鲁却看到了苏南要放过无邪,在这个任务中占据绝对的主导权,自己这条胳膊也将白废的可能。
本身就性子阴郁狠戾睚眦必报的嘎鲁如何能接受?
嘎鲁忽然抢过老麦手里的枪,对准了神色动摇,仿佛下一秒就要吐露古潼京秘密的无邪,癫狂的笑道:“我反悔了,我不想听了!无邪,你太聪明了,我不能留着你!”
说罢就要开枪。
却不想苏南突然把枪指向了嘎鲁,眼含警告:“留下无邪的命,如果他死了,谁带我们去古潼京?”
苏南知道,嘎鲁的任务是去古潼京。可她的任务,却是无邪。
两人的任务不同,做法自然也不相同。
汪家人的行事风格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嘎鲁要破坏她的任务,她自然不会顾虑对方同为汪家人,就手下留情。
然而嘎鲁不知道这些,他还以为苏南刚才让老麦等人听他的,代表着两人的任务是一致的。
面对苏南给出的理由,嘎鲁看向凌越那边:“有那小子背上的七指图,还怕到不了古潼京?”
苏南嗤笑:“那你去对付凌越?”
嘎鲁脸上神色变幻,显然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凌越。
即便他们手里有两把枪,可子弹是有限的。
以凌越的身手,嘎鲁还真没把握能在子弹用光之前弄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