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转而去公司的路上,洛桑心不在焉。
顾长恒握住她的手,洛桑顺势依偎在顾长恒的怀里。
她满脑子都是齐钰说的话。
唯一知道奇想草方子的香水公司已经彻底不在了,多年前遭遇了烧杀抢劫,一家子人都死了。
每想一次,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疼。
她阖上眼,掩去满目的悲楚。
洛桑想起秋知意了。
她的妈妈一直都是明媚的阳光,永远灿烂,能养成这样的性子,原生家庭一定很幸福。
要是他们还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下落,偏巧滴在顾长恒的手背上。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顾长恒。”洛桑轻声唤他,声音有些沙哑。
“我在。”
“你快要被我勒死了。”
洛桑以玩笑的口吻,打破低沉的氛围。
她没有去擦眼角的泪,水珠的氤氲下,眼底的情绪格外清晰。
“等我事业稳定了,我就要把洛氏香水改成国外的那个名字。我要告诉全天下人,秋欲香水一直都在,并且,会越来越好。”
车子停在洛氏公司大楼。
洛桑刚下车,她的影子被一道身影盖住。
祁墨初手拿着一杯冰美式。
他一笑,眼尾的那颗棕红色的痣就显得格外妖艳。
“小洛总和顾总真是恩爱,不知道二位什么时候结婚呢?”
洛桑没看他,自顾自地往里走。
祁墨初舌尖顶了顶腮,似是对洛桑的无视有些不悦。
刚迈步往前走,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衣服,直接把人往后拉了几步。
“顾总,我不过是和小洛总打声招呼,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祁墨初头也不回地道。
“祁墨初,daker在国外再怎么猖獗,到了华国也是要把尾巴夹起来的。”
祁墨初扬了扬眉,优雅地转过身,与顾长恒对视。
顾长恒长相阳刚,偏正气。
祁墨初有些阴柔,体魄没有顾长恒强健。
两相对比,祁墨初倒是显得娇柔。
只是眼底的那一抹化不开的戏谑,毫不遮掩他的狡黠本质。
“顾总,我这人一直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祖上虽然犯过事,但那会我也还没出生,不能一竿子打死不是?”
“不过顾总,能把我背景都查清楚,你对我也是上心。可惜了,M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我对男性实在提不起兴趣,即使你长得很帅。”
一边说,他一边伸出手。
指尖正要摸到顾长恒脸的时候,直接被无情地打掉,手背立马红肿一片。
祁墨初倒吸一口冷气。
“顾总,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呢。”
顾长恒松了松手腕上的袖口,语气慵懒,却透着十足的警告意味。
“是开不起,既然你想开玩笑,就得掂量一下,这玩笑你能不能笑出来。”
“祁墨初,我的人会一直盯着你,绝对不会给你任何伤害洛桑的机会。”
扔下一句警告,顾长恒转身上了车。
黑色库里南扬长而去,祁墨初手里依旧捧着那杯加满冰块的黑咖啡。
他勾唇,邪邪地笑出声。
……
洛桑刚到办公室,于敏就给她打电话,说的是关于夏无双的事。
“根据我国法律,贾彰哄骗夏无双签下的合同所要求的赔偿是不合理的,赔钱是必须的,但不至于千万。前段时间正好有起某直播公司起诉大学生,要求赔偿天价违约金的案件,最终法院审理,赔偿2万元。有这个例子在,最后的判决差不多就是这个路子。”
相比离职,离婚可就难得多了。
“贾彰不会轻易和夏无双离婚的。他俩既没有分居两年,也没有家暴行为。虽然贾彰出轨,可现在出轨并不能作为必要条件。”
“最好是想办法,让贾彰主动离婚。”
于敏冷静地分析利弊。
“我明天把夏无双约出来谈谈。最好还是离婚,免得之后有牵扯。”
于敏嗯了一声,冷静地建议。
“洛桑,夏无双确实是一个人才,但华国最不缺的恰好就是人才。如果前期在她身上需要投入太多的精力,那我比较建议你,放弃。”
于敏考虑问题都是从最理性的思维去出发。
洛桑曾不止一次听赵西洲说过,于敏就是一个天选的法律工作者。
她没有多余的情感考虑,永远是基于规则和理性。
赵西洲也常常叹息和自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养出来的孩子可以这么的冷漠。
洛桑认真考虑了于敏的话。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电话掐断,洛桑第一时间联系了夏无双,约定明天见面的时间。
对方一口答应。
洛桑处理工作。
洛振国已经很久没来公司,他的所有事务都由秋爽代办,最后交到洛桑手里过目。
洛氏的发展已经稳定了许久,合作订单也增多不少。
加上白沐柒又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代言人,无论是路透还是v—logo,都会有意无意地露出洛氏香水,营业额再创新高。
滴滴——
洛桑手机响了两声。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苏苏发来的照片。
是他们在冬令营。
一连十几张,大多都是苏苏和顾糖果的合照,江卿卿少得可怜。
苏苏发来的文字透着少有的兴奋。
苏苏:洛桑你看,我跟我侄女是不是很像?冬令营的老师夸我们长得像姐妹,我一开心,直接一人五万的小费。糖果还劝我花钱有度,这小模样,跟我哥一模一样。
苏苏:洛桑,以后这样的亲子活动啥的,还能让我作为糖果的家长参加吗?
……
苏苏:洛桑,我有家人了,我真的很开心,我不知道我能跟谁分享,所以就都跟你说了,别嫌我矫情,我只是……太开心了。
洛桑嘴角挂笑,照片里,苏苏的穿着和平常酷炫的画风全然不同。
她抱着顾糖果,眼里常年有的寒冰化开,显得温情。
最角落里,还有误闯的江卿卿。
齐雪正好抱着文件进来,一看洛桑,连忙问。
“桑桑姐,你怎么哭了?”